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
中午。
陸園的烹飪教室內,四位小年輕已經各自嘗過了其他三人烹飪的燕窩。
然后,
慕少然就自閉了……
腸炎道,啊呸…是常言道,貨比貨得死,人比人得扔。
呃……
好像又說出錯了。
管他呢。
總之,在嘗過姚禹、陸沉魚、凌照池三人做的燕窩之后,慕少然備受打擊。
差距太明顯了。
大家都是同時學這道菜的,可是其他三人做出來的燕窩口感都要比自己強一大截。
姚禹和陸沉魚就不說了。
這兩人的廚藝天賦是眾說周知的牛掰,而慕少然也不是第一次輸給他們。
可是,為什么自己跟凌照池的差距也那么大呢?
慕少然也不想想,雖然凌照池看上去腦子不太好用,但畢竟也是玉食榜上排名第三的廚子。
這三年來,凌照池得罪過的人加起來都能組成一個加強團了。
如果凌照池沒兩分真本事,那他早就被人按在地上用鋼絲球摩擦一百遍了。
撇開慕少然和凌照池兩個臭弟弟不談。
四人當中,也就是姚禹和陸沉魚做的燕窩能讓陸淮維滿意。
姚禹嘗過陸沉魚的燕窩,覺得她對這道菜的口感把握要比自己更好一些。
好奇之下,這貨忍不住給陸沉魚丟了個廚藝偵察。
除非遇上實力比自己高太多的前輩,否則系統的廚藝偵察不會失靈。
然而,姚禹這次對陸沉魚丟出廚藝偵察之后,系統卻反饋道:目標人物顏值太高,無法偵測其具體廚藝值
What?
你確定不是在逗我!
姚禹目瞪狗呆。
系統回答說:
本系統技能存在0.0001%的偏差失靈性,如果用戶遇上無法偵測的目標人物,請恕在下無能
姚禹:……
彳亍口巴。
既然系統都承認自己無能了,他還能說什么呢?
眼看姚禹幾人都互相品嘗過了其他人的燕窩,陸淮維便說道:
“一品燕窩的做法我都教給你們了。”
“你們都是第一次做,在烹飪過程中,就算有些瑕疵失誤,也不用氣餒。但只要勤加練習,肯定可以把這道菜做好的。”
如果說,剛才的烹飪是一場比試。
那么被KO的人肯定就是凌照池和慕少然。但陸淮維不會把話說得這么明顯。
這話說完,陸淮維又對凌御竹笑道:
“凌照池的天賦很好,像他這樣的孩子,有他自己的路要走,不適合留在陸園學習。”
“何況我年事已高,陸濤又雜事繁忙,陸園也沒其他人能教凌照池。所以,你還是替他另請高明吧。”
凌御竹聽了這話,笑容有點勉強。
陸淮維膝下有一子一女。
長子陸濤,一直跟陸淮維生活在一起。
陸淮維的次女陸琴,很早以前就嫁到了北湖省,每隔三四個月才會回來看陸淮維一次。
凌御竹就是江城人,在北湖省一帶很吃得開。
上個月,他替陸琴解決了一樁生意上的大麻煩,這才算跟陸家結下一份香火情。
凌御竹知道,自己兒子很喜歡陸沉魚。
凌照池為了追陸沉魚,幾次三番都想拜陸濤為師。
但陸濤收下慕少然后,就再沒教其他徒弟的心思了。
更何況,陸濤也知道凌照池的拜師目的不純,他就更不會同意凌照池的拜師請求。
凌御竹也是被凌照池煩得不行,這才通過幫助結交陸琴的方式,爭取到了這么一個上門拜師的機會。
可他沒想到,陸濤依舊不想收徒。
不僅陸濤不想收下凌照池,就連陸淮維也不愿意讓他留在陸園。
其實,就算凌御竹沒幫忙,陸琴夫婦也能自己把麻煩解決,無非就是多出點錢而已。
但是,凌御竹畢竟是幫了忙出了力。
陸淮維為了還了凌御竹的人情,這才主動提起要教凌照池做一品燕窩。
眼見陸淮維明確表示不想讓凌照池拜入陸園,凌御竹心中憋悶之余,也只好說些客套話,帶著兒子告辭離去。
凌家父子走后,姚禹低聲咕噥道:
“我說凌照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原來他是想要拜師啊。嘖嘖,果然狼子野心,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姚禹,你說什么呢?”陸濤見他嘀咕,問道。
姚禹嘻嘻笑道:
“我沒說什么啊。就是忽然覺得陸叔您和老爺子好像都年輕了不少啊。”
陸濤面無表情,心想:
你當我是聾子還是傻子,真當你那句話我沒聽見了?
陸淮維呵呵一笑,對于姚禹的插科打諢倒是絲毫不在意:
“姚禹,你跟我來一下,有本廚譜該還給你了。”
說著,陸淮維向烹飪教室旁邊的小房間走去。
姚禹跟著陸淮維進了房間,而后便看見陸淮維從一個抽屜里拿出一本薄薄的線裝書籍遞給姚禹。
書籍是古樸的藍色封皮,封皮上有一行書名,寫著:宮廷菜譜(下冊)。
姚禹接過來后,翻開一看,發現里面都是手抄字體,約莫記錄著二十幾道宮廷菜的詳細做法。
陸淮維將菜譜遞給姚禹后說道:
“這本菜譜是我十多年前從你爺爺那里借來的。當初說好,只借三個月。”
“可后來家里人替我整理了一次書房,這本菜譜便再沒看見。直到近日,我清理閣樓書箱,才又把它找了出來。”
“說來慚愧啊,一度以為遺失了你們姚家的重要菜譜。現在好了,我總算還能將它物歸原主。”
姚禹聽了這話,又仔細翻了翻菜譜,便笑道:
“原來是這本菜譜啊。陸老爺子您不用自責,這上面的內容,我爺爺當年其實是有備份留下的。”
“您要是喜歡的話,這一本干脆就留在您這兒好了。”
陸淮維聞言,連忙罷手:
“那不行,當年我‘有借無還’已經很對不起你爺爺了,又怎能再要你家的菜譜。”
“就這樣吧,菜譜你拿回去。以后你沒事的時候,常來陸園轉轉,也可以多跟沉魚、少然交流。”
“廚藝上有不懂的地方,也盡管來問你陸叔,他要是敢藏私不教你,我就拿鍋鏟敲他!”
姚禹不禁一樂。
他明白,陸淮維這是想彌補這些年他對自己爺爺的虧欠。
姚禹趕緊笑道:
“好嘞,有您這句話,我以后肯定常來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