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十二點的時候,姚禹等人乘坐大巴來到了比賽場地。
一萬名環衛工人,只是申城環衛工人總量中的一小部分。
但即便如此,也不可能把這一萬人都聚集到一個地方。
且不說可以同時容納一萬人用餐的地方好不好找。
單是把這么多人聚集到一起就是一件很浪費時間的事情。
所以,賽事舉辦方和環衛局經過商定,決定將比賽場地分在十個不同區域,以便受邀請的環衛工人們就近聚集。
十個比賽分賽場,每個賽場正好可以分到六個廚藝小組。
也就說,姚禹他們只要在分賽場拿到小組積分前兩名,就能順利晉級了。
姚禹他們分配的比賽場地比較遠,在楊浦環衛局的附近的小廣場上。
當姚禹他們來到比賽現場時,這里已經被搭好了連綿的雨棚,將兩千多平米的廣場完全覆蓋。
這里,將是傍晚上千名環衛工人用餐的地方。
姚禹他們被分在六號臨時灶臺。
和灶臺連在一起的,還有成堆食材的。
豬肉、羊肉、魚蝦、果蔬、雞蛋、雞鴨,十幾種常見食材分門別類地碼好,看上去很是壯觀。
幾人圍著食材轉了圈,姚禹很快就有了菜單方案:
“紅燒鴨、回鍋肉、滑溜魚片、香煎五花土豆片、番茄油燜蝦、甜醬西蘭花、白灼秋葵、芹菜煎蛋、蘿卜羊肉湯、粉皮魚頭湯。”
“十道菜,三道大葷,兩道小葷,三道素菜,兩道湯,這樣的菜色搭配,你們有意見嗎?”
所謂大葷,就是以肉類為主的菜。所謂小葷,就是葷素各半的菜。
姚禹剛把菜單報出來,謝志軒就道:
“我覺得芹菜煎蛋可以換成油燜茄子。”
姚禹搖頭道:
“不好。已經有油燜蝦、回鍋肉、紅燒鴨了,再加個油燜茄子就太油膩了。”
“而且,茄子這種菜,都必須用重油才能做的好吃。所以這道食材直接pass。”
謝志軒被駁了意見,也不生氣,又道:
“那黃瓜呢?把芹菜炒蛋換成酸甜黃瓜條或者老醋黃瓜怎么樣?”
姚禹想了想說:
“做老醋黃瓜要現炸的花生米,但這里沒有花生米。你想做酸甜黃瓜條倒是可以。”
謝志軒聞言,點了點頭。
這時,毛遠說:
“我有個疑惑,為什么不做麻婆豆腐?”
“你做的麻婆豆腐就連麒麟榜大廚都愛吃。如果加入到菜單里,我們肯定能拿高分。”
姚禹笑了笑,解釋道:
“麻婆豆腐得趁熱吃。但是,你看看我們現在的烹飪環境。這里是室外,四面漏風。”
“雖然今天天氣不錯也不冷,但是做麻婆豆腐還是不行,一旦出鍋,就會迅速變涼。但如果不出鍋,做好了用盤子燜著,也會壞了口味。”
“而且,麻婆豆腐想要做的好吃,得花費大量時間煉制紅油。我們今天要做的菜量太多,時間根本不夠。”
毛遠聽了這話,恍然大悟。
除了謝志軒,其他人對姚禹擬定的菜單都沒有意見。
菜單訂好后,姚禹開始分配任務。
毛遠和許琳仍然和上次一樣,負責食材的清洗、切配和粗加工。
楚辛楣悶聲不響地認領了紅燒鴨、滑溜魚片、番茄油燜蝦三道大菜。
姚禹負責回鍋肉、香煎五花土豆片、蘿卜羊肉湯和甜醬西蘭花的甜醬調配。
白灼秋葵和酸甜黃瓜由謝志軒負責。
至于最后一道粉皮魚頭湯,就看誰有空的話誰做了。
分配好任務,眾人各自忙碌。
毛選先去殺魚,許琳開始剁鴨肉,謝志軒去選黃瓜和秋葵,楚辛楣開始迅速地剝蝦線。
那手速,簡直不比姚禹慢多少。
回鍋肉和香煎五花土豆片都需要用到五花肉。
姚禹一口氣就拿了近百斤的五花肉丟在案板上。
他正準備將這些豬肉改刀切片。
可是,在用明察秋毫掃描了一圈舉辦方提供的各種調料時,卻發現有些不對勁。
“地溝油?還是陳年地溝油?為什么舉辦方提供的食用油里會有這種東西!”
姚禹瞬間怔住了。
在他的視野里,擺在臨時灶臺上幾桶食用油中,有兩桶都被系統技能標紅了出來。
根據明察秋毫反饋顯示,那兩桶大品牌的食用油中,分別被參雜了36%和47%的地溝油成份。
這…這太出乎姚禹意料了。
要知道,名選賽可是整個華夏最有含金量的大型廚師比賽。
歷屆名選賽的贊助商都很豪氣。
每次名選賽時,舉辦方的經費都非常充足,采購人員也經驗老道,采買程序極其嚴苛,幾乎不可能給比賽選手買來劣質食材和調料。
而現在,卻有兩桶不合格的食用油出現在了他比賽灶臺上。
這會是個意外嗎?
姚禹狐疑,又用系統技能仔細掃了掃其他食材。
結果發現,分配給他們的大米中,居然都參雜了不同比例的霉爛大米。
而且,在灶臺的食鹽罐中,明察秋毫還檢測出了將近百分之七比例的工業用鹽!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說地溝油的出現還可能只是一個意外。
但是大米中被參雜了霉米,食鹽中竟被參雜了工業用鹽,那這件事情的性質可就嚴重多了。
姚禹目光一冷,瞬間嗅出了一股陰謀的氣息!
他立刻對同組的幾人道:
“大米、食鹽和食用油很可能被人惡意動過手腳!你們先別動這些東西!我去向賽委會反應情況!”
說完,姚禹也不管露出驚異神情的毛遠等人,大步向賽事監察員走去。
賽事監察員聽說了姚禹陳述的情況,不敢怠慢,立刻找了幾個工作人員過來,將本來提供姚禹小組的大米全部拆開。
霉米漆黑發霉,或表面會染著綠毛。
和新鮮大米混在一起,也很好區分。即便只要是智商正常的人,都能看出霉米與好米的區別。
相較而言,地溝油與工業用鹽的區分就無法僅憑肉眼分別了。
如果姚禹沒有系統傍身,那他也很難覺察這些食鹽和油都被人動過手腳。
賽事監察員原本對姚禹的說法將信將疑。
可是,當他看見大量的霉米被從米袋翻出來時,臉色也立馬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