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出鍋的飛餅,散發著陣陣熱氣和濃濃的咖喱味。
林旭成他們最先做出來的,是姚禹和白袁初點的兩份咖喱牛肉飛餅。
不過一次性餐盒上卻多放了兩根竹簽。
姚禹用竹簽挑了塊飛餅嘗了嘗,發現面餅外焦里嫩,既松脆,也酥軟。
被疊在一起的飛餅,給人帶來一種蓬松的千層餅般的口感。
裹在當中的牛肉咖喱餡多汁誘人,姚禹一口吃下去,能體會到很滿足的咀嚼感。
肚子餓的時候大口吃東西,倍兒香!
就是……他們這飛餅咖喱的味道略微重了點。
“還不錯,挺有東南亞風味的。沉魚,你也嘗嘗。”姚禹吃了一塊后,用另一根沒動過的竹簽挑了塊給陸沉魚。
陸沉魚點的榴蓮餡還在鍋中,她見姚禹貌似想要喂她,耳根微紅,連忙道:“我自己來就好。”
一旁,白袁初面無表情地吃著自己的一份。
他忽然覺得,自己碗里的飛餅好像被摻了狗糧,有點塞牙,也有點膈應人。
飛餅的出鍋速度很快,沒一會兒,陸沉魚和趙婧兮的那一份也做好了。
她們點的是甜口的水果餡,聞著還有些清香。
姚禹這廝,也沒跟陸沉魚客氣。
榴蓮餡的飛餅上桌后,他也挑了一塊嘗了嘗,咂摸嘴道:“很微妙的味道,有點一言難盡。”
“你是吃不慣榴蓮吧?”陸沉魚笑道,她嘗了兩塊飛餅,表情很愜意。
“是有一點。”姚禹點點頭,“我平常很少吃這個,姚嬋倒是蠻喜歡吃的。你們女生都喜歡吃榴蓮嗎?”
陸沉魚笑道:
“還好吧,其實榴蓮很適合用來做菜,也適合用來做糕點。”
“比如呢?適合做什么糕點?”姚禹饒有興趣問。
陸沉魚道:“種類很多啊。可以做榴蓮千層酥,也可以做榴蓮班戩、榴蓮蛋撻。榴蓮披薩和芝士焗榴蓮也蠻好吃的。”
姚禹狀若不懂,笑道:“要不哪天有空,你教我做兩道吧?”
“我為什么要教你?”
“你為什么不能教我?”
“別說這種賴皮話,給我一個教你的理由。”
“理由啊…我想想哦。你要是把榴蓮菜品都教給了我,以后想吃時就不用自己做啊……”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吃著餅。
旁若無人,挺有一種在約會的既視感。
坐在陸沉魚另一側的趙婧兮自動遠離他們,來到酒保朱行琛面前幽幽說道:“老朱,給我來一杯‘單身狗的憂郁’。”
朱行琛呵呵一笑,從身后的酒架上拿了一瓶果酒和一瓶氣泡酒下,熟練地給趙婧兮調成了湛藍色的混合酒水。
姚禹幾人吃著餅喝著酒,小店里的食客們也是絡繹不絕。
就在姚禹解決掉晚餐的這會兒工夫,朱行琛小店又賣出去了二十多份印度飛餅。
應付了一波生意之后,小店里突然閑了下來。
除了姚禹等人外,小店里就只剩下了十幾個還沒吃完餅的閑散食客。
姚禹看了看時間,打算早點回去休息。
可是這時,印度廚師拉賈維爾笑呵呵地走過來道:“飛餅還合胃口嗎?要不要再來一份,我請客。”
姚禹笑了笑說:“不用了,飛餅口味很不錯,多謝招待。”
拉賈維爾說道:“能招待你們是我的榮幸。你們想不想學做飛餅,現在也沒有顧客,我可以教你們。”
教我們做飛餅?
姚禹和陸沉魚一怔,不明白拉賈維爾為什么突然會說這個。
拉賈維爾一臉憨厚笑容,說道:
“是啊。難得有機會,我們也想見識一下華夏玉食榜首的風采。”
“以你們的廚藝和天賦,只要想學,肯定就能馬上學會。就是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讓我們開開眼界。”
此言一出,姚禹和白袁初的眼睛立刻瞇了起來。
陸沉魚與趙婧兮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
此刻,他們都明白了這位阿三廚師的意圖。
拉賈維爾根本沒有誠心教姚禹、陸沉魚做印度飛餅的打算。
他只是想看看兩位玉食榜首出丑的樣子。
否則,他不會說出這種類似捧殺的話語。
什么叫“只要想學就能學會”?
飛餅這種需要下苦功才能練好的技術就跟抻龍須面一樣,又豈是看了兩遍就能做好的?
倘若姚禹和陸沉魚練了幾次都學不會甩飛餅,那豈不是就意味著,他們沒有資格當玉食榜首了?
拉賈維爾這番話,言語間潛藏著一股讓人反感的惡意。
或許在拉賈維爾看來,他無法擊敗華夏最有才華的廚師。
但如果能讓華夏最厲害的廚師,在不擅長的領域出一點小丑,那也應該會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吧。
吧臺后面,朱行琛不悅道:
“在我們華夏有句話叫術業有專攻。你這樣讓他們去做沒有接觸的印度飛餅,很不合適。”
拉賈維爾怔了怔,很無辜道:
“朱,你在說什么?為什么不合適?我只是想和他們交流一下。”
“難道,你們華夏人連嘗試新事物的勇氣都沒有嗎?”
如果說拉賈維爾之前只是不懷好意,那他現在這話,就是赤果果的挑釁了。
接招吧,做不好飛餅肯定會被取笑。
置之不理直接走人,又會顯得比較慫。
盡管明理的人都知道,拉賈維爾這就是在無理取鬧。
姚禹的眼睛又瞇了瞇,他不打算慣著這個阿三。
當即,姚禹笑了笑道:“要不這樣吧,我來跟你比試一下,看誰甩出來飛餅面皮更大。”
眾人一聽,都十分驚異地看著姚禹。
拉賈維爾很錯愕道:“你也會做飛餅?”
“略知一二。”姚禹點頭。
如若沒有偷師神技傍身,姚禹絕不會賭這個氣。
雖然以他和陸沉魚的天賦,想要學會甩飛餅不難。但那也需要抽兩三天的時間練習。
不過現在,姚禹已經將甩飛餅的“技能”復刻下來,又有極高的廚藝等級做后盾,根本不怕與拉賈維爾比試。
“蠻子,你什么時候學會甩飛餅了?”朱行琛問道。
眼神示意姚禹,不要沖動。
“我剛學會的,不過應該不會輸,你們放心。”姚禹半真半假開玩笑。
拉賈維爾見姚禹真敢和自己比試,當然也不會退縮。
他甚至有些偷樂道:
“你想比試,那就來吧。不過有件事情要告訴你,我做飛餅已經有快十年的經驗了。”
“你是贏不了我的,現在后悔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