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世界嗎?”一直都在關注戰場的馴鹿,很快就發現了情況的不對,本來應該攻上去的人,此時此刻都停了下來,而且前方不遠之處的那座樓,也變成了黑漆漆的一片。
怎么做到的?
瞥了一眼身旁站著的寵獸,馴鹿下意識地想道:“世界當真是在靈氣復蘇,連這種可怕的寵獸都出現了?”
如何出去呢?
外面還有那么多人在等著,馴鹿知道自己不能多耽誤時間,每多耽誤一點時間,都會讓其他人多上不少的麻煩。
甚至,弄出這一切的人,說不定已經把災難放了出來。
本身不會損失多少人的戰爭,也會出現減員?
絕對不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天狼軍榮譽即在,人亦在!
他們可以死在戰場上,可以死在戰爭中,可以死在對敵當中,這些榮耀。
但,絕不能死的稀里糊涂,死在這種情況之下!
不過,想是這么想,心態也很平靜堅定的他,卻找不出更多的辦法,隨手拿出閃靈,他很快就找到了屬于張凱旋的波段:“總督,能夠收到嗎?”
長久沒有回應,甚至連閃靈本身應該綻放出來的光芒,也都沒有綻放出來。
“這說明,此時此刻的他,應當處于幻境當中,亦或者是處于一種從未想象過的情況下。”
馴鹿眉頭微微皺起,心情仍然沒有混亂的他,平靜地道:“該怎么做,才能解決掉眼下的麻煩?”
發現情況不對的人,不僅僅只有方莫,錢禮思,以及馴鹿,天狼軍的將士們,還有兩個很關鍵的人。
“不對勁!”
“絕對不對勁,怎么連我都處于了奇怪的狀態下?”
還有一個,是正在暗暗發笑,忽然覺得周圍情況不對的劉婷。
她的心一下子就亂了。
不過在心緒混亂的情況下,她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事情的危險之處。
周圍很快就出現了無數的幻覺,其中有她生命當中最為恐懼的存在,也有她生命中最珍視的一切。
然而,不論是她恐懼的怪物,還是她珍視的親情,此時此刻都在朝著她攻擊而來。
一只猶如山岳般的怪物,伸出了兩條仿佛山脈一樣的爪子,轟然間就拍了下來,真實地痛苦,令她的心態更加慌亂了。
“父親,該怎么出去?”
躲避過去之后,嘴角帶著鮮血,身上疼痛不已的劉婷,對著正要靠近過來,臉上帶著怪異笑容的劉奇遠道:“快幫我出去啊父親!”
“好,我這就幫你出去……”
劉奇遠詭異一笑,緩緩地靠近了自己的女兒身邊。
正當劉婷覺得自己獲救時,她忽然感覺脖子被掐住了,而掐住她脖子的人,并不是她認為的敵人,正是她的父親。
劉奇遠。
他此刻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雙手不斷地用力,仿佛面前站著的不是他的女兒,而是他的敵人一樣。
“父,父親…”
劉婷感覺已經喘不過氣來了,翻著白眼的她,連連叫著父親。
但很可惜,劉奇遠壓根就沒有任何反應,依舊在不斷地用力,似乎只有將這個脖子掐斷,才會就此停歇下來。
劉婷愈發絕望了。
外界。
所有人都站在一起,大家都大眼瞪小眼,但是詭異的是,他們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都沒有。
逐漸的,天空中的月色開始消失。
場中的不少人,忽然之間都瘋了一樣地叫喚了起來,有的對自己身上攻擊,有的掐住自己的脖子,還有的則是狠狠地咬在能夠接觸到的身體上。
他們一個個面孔癲狂,表情詭異,如同瘋魔般對自己不斷地下狠手,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身體,而是敵人正在襲來的景象。
其中,最讓人驚悚的是已經上氣不接下氣,臉色漲紅一片,快要就此死去的劉婷。
她沒有停手,也沒有就此停下,反而還在不斷地加重力量。
最為詭異的一點在于,如果有人站在她的面前,將會十分驚訝地發現,她此時的臉龐,已經分成了兩半。
一邊呆著驚悚與恐懼,另外一邊則是猙獰與陰毒。
場中的變化,還在不斷加劇,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狼軍平日里訓練的好,他們的情況其實都在可控范圍內,起碼并沒有進一步的表現。
只有一個劉婷,還有一些出來投降的人,愈發地用力對自己進行傷害。
血腥氣,很快就充滿了整個現場。
“怎么會是這樣?”
劉奇遠痛苦地叫了一聲,他望著手中的一條粗大無比的蛇,根本不敢放掉,而是連連搖著頭道:“不,這不是真的,絕對不能認為是真的,否則越是慌亂,也就越是會被山河社稷圖拉進去,直到徹底死去……
但,為什么連我本人,都被拉進來了?”
這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本來還以為,憑借著這件神奇畫卷,他可以將天狼軍阻擋上一時片刻。
確實,他做到了。
但是做到之后的下場,卻是跟所有人一樣,都被一同拉進了一個詭異的世界。
若是非要在他身上跟其他人身上找出一點不同的地方,大概也就只能是手中的這條巨蛇了。
它高高地抬起頭,吐出鮮紅的信子,不斷發出一道道嘶嘶嘶的聲音,令他本來就不是太平靜的心,愈發變得慌亂起來。
若不是知道這么慌亂絕對沒有好處,他一定會很平靜的面對這一切,可現在,劉奇遠是真的做不到平靜。
他從來都沒有用過這畫卷。
雖說他早就知道,山河社稷圖八號有一些奇怪的表現,甚至可以說神奇。
在很久之前,劉奇遠就知道了。
只是他沒有想過,這一次使用,竟然會這么的令人驚悚。
這是世家發生了變化,而不是他的山河社稷圖!
第一時間,劉奇遠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可惜的是,他就算是發現了,卻也根本無力去解決這一切,因為就算是他本人,也都在這一方世界當中,不斷地沉淪。
最后會是個什么樣,他自己都不知道。
當然,如果說最慘的人,其實也不是劉奇遠跟他的女兒,因為還有比他們更慘的。
比如說,那幾個剛剛逃跑出去,即將到達軍營的是。
他們才是最慘不過的。
已經看到希望之光的他們,此時此刻都被身旁的變化嚇呆了,其中年輕一些的劉宇,心情更是不斷地激蕩著,令周圍的環境變得更加復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