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不知道吃下了多少銀幣加速身體恢復的亞戈,在第三天,才恢復了行動能力。
全身骨頭幾乎完全碎掉,內臟受損的傷害,可不是開玩笑的。
他的本體可不是默希絲那樣就算幾乎所有內臟消失,心臟也只剩一半也能夠依靠快速重生恢復的。
銀之血的血脈雖然讓他多出了吃金屬加速恢復的能力,但是,這個血脈天賦的實質,是讓金屬被銀之血同化,“污染”成具備銀之血能力而已。
有點類似于鐵鈷鎳之類的金屬被磁鐵磁化的狀況。
準確地說,更接近于永久磁化?或者半永久磁化?
被他吃下的銀色金屬,是被銀之血“永久....銀化”?
他的銀之血,那些被同化的部分,在離開他的體外后,還能夠造成影響。
有點類似于神秘就算脫離了神秘物,失去了神秘的物體,還是能夠持續一段時間的非凡效果。
雖然說“答應”了修格因在晉升之前不再用賭徒謬論,但那也只是開玩笑,在傷勢恢復之前不要隨便亂用倒是沒問題。
但是,他現在需要做的,是找到“兩面花”。
他剩下的材料,就是兩面花。
利用了看門人面具的能力,部分覆蓋了自己的身形,讓自己的臉變成二當斯的面容、改變外表后行動的亞戈,以“兩面花”為目標,坐在馬車上,到處移動,循著怪盜感應尋找兩面花的所在。
經過了三個小時坐馬車到處跑的尋找之后,他終于感知到了對應的概率之線。
怪盜感應那模糊的方向指引,就是概率之線的走向。
“這里是”
新商業區中央,霧中圣殿的教堂。
埃維娜走出了教堂,習慣性地發動了“路人”的能力。
對于所有人來說,無論是正在試圖拉更多客人的馬車夫,又或者給人擦鞋補鞋的鞋匠,又或者那些正在找目標下手的黑幫扒手們,都將她當成了無所謂的過客。
沒有任何人的陪伴,埃維娜就這樣走在街道上,被人當做無所謂的過客,被人當做無關緊要的人忽視,怔怔出神地行走著。
如果她一直能夠這樣,也很不錯的,不會被特殊對待。
因為舊貴族的身份,在霧中圣殿,在霧中騎士小隊里,除了柯達之外,其他人對她,都有一些特殊的看法、特殊的對待方式。
不,就算是柯達也一樣,雖然不算明顯,但柯達對待自己的方式也有一些特殊的。
她不喜歡自己的身份。
她不喜歡被這樣特殊對待。
隊長也是,雖然隊長對待她的態度還是友善的,但又帶著一股特殊的戒備。
這戒備,毫無疑問是來自舊貴族的身份。
她嘆了口氣,繼續自己的巡邏工作。
前幾天的,在荊棘樹轄區發生的大事件,在子爵、在黎明教會、黃昏教會、蒸汽教會、薔薇教會還有他們霧中圣殿的幫助下,各種影響被很快壓制了。
但是,即使如此,沒有直接參與但也能夠接觸到些許細節的她,也深有不安。
至少是上千人的死亡事件。
那在熔爐廣場舉辦的露天舞會
搖了搖頭,回想著隊長幾次的囑咐,讓她和柯達不要和任何人討論這件事的囑咐,她就深感不安。
并且,隊長還刻意提及之后過一段時間會派來其他成員,駐守狄璐德市的迷霧教堂、還有準備招收新成員的事情來轉移他們對這件事的注意力.....
唉.....
和之前特德的事情有關嗎?
她當然還記得,被隊長認為是提燈兄弟會行動,有疑似“劇本家”的“角色”以她認識的人,以特德形象出現的事情。
不用再想了。
現在應該已經結束了。
埃維娜強行壓下自己的想法,讓自己不去思考關于這件事情的后續。
她沒有這個實力,也沒有這個能力去想。
活下來,按照父親母親的意志,活下去,就是她能夠做到的一切。
她不想再回到那個地方去了。
就在狄璐德繼續生活,安穩地活著就好了。
按照巡邏路線,來到火樹街附近,特意繞過克萊爾香水店附近的她,在黑蝴蝶事務所周圍轉了轉之后,來到了那間大門緊閉的衣帽店
“法斯特.....”
那個似乎和她一樣,也是舊貴族的.....
她的視野中,兩男一女,面貌有些相似的三人,在衣帽店的門口短暫停留后,又選擇了離開。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郵差出現在衣帽店的門口,微微抬了抬帽子,就要將信封放進衣帽店門口的郵箱內。
這時,埃維娜看到了一個青年的出現。
保林·維利亞。
認識對方的埃維娜,微微后退了一些距離。
盡管這里重新歸屬為霧中圣殿的管理范圍,但是目前的人手還不足,隊長說過,一些街區直接交給原本就定居在附近的荊棘樹非凡者就好,盡量不要接觸,更不要有沖突。
雖然她緩步后退,但是,兩人的交談聲還是映入了她的耳中:
“我去過寄信的地址了,可是那里說那邊已經不是法斯特家的住所了,那里房子不屬于法斯特了”
“信是從什么地方寄來的?”
“呃,是薔薇公學,塔克.....”
郵差和保林·維利亞的交談,讓埃維娜稍稍有些興趣,但最后還是選擇了離開,這是荊棘樹的事情,和她無關。
但是,就在她剛走出這個街區,準備從小巷走近路到隔壁街道的時候,她的耳畔,忽然響起了一個音聲:
“女士,好久不見,我相信你已經找到了兩面花的消息,能直接給我嗎?或者告訴我在哪?我可以自己去取。”
兩面花?
一股奇怪的感覺涌現出來,雖然奇怪,但埃維娜還是浮現出了誠實回應,像對待朋友一般回應道:
“教會里有,隊長剛拿回了一批魔藥材料,就放在教堂地下剛打掃干凈的魔藥室里”
她將隊長準備擴大、發展教會而準備的材料告知給對方。
但是,剛說完,一些想法仿佛突破了什么屏障涌出。
自己受到了心靈影響!?
但是,意識到這點的瞬間,她就感覺到腦后一疼,意識快速變得朦朧起來,抓向攜帶的舊印的手,也停下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