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亞戈微微瞇起眼睛,通過上浮視角看著。
那個家伙,自己應該是見過的。
不,不僅見過。
亞戈試圖回憶自己在哪里見過那個人。
然而,并沒有想起來。
他也不意外,畢竟能夠改變外貌的手段實在太多。
亞戈一邊聽著旁邊的酒客吹牛,一邊坐在漏風漏水的破墻旁邊,搖晃著并不精致的酒杯。
此時此刻,亞戈的注意力放在眼前已經恢復為血肉之軀的“廚師先生”。
這位被人稱為“屠夫”或者說“鋼鐵屠夫”的男人。
現在,他并不是在想黃銅不是鋼鐵這種簡單的常識,他是在想應該如何詢問信息,如何獲得想要的情報。
亞戈并不打算使用系統技能。
從風險的角度上說。
而被他盯了許久的“鋼鐵屠夫”,似乎也忍不住了,有些機械感的滄桑嗓音:
“你要問什么?”
對方似乎能看出他想問些什么。
亞戈也不覺得有什么奇怪,畢竟他根本沒有掩飾態度。
“那么,杰羅姆先生,你也許知道‘影獸’的出現地點?”
聽到“影獸”,“屠夫”杰羅姆動作微微一頓,放下手中的切刀,語氣生硬如常:
“欺詐師途徑的靈骸可不好做。”
顯然,對方對于死靈途徑,對于亡靈戰士制作非凡靈骸也是有所了解的。
“但收益很大,不是嗎?”
回應的同時,亞戈凝聚著靈霧,形成刀刃,切割餐盤中幻影生物的肉。
“的確,我也很想要一個這樣的構裝體。”
“屠夫”杰羅姆揉了揉手腕,從手掌內側抽出了一塊金屬,壓在桌面上:
“出價。”
這一套操作
還真有影獸的消息么?
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肩膀上的修格因,他隨即回應道:
“你要什么。”
亞戈打算直接用情報換情報,對方很顯然也是這個意思。
畢竟,能夠直接搜刮記憶的死靈途徑非凡者,往往會是各個地區消息最靈通的。
而在亞戈直白回應,或者說同意表態后,“屠夫”杰羅姆直接走向了酒館的后方。
亞戈也把那塊嵌在桌子上的金屬片拔出來,在一眾非凡者的注視下,帶著金屬片跟著屠夫杰羅姆走進酒館后院。
當“屠夫”杰羅姆停下后,亞戈也停下了腳步。
這時,他聽到了那位“屠夫”杰羅姆說道:
“我想你應該有附近蒸汽教會的消息,或者,和我所屬途徑更上位的魔藥消息。”
后者,是很常見的情報需求。
非凡者們無論有沒有完成神秘的契合掌握,有機會都不會放過對上位序列神秘、魔藥的收集。
因為,不過,絕大多數教會的魔藥制作配方,都是直接放在教會本部,下屬教會的非凡者想要晉升得去本部晉升,就連魔藥配方都接觸不到。
中序列的非凡者更是如此。
因為接觸不到配方,配方極其難找,但是攻擊總部的事情,除卻那些大勢力之外,其他小勢力和個人基本都是想都不用想。
要么加入勢力,要么在幻影界大海撈針找神秘物,要么有路子有資源去買,要么鋌而走險襲擊教會。
但是,下級教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將判別為危險或者中序列以上的神秘上繳給上級教會,最后上繳總部。
除非消息足夠靈通快速,不然,襲擊教會最后也有可能得不到想要的。
而結合后者,前者,可以解讀出幾種。
第一,這位“鋼鐵屠夫”膽子大到想要通過攻擊襲擊蒸汽教會來獲取魔藥神秘。
第二這位“鋼鐵屠夫”,和蒸汽教會有什么關系,比如從教會叛逃或者殺過蒸汽教會的非凡者搶奪魔藥配方或者神秘、神秘物什么的。
要不是自己搞起了情報組織,還不一定有東西換呢。
關于蒸汽教會的事情,他當然不缺,與蒸汽教會敵對的死者旅團成員——塞繆爾和歐斯特,本來就知道不少關于蒸汽教會的事情。
序列5的蒸汽途徑魔藥配方,他沒有,序列5的蒸汽途徑神秘和神秘物,他也沒有,但是....
他知道誰有。
死者旅團的一位主教,手下就有個用蒸汽途徑神秘制作的靈骸。
以死者旅團成員的身份出賣了死者旅團的某位主教后,他也帶著“屠夫”給的金屬片離開了那酒館。
上面,寫著幾行字。
這是紅薔薇郡北方,蘇莎郡南部的一個小鎮,距離這里并不算太遠。
因為靈潮的變化,影獸的活動范圍移動到那里去了嗎?
如果這個是真的,那么那位“獵鷹”巴格勞客先生就是賣給了他假消息?又或者是消息過時了?
現在還不能夠下定論。
但是,先去看一看好了,反正從現實距離來說,也不會太遠
但是,就在亞戈和修格因討論過,準備行動的時候,意外,出現了。
亞戈,感受到了概率之線的波動。
一條條概率之線,被某種力量歪曲了。
而來源
當亞戈望向遠處時,看到了一個又一個的黑影——
一艘又一艘巨大的幽靈船,向著這個幻影海水和幻影陸地間隔交錯的亡靈港駛來。
又一只船隊、不,艦隊。
“爵士,看來這里似乎有什么大事發生?”
修格因點了點頭,凝視著那一艘艘在無數靈霧卷動下,在海面般的天空上駛來的巨大幽靈船:
“但是要小心點。”
“當然。”
亞戈可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三角艦隊,鹿鳥號上。
骷髏臉的德朗西斯,站在扭曲的船首像后方,站在甲板上,遠遠地望向了那一艘艘絲毫不下于他的艦隊船只的巨大幽靈船。
看見對方船首像的瞬間,德朗西斯那骷髏臉上,嘴部的位置,骨骼生生裂開,扯出了一抹令人心悸的笑意。
在他旁邊,那些被他控制,被他支配的幽靈船船長們,身體齊齊一顫。
他們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看到德朗西斯露出這樣的表情了。
而這一切的來由,是對面的艦隊。
他們驚詫的同時,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畢竟,他們很清楚,德朗西斯是個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