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質界之外,無盡迷霧籠罩的虛幻大地之上。
一個個身著黑袍的人影,在無盡的大地上停下了腳步。
在他們的前方,一片不知已經毀壞了多長時間的廢墟,遺留在地上。
一個個黑袍人向著廢墟靠攏了過去,進入了廢墟之中。
仿佛一個個游蕩的幽靈,黑袍人在廢墟中四處翻找。
沒有過多久,一個聲音響起:
“找到了。”
黑袍人齊齊靠攏了過去。
“是懷阿特,‘第七權杖’的藍血者。”站在原地的黑袍人,從廢墟之中,撿拾起了一塊奇異的牙齒。
仿佛某種獸齒,修長而尖銳。
“第七權杖,是黃昏之子?”
“沒錯,榮光之初,獵殺神靈‘黃昏之子’的巫師家族之一。”
回應的黑袍人將那顆牙齒收起,兜帽下若隱若現的面容下,是一張奇詭的假面:
“為了吾主,為了回歸舊日,我們要將這些忤逆者的力量奪還,歸于吾主。”
其他的黑袍人也發出了虔誠的囈語,仿佛在祈禱,仿佛在呢喃的音聲,在迷霧籠罩的大地上蔓延。
“吾主才是榮光的唯一真神。”
“吾主才是舊日的唯一主宰。”
“吾主才是黃昏的唯一主人。”
“一切逆神皆源于吾主。”
“一切逆神皆源于舊日。”
“一切逆神死于永恒。”
短暫的停頓后,愈發狂熱的聲音再次響起:
“吾主便是那舊日!”
“舊日之主昔在!”
“舊日之主今在!”
“舊日之主亦將永在!”
令人沉醉的呢喃囈語,帶著堅定而瘋狂的呢喃:
“永恒的螺旋!”
“噩夢的戲劇!”
“一切將泯滅于永恒!”
“為舊日獻上終結的序曲!”
“為吾主獻上永恒的末日!”
沉寂的死海之上,山德爾眼神凝重地望著那群黑袍人打撈出的事物:
“這是什么?”
他的視野中,那還未籠上兜帽,顯露出詭異的鳥羽覆蓋面容的黑袍人,手里正拿著一片晦暗漆黑的書頁。
“我們也不知道。”
“它來自一位奇怪的神靈。”
“一位沒有根源,也沒有終點的奇怪神靈。”
“祂被發現時,便被遠古的巫師捕獲。”
“遠古的巫師窮盡了各種各樣的手段研究這個不斷發出無法理解的呢喃囈語的怪異神靈。”
“但是,任何法術,任何手段,都無法殺死這個不明來源的神靈。”
“祂的呢喃,會令藍血者悸動低語。”
“祂的叫喊,會讓藍血者失去自我。”
“祂的呼喚,會讓藍血者陷入癲狂。”
“這就是記錄在當時研究里的內容。”
低沉的聲音,讓山德爾不由得默默地皺起了眉頭,看向了另一側。
一個又一個奇詭的人形生物出現在山德爾的視野中,這些生著羽毛的類人生物,一個個從沉寂的死海中撲出,從這“無知之海”中撲出,落在腐朽的巨船上。
沉吟了片刻,他追問道:
“這個神靈”
“我們無法在更久遠的遠古巫師的記錄或者記憶中找到祂的記錄。”
“但是,我們發現,祂和一個種族有關。”
有著奇詭鳥首的黑袍人,看向了那死寂的海平面:
“深淵之下,有一位神靈并沒有被遠古的巫師們奪取力量。”
“和這位神靈共生的一個奇異的種族,就有這種力量。”
黑袍人看著死寂海洋下望不見底的深暗:
“能夠以其他生靈的認知為通道引起災難的魔物。”
“焰生種。”
“我們從無知之海里打撈了無數年,只找到了這個稱呼。”
“只有這個稱呼?”
山德爾不由得有些疑惑。
“是的,只有這一個稱呼,并且,當我們從巫師的認知碎片里找到這個稱呼之后,也并沒有遭遇到記錄中描述的,焰生種會隨著你認識到其存在而出現的狀況。”
鳥人裹上了黑袍,以沒有起伏的聲線道:
“焰生種真的存在嗎?”
“我們尋找到的稱呼,或許并不是指向與那位神靈共生的種族。”
“又或者”
黑袍人望向了山德爾,眼神幽深:
“整個種族,整個焰生種,都被與無知之海類似的強大力量封印了,或者”
“消滅了。”
這句話,讓山德爾不由得心緒一沉:
“什么能夠消滅”
“不知道。”
黑袍人望向了其他的那些黑袍人:
“我們只能從這無盡之海中打撈記憶,打撈他們的認知碎片。”
說完,他望向了天空,望向了那片寂靜的天空:
“在遠古的巫師的記憶中,名為‘告死鳥’的魔物,并沒有進入無知之海打撈認知碎片的能力。”
“它們是一群會將活物扔進‘幻影界’,讓其在幻影界的侵蝕下死亡,然后在被徹底解體之前帶出,吞食靈體的獵殺者。”
“這些魔物,因為本身就是受到神靈殘渣影響而形成的,它們并不會立刻被幻影界殺死,擁有一定的能夠在幻影界行動的能力。”
“現在.....”
“為什么‘告死鳥’會成為‘途徑序列’的一員?”
“我們還沒有找到答案。”
“但是”
一個個黑袍人齊齊望向了山德爾:
“你知道答案。”
“從塔里活著出來的你,知道答案。”
幾乎是剎那間,一股奇詭的感覺,浮現在山德爾的感應中。
他回想起了,那似乎已經過了很久的一段記憶。
在墓園之中,那位有趣而謹慎的小伙子對他說過的一件事.....
腦海之中,一段陌生而熟悉的記憶,浮現而出。
作為“職業者”的記憶。
作為
“守墓人”的記憶。
他,就是“守墓人”。
被與他熟悉的各種教會都不一樣的,名為圣光的教會所雇傭的傭兵。
有著“守墓人”這個稱呼的職業者。
驀地,他抬起頭,看向了眼前的一群黑袍人。
望著在那群黑袍人之中,那讓他之前就感覺熟悉的面孔,山德爾念出了那個熟悉的名字:
“亞爾夫?”
原本已經裹上的黑袍被扯下,半人半鳥的面孔浮現,露出了一張帶著笑意的面容:
“很難得,不是嗎?”
:雖然已經按照大綱揭開了最重要的一個節點之一,但是寫到這里感覺反而更難寫了,要避開一些與前面出現的東西沖突的描述,花了一天半時間把整本書翻了一遍,是真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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