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亞戈翻了翻作品集。
就和靈感骰出的信息一樣,這些作品基本上來源于他原本世界的各種童話作家,但是,比起原本就喜歡加入明顯的黑暗元素,以看似歡樂結局結尾,又或者前面溫馨結尾卻無比悲劇的強烈對比式,由“盧修斯”所著的、這些和他記憶中所知的童話有明顯魔改成分的童話,處處充滿刻意營造的絕望和恐怖感。
比起教育什么的,更像是刻意寫出來嚇人的。
到底是不是盧修師?
自己穿越到了游戲里的世界,這個世界有充滿各種與原世界有聯系的事情。
亞戈難以確認,憑借著這些來自他原來世界的內容作為判斷依據是不可行的,因為到現在為止,他發現還有其他許多與原來世界相關、甚至就是照著改出來的內容。
除非這些事情全都是穿越之后的盧修師干的,都是盧修師做的事情。
可能嗎?
沒準啊。
沒有任何證據之前,猜想都只是猜想......
心中嘆了口氣,亞戈將這本關于蘭蘇文字和亞爾夫文的聯系考古書籍一頁頁翻過。
這本書上并沒有多少亞爾夫文,并且這些文字在他的字幕中顯示出的意思和以卡特西亞語解釋的意思是相同的。
整本書的主題就是討論蘭蘇文字是否源自亞爾夫文,然后以一些蘭蘇文字和亞爾夫文同義詞的字形來倒推演變過程......
雖然主題是討論蘭蘇文字是否源自亞爾夫文,但是這本書實際上就是以蘭蘇文字起源于亞爾夫文作為前提的。
理由只有一個——
世界上現存的所有古跡古籍,只有蘭蘇文字和亞爾夫文字形相近,而亞爾夫文字又是在蘭蘇王國國內的古跡發現的。
“書名應該改為亞爾夫文向蘭蘇文字的演變過程。”
亞戈嘀咕了一句,然后自言自語地低聲道:
“要學習儀式法術還真是麻煩,弗里森隊長就不能給我幾個通用的法術儀式流程讓我照著做就好了嗎?早知道選另一個序列了。”
說完,他站起身,將手里的兩本書塞回了書架,又找到了另一本關于亞爾夫文的書籍。
生命奧秘與亞爾夫文
而這一本,是宗教、神秘學偏向的書籍。
這本書是討論“奧秘牌”上面的亞爾夫文的,從薔薇教會發展的歷程中摘出一些歷史事件,然后對應到奧秘牌上面的字樣的強行聯系。
奧秘牌上有亞爾夫文,這點倒是沒錯。
但是單詞的意義就是對應了二十二張塔羅牌,這點他確認過了。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用的是透特塔羅牌面,寫的文字卻是對應偉特塔羅。
“力量”在透特塔羅里應該叫做“欲望”。
而“正義”應該叫做“調節”
而“審判”應該叫做“永劫”
而“節制”應該是“藝術”。
這本書里在談論奧秘牌與薔薇教會歷史上的事件進行聯系時,還談到了另一個神秘學學說“生命靈數”......
等等,藝術!?
亞戈悚然一驚,他今天早上進行的占卜,拿到的就是節制牌,換而言之就是“藝術”。
而現在,他所尋找的“盧修斯”,是一個時代的藝術的象征......
有關系嗎?
還是因為巴納姆效應讓自己強行聯想對應?如果自己今天在街上遇上一個賣唱的吟游詩人音樂家什么的,也會產生這種想法吧?
到底是不是自己嚇自己?
亞戈的手微微一頓,似乎都要漏拍的心跳。
合上書,亞戈深吸了一口氣,將這本書和自己手頭的亞爾夫譯本帶到了前臺,將放在口袋里還沒捂熱乎的借書證遞出去,看著對方記錄完畢之后,他勉強地、盡力讓自己看上去自然地笑了笑,才轉身離開。
“也許我需要一個手提包,這樣不好拿。”
瞥了一眼擦肩而過的兩個路人,亞戈左手掂著手杖,右手抱著兩本書,嘀咕了一句。
......
一男一女兩個路人在進入愛德蒙圖書館后,十分自然地從柜臺前走過,兩個接待員也只是抬頭瞥了一眼。
穿過書架群,來到靠近窗的長桌邊緣處后,兩人向著四周張望起來。
“我在這里。”
兩人聞聲轉過視線。
就在亞戈剛剛所坐的座位長桌對面,八字胡鷹鉤鼻的中年人身影逐漸凝實。
“隊長!”
“隊長。”
一男一女同時出聲。
“柯達,埃維娜,不用再去查那個法斯特男爵了。”
中年人揉了揉眉心,對于剛才的對話還有些頭疼。
“為什么?”男青年,柯達有些疑惑地扶正了自己的獵鹿帽。
“他加入了‘荊棘樹’,不可能是黑鐘教會的人。”
中年人嘆了口氣。
“荊棘樹有一件神秘物,能夠將目標的內心活動記錄下來,叫做‘萊格恩的手稿’。”
“弗里森會讓他加入,那肯定是已經確認過他的身份沒問題。”
中年人抬了抬眼皮,有些疲憊地望向了窗外:
“狄璐德市里各個非凡者小隊中,就是弗里森那個家伙疑心病最重。”
坐到了長桌對面的埃維娜出聲以簡短的關鍵詞發出詢問:
“事件?”
“嗯。”中年人只是點了點頭,并沒有詳細說明的意思。
隨后,他站了起來,對著剛坐下的兩人道:
“該走了,下一個目標,至少把我們管轄區域內的非凡者都查上一遍,記得避開克萊爾香水店,小心他在你們身上留下香味,對付‘路人’,沒有人比調香師更擅長了。”
說著,他露出一副回憶的樣子:
“然后每次你使用‘路人’的能力靠近,她都會精準地找到你,然后嘲笑你。”
“她?”柯達很敏銳地注意到了用詞,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意,“隊長,難道說......”
然而中年人只是淡定地瞥了他一眼:
“不是我,只是我的一個朋友,你可以期待某個‘調香師’嘲笑你的狐臭。”
“對了,紳士俱樂部附近的那家花店也不能夠靠近,這兩個地方,如果你靠得近了,之后最好找個地方把全身上下都洗干凈,包括衣服鞋子,還有你的破帽子。”
中年人毫不留情地“報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