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以傲然的語氣講述巫師榮光的巨石人面。
雖然在亞戈從那里離開后，那個空間就垮塌消失了，和那位人偶舞會中有著水晶般質感的女性“巫師”那般。
那個水晶一般的女巫師也說過類似的話，似乎藍血、老古董這些話題是常識一般。
短暫思考回憶了一下后，他微微皺眉道：“你是說‘神之血’？”
那個巨石人面說過，巫師的力量來自于“神”，巫師對抗神靈，殺死神靈，剝奪他們的力量融入身軀。
但是，“神靈”是不死的，巫師需要不斷強化，需要強大的自身意志去壓制那些奪來的“藍血”。
“每一個巫師，都擁有神之血，每一個巫師，都要承受神之血的詛咒。”
“祂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復蘇。”
這幾句話，亞戈的印象極其深刻。
亞戈提及了神之血，倒是讓對面那位自稱法斯特家主的女士略微有些詫異：
“哦，看來你也并不是一無所知？”
她慵懶地靠在椅背上，那有些美艷妖嬈的身姿，或許能夠吸引一些沒眼力見的人的眼球，但感知敏銳的亞戈，卻十分清楚地察覺到另一件事——
她身上，那種感覺與銀之血十分類似的力量，其量度，在對方的身上，還在不斷地攀升著。
就像是一只蓄勢已久的毒蛇，隨時可能撲咬而出。
亞戈無比警惕地防備著對方可能出現的襲擊行為。
但是，對方并沒有發難，只是嘴上掛著一抹輕笑，看著他道：
“巫師為了對抗神靈，為了讓自己的力量不被神靈掌控，特意選擇了自身的精神力為能源，而不是外界的力量？”
這是詢問他知不知道相關信息嗎？
亞戈點了點頭。
這點他知道，那個巨石人面，那位自稱“埋葬群石之嶺，磐巖的探究者，克羅夫·塞拉”的巫師說過。
“巫師從殺死弱小的神靈開始，逐步將一個個神靈斬殺，將祂們的力量以血脈的形式封存在身體里呢？”
這個，亞戈也點了點頭，那位巨石人面也說過類似的。
“為了對抗血脈力量的隱患，那些不死的神靈可能復蘇的意志，而選擇不斷強化自我意志，甚至選擇拋棄身體呢？”
這一句，讓亞戈微微一愣。
他聽到過類似的。
那位巨石人面說過巫師為了對抗血脈的隱患，需要擁有強大的自我意志這些事。
而后一句....
在阿蒂萊的表述中，巫師是為了追求更高層次的生命而選擇放棄身體。
而不是這種，不是這種聽起來更像是為了從需要不斷強化自我意志來對抗可能從血脈中復述的神靈意志而拋棄身體的逃避行為。
但是，這個說法，從邏輯上來說，比起“為了追求更高層次的生命”要更符合一些。
以崇高的理想為目的行為不是沒有，但是為了解決麻煩而做事的案例更多一些。
他那一對鴉眸上流露出了明顯的不解，他并沒有掩飾，就以這樣的眼神回應那位有著“法斯特家族家主”身份的女士。
而對方仿佛也理解到了他的疑惑：
“看來我說的，和你所知道的情報不一致？”
亞戈點頭。
“嗯.....”
似笑非笑，充滿危險氣息的笑容中，她繼續道：
“那么，你知道法斯特家的血脈，水銀之血，來自哪一位神靈嗎？”
這句話，倒是把亞戈問住了，他不知道。
但是，對方為什么要這么問，疑惑中，他搖了搖頭。
然而，這位女士卻沒有回答他，而是談到了另一件事：
“這里，是誰的認知碎片？”
這個問題，讓亞戈一下子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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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知道這里是認知碎片？
但是，很快，他又釋然了。
的確，他在感來到城堡外側的時候，就感覺到城堡內，這位女士的身上有著與自己類似的，認知領域的力量存在。
能夠意識到自己所處的地方是虛假的，這種打破第四面墻一般的能力.....
“我不確定。”
亞戈的確不知道，雖然他因為前一塊殘碎書頁，那一塊疑似盧修師的認知碎片有所猜測，但是，這塊認知碎片大概不是盧修師的，而是另一個人的記憶碎片。
對于他的回答，對方似乎并不滿意：
“不確定，也就是說你有猜測的對象？”
亞戈沒有掩飾的誠懇回應，這位似乎也擁有認知方面力量的女士也很簡單地捕捉到了，但她并沒有追問，轉而說了另一件事：
“那么，做個交易吧。”
她露出了笑容。
仿佛蛇終于露出了毒牙一般。
亞戈感覺到了無比強大的壓力。
仿佛那由整片天空構成的星辰巨蛇，再次浮現在他的視野中一般。
“什么交易？”
并沒有從這次的交談得到什么有用情報的亞戈，心中的戒備拉升到了極點。
“開門。”
對方說出了一句讓亞戈第一時間沒能理解的話語：
“打開這里的門。”
亞戈微微一愣，然后，很快，他就聯想到了自己現在“引路人”的能力....
驚疑不定地，亞戈看著對面嘴角掛著笑意的女士：
“你可以離開這里？”
對方只是笑了笑，沒有回應。
雖然現在已經沒有心臟這種器官，但是亞戈也仿佛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臟在以極快的頻率跳動著。
他深深地吐了口氣：
“用什么交易？”
與對方蛇一般的銀色雙眸對視著，亞戈的聲音似乎都繃緊了一般。
那位女士思索了片刻，以滿是笑意的聲線道：
“告訴你如何解決你的隱患如何？蟲子還是要殺干凈比較好。”
“我的隱患？”亞戈乍一聽還有些愣。
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了對方說的大概是什么。
蟲子.....
概率途徑？
水銀城中，那封閉的房間中，一個又一個仿佛被寄生一般的詭異形象。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非常具有誘惑力的交易。
這是個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忽視的問題。
但是，將這位放出去，對自己真的沒有負面的影響嗎？沒有威脅嗎？
看著她，亞戈不由得有些忐忑。
但是，亞戈最終還是選擇了答應這個頗具風險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