“您這么做,就是為了手鼓?直接搶過來不就完了嗎,至于這么興師動眾的,還要賭上您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形象,以及我未來的幸福?”
方莫要說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那絕對是假的。
實際上,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就非常難受。
畢竟這件事之后,他跟王曉曉之間可能會生出許許多多的矛盾,甚至于,可能會導致感情破裂之類的問題。
但是,張立根已經把自己的名聲都扔了出來,他這隨口就能解釋完畢的東西,有多么的值得在乎?
“都說過了,跟你沒關系!”
張立根語氣加重,臉色難看地道:“就算是這件事最終被發現是假的,最后會受到影響的也就只有我一個而已。
我會在事情傳播開來,把你全部摘清楚的。
至于值得不值得……”
他似乎對前一個事情比較著急,說到值得不值得的時候,他就變得淡然了許多:“如果能夠幫到東南的話,也算是值得了吧。”
其實有一點,他并沒有說清楚。
手鼓關系之大,絕對算是他目前僅見的,就算是方莫的神奇天賦,都不足以與之媲美。
未來,可能還會有許許多多類似的東西出現。
但是他總不能現在就這么直接放棄了利用吧?
這對不起他宗師的名號。
更何況,對于他而言,其實這其中的受害者也就只有一個名聲不是那么好的馬家,還有就是他了。
他不在乎,馬家名聲本來也不好,相信他們也不會在乎。
其中可能最最難以忍受的,估計就是馬家的那位女孩了。
但是現在,他卻覺得,自己不必慚愧于此了。
“老師,您這是入了魔障啊,是因為我的關系,讓您把自己的責任,提升到了一種近乎不可能完成的境地嗎?如果是,那實在是要說上一聲抱歉了……”
望著透過閃靈的那張臉,方莫實在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張立根在聽到這番話的時候,渾身一震。
稍微一琢磨,他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貌似,自己還真的是因為名聲的關系,還有就是,包袱太重了一些。
如果不是因此,他也不會走這么一條之前絕對不會走的路。
但是。
他真的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馬家那種神奇的手鼓,不能被就這么利用起來。
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最終,方莫跟張立根結束了對話。
漢東省,實驗室里。
張立根開始反思自己。
很快,他就知道了自身的毛病到底出現在什么地方了。
說白了,其實就只有一句話而已。
放不下。
就這么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就足以形容他此時的狀態了。
他放不下漢東省,更加放不下整個東南就這么崛起的機會,更加更加放不下,自己身為宗師卻不能做事的包袱。
“小莫說的對,我身上的包袱,太重了一些,或許現在就可以開始宣布這一切結束了……”
張立根嘆了口氣,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正準備出去的時候,外面卻猛然間沖進來了一些人。
這些人,他都認識。
大部分都是馬家的人,現在由于張凱旋的詔安,外加他在其中斡旋的原因,這些人都還沒有走,甚至是幫著整個漢東省打天下。
只是此時,他們臉上卻都滿是焦躁不安。
“張師,您能不能,能不能……”平日里最會說話的馬龍吟,此時根本就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滿臉都是慚愧。
“那個……”
另外一個,跟他其實也差不多。
這一幕,讓張立根很是吃驚,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的他,疑惑地問道:“你們這是怎么了?”
“您徒弟,退婚了……”
馬龍吟本就顯得蒼老的臉龐上,在說完這句話之后,瞬間就有數道皺紋直接形成了。
馬家的人,怎么都沒有想到,馬媚兒居然在此時出現在了良省。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他們可能還不會那么在乎。
但是當方莫將自己的遭遇,以及證據一般的影響傳播出來的時候,馬家的人就知道,這件事是他們錯了。
準確來說,是馬媚兒錯了。
實際上,馬龍吟要不是想第一時間找到張立根試試看能不能挽回,此時他可能正在怒罵自己的乖孫女。
實在是不敢想象。
出了門的馬媚兒,竟然會那么的狂躁。
尤其是,這一切還都展現在了方莫的面前。
身為宗師的學生,他可能會忍受很多的東西,但是類似的東西,卻絕對不可能忍受的。
就算是換了他們,又怎么可能忍得住呢?
也正因此,他們每一個人都覺得,方莫做的很對。
不僅對,還特別的應該。
“額……這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張立根內心里有了一個想法,不過還不太敢直接確定,隨后問道:“難道,我的那個學生,單方面宣布退婚了?”
為了保全張立根的名聲,還有就是讓自身盡快脫離那種狀態之下,方莫做了一個決定。
他直接就讓人將這件事爆料了出去,尤其是他還掌握著一個報紙的股份,所以很快,這件事就得以傳播了開來。
至于這件事的影響嘛。
他早就已經想好了,不外乎就是王曉曉覺得不是太舒服,不過在這之前,他就已經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清楚了。
當聽到張凱旋為了手鼓犧牲一切的時候,王曉曉壓根就沒有在乎這一切,還甜甜地道:“老師,這是認可我們了嗎?”
說完她就害羞地掐斷了閃靈,讓方莫看的一陣呆滯。
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潑辣無比,性情跟男兒也差不了多少的女漢子王曉曉嗎?
簡直就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啊。
不過他沒有多少時間,在說清楚這件事之后,他立刻就給那幾個經常刻印某種顏色報紙的人撥通了閃靈,讓他們盡快擴散這件事。
于是,在他剛剛掐斷閃靈沒多久,事情就已經傳播開來了。
畢竟,對于一個不斷發行各種帶顏色的報紙來說,認識的行內人,要比方莫想象之中多的多的多。
想要曝光一件事,也簡單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