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大通安慰的話以后,王曉曉總算是離開了。
走的時候,她還用極為恐怖的目光看了方莫一眼,留下一句,若是你愿意跟其他女人搞在一起,那我不介意未來的老公是一個太監。
這讓方莫有一種從心的恐懼,因此他連連搖頭,義正言辭地表示自己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就算是,此時能說出來嗎?
更何況他還不是。
當然了,這也說不定,畢竟對于很多人來說,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絕對的事情,萬一說他要是明天就遇到了一個可愛的妹子,說不得就拼著當太監也去……
“不,我怎么能這么想呢?曉曉那么可愛,跟我一起長大的,這要是辜負了她,恐怕連老師都不會放過我的吧?”
顫抖了片刻之后,方莫連忙將腦海里面不該有的想法放下。
重新走在京州的街道上,方莫有一種整個世界都盡收眼底的感覺。
很多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人,都出現了。
許多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服飾,也出現了。
還有許許多多他不知道的東西,也都逐漸開始在這里生根發芽。
大部分人,都不是本地人。
對于這一點,方莫早就有了心理預算,因此倒是沒有多少的驚訝。
畢竟他很清楚的知道,這些人眼下來這里,不外乎就是因為這里有機會罷了,若不是因此,他們怎么可能會來邊省呢?
尤其還是最被人覺得危險的漢東省來。
不過,這些跟方莫也沒有什么關系,他也就隨意地看了幾眼之后,便不再去看了。
拿出閃靈,他很快給先行來到的夏德軍通了過去:“師弟你在……”
“好,我看到了,不必說了,掛了吧。”
剛剛解決了王曉曉事情的方莫,看到前面的一幕時,只覺得一陣頭昏眼花,甚至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當場給裂開了。
沒辦法,他怎么都沒有想到的是,夏德軍竟然會做出讓他怎么都不敢想象的事情出來。
他,跪在街道的一頭,那邊就是軍營。
很顯然,已經不是第一天了,否則的話,那些圍觀的人恐怕會更多。
在他的旁邊,正站著馬三和劉洪葉兩人。
由于這倆人已經都沒有了什么希望,因此只能跟著方莫廝混了,他走到哪里,這兩人也就只能跟到哪里。
沒辦法,在這個世界上,終歸還是會有很多毫無一點辦法之人,而有些時候,這些人大多都是非常的無奈。
當然了,相比于跟著其他人的人來說,這倆家伙的遭遇絕對算是很好很好的了。
起碼方莫沒有讓他們做什么違背良心的事情,也沒有讓他們做過任何一點不該做的事情,只是默默地讓其跟在身邊,平日里也就只要做一丁點事情就足夠了。
“呼!”
呼出了一口氣的方莫,帶著滿臉的怪異,快步朝著路途盡頭走了過去。
原先的天狼軍駐地,門外已經被徹底封鎖了起來,只留下了一個小門。
嗯,這里已經不是天狼軍的駐地了,里面其實就是一些之前留存下來的訓練器具而已,連個人都是沒有的。
這一點,方莫從張立根那里早就得到了消息。
所以他對于夏德軍跪在這里來找張立根,還真是有一種很有喜感的感覺。
不過他也知道,對方并不是要表達自己的幽默感,而是因為他被開除了門戶,現在正處于絕望當中。
之前方莫就感覺到了,只不過他沒有想到這家伙會這么激動罷了。
“起來!”
方莫走過去,一把就想要將夏德軍拉起來。
“我不!”
夏德軍雙眼通紅,一看就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并且還可能在這里跪了一夜,他看著方莫道:“我就是不,我絕對不會離開這里的,老師就算是讓我滾蛋,起碼也該給個理由吧?”
說到這里,他虔誠地望著原天狼軍駐地的大門,深情地道:“老師一定已經知道了我在這里,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周圍的人,立刻開始叫好。
“好樣的!”
“不愧是我們邊境的漢子,果然有些樣子。”
“那個誰,你就別去拉他了,人家既然這么堅持,那就讓他熬上幾天,到時候若是他老師不愿意的話,我們也可以幫著說說話。”
“對,這是漢子行為,我們應該贊成。”
“憑什么就要開除門戶?他算個屁啊!”
“說開除就開除嗎?這也太霸道了一點!”
聲音很是嘈雜,里面還夾雜著很多不滿的聲音。
方莫將目光看向了劉洪葉跟馬三兩人,看到兩人齊刷刷攤手的那一刻,他已經明白了過來,這些人恐怕根本就不知道夏德軍身上發生了什么。
實際上,當地人可能都不知道,眼下的天狼軍已經搬家了。
沒辦法,張凱旋是不敢說。
因為當初他只是放出了一點風聲,便有很多人惶惶不可終日,但實際上,當時的情況下,就算是天狼軍離開了,整個京州也都會是異常穩固的。
但不會有人相信。
他們從小到大,所遇到的事情,大概就只有一個。
那就是,遇到事情了,找天狼軍就可以了。
尤其是在危機降臨的情況下,天狼軍更是所有漢東省的人最信任的一支軍隊,除了這一個隊伍之外,沒有人會相信其他人。
甚至于,就算現在這里已經搬走了,但是某些犯罪的人,比如說是搶劫,還有跟隨女孩的人,只要那些即將受害的人走到這里來了,那些想要犯罪的人立刻就會逃之夭夭。
就是這么穩。
“老師不在這里。”方莫拉著夏德軍,輕聲說了一句,見到對方眼睛逐漸瞪大,有些想要發出質疑,他連忙開口繼續道:“別說出來,這漢東人可都還以為天狼軍在這里呢,要是你說他們不在了,恐怕這些人當場就會嚇出個好歹來,到時候你負責還是我負責?”
本來準備開口的夏德軍,立馬就閉上了嘴巴,不過臉上卻依舊帶著迷惑,以及一抹無可奈何的嘆息。
跪了那么長時間,居然沒有一個人過來問一句。
這本來還讓他覺得,是因為張立根不太想要認他了,但是現在,卻忽然發現,貌似根本極不是那么回事。
他連老師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失敗,太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