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水珠低落的聲音回蕩在Drive基地內,偌大的基地此時不見一個人影。
只有豆奶特濃停放在停車位上,豆奶特濃的駕駛座上坐著一個青年。
青年面容俊朗,雙眼緊閉,口鼻之間的呼吸綿長有力。
“嘀嗒!”
又是一聲水滴滴落的聲響。
青年的眼皮顫抖,呼吸的節奏也變得紊亂。
“嘀嗒!”
眼皮顫抖越來越劇烈的青年雙手握拳,嘴巴里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
“嘀嗒!”
豆奶特濃內,青年的雙眼猛地睜開,整個人像是溺水后又重新回到岸上,張大嘴巴用力呼吸。
“呼、呼、呼...”
沉重喘息的老司機抹掉頭上的汗水,“我這是在哪里?!”
視線聚焦在方向盤上的老司機回想起了腦海中最后的記憶,刺耳的鴉鳴聲中,鋪天蓋地的烏云向他席卷而來。
再之后,便是劇痛,渾身每一根肌肉都在顫抖的痛。
“我還活著?”
摸著自己的臉,老司機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我怎么會在Tridoron里面,霧子他們呢?”
“大家呢?”
下了豆奶特濃的老司機環顧四周,卻沒看見任何一個人影,甚至說Drive基地的大廳內,蓋滿了一層厚厚的塵土。
“腰帶桑?!”
下意識呼喊腰帶桑克里姆的老司機耳邊傳來相應:“怎么了,進之介!”
“你還在就好了,腰帶桑!”
不知道為何,聽見了腰帶桑克里姆的聲音,老司機心底松了一口氣,覺得踏實了很多。
循著聲音看去的老司機面容一怔,他顯然沒有看到熟悉的畫面。
原本腰帶桑克里姆乘坐的推車上面空空如也,還覆著層厚厚的灰塵。
“腰帶桑,你在的吧?”
“我在!”
“可你在哪里?!”
四下尋摸的老司機苦笑著叉腰道:“不要和我開玩笑了!”
“我沒和你開玩笑,進之介。”腰帶桑克里姆的聲音在老司機的耳邊回響:“我現在的狀態很奇怪。”
“怎么了?”
“我感知不到Drive驅動器了,不,應該是我什么也感知不到了!”腰帶桑克里姆的語氣中露出了驚慌,“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里好黑,這是哪里,我在哪兒?!”
驚慌失措的聲音在老司機的耳邊響起,老司機揉著眉頭道:“腰帶桑,你能聲音小一點嗎?”
“好吵啊!”
“還有你不就是在Tridoron里面嗎?”從豆奶特濃中取出Drive驅動器的老司機用手敲了敲驅動器:“不要玩了!”
“你在說什么,進之介。”
“我什么也看不見,什么都...”腰帶桑的聲音戛然而止,老司機則是感覺到眼睛有些發花,大腦也伴隨著強烈的暈眩感。
“額!”
猛地身子一震的老司機腦袋揚起,雙手向后撇去,眼中黑色的瞳孔快速的放大,失去原本的色澤。
瞳孔從黑變白的老司機迷茫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摸著自己的臉,當他看見了Drive驅動器后,驚叫一聲:“這是怎么回事,我為什么沒有在Drive驅動器內?”
“我現在又是誰?”
驚慌的跑到豆奶特濃的后車鏡上看了一眼的老司機。
應該是,占據了老司機身體的腰帶桑克里姆,“我變成了你,進之介!”
摸著老司機的臉,腰帶桑克里姆用力一掐自己的臉蛋。
“好疼!”
老司機的痛呼聲在他的耳邊響起,腰帶桑克里姆也感受到了疼痛。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腰帶桑?”
納悶的老司機想要撫摸自己疼痛的臉頰,手臂剛抬起來,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控制住了。
“我想我知道我們是怎么一回事了,進之介!”
“怎么了?”
“我...我..我...”聲音艱澀的腰帶桑克里姆艱難的開口道:“我的意識轉移到你的體內了!”
“什么!?”
特狀課大樓,頂層會議室。
“喂喂喂,3B事件的報告書還沒交上來嘛?”
坐在首位的本愿寺純戴著眼鏡,趴著的桌子上滿是各類文件堆砌起來的小山。
快速的瀏覽手中文件的本愿寺純將其丟了出去,“實驗部那邊怎么又來申請經費,之前不是已經批下去了嗎?”
“還有,搜查部的家伙們怎么還沒有上交報告!?”
“西城!”
猛地抬起頭的本愿寺純對西城究怒目而視,臉上掛著濃重黑眼圈的西城究打了個哈欠之后疲憊的開口道:“課長,拜托你饒了我吧!”
“我已經很久沒睡了,上一次睡覺我都快忘記了!”
一副你在逼我我就死給你看的表情的西城究,頹然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開口道:“3B事件又出現新問題,所以事件還不算完結,報告書要等事件徹底完結才會交上來。”
“實驗部的經費申請是因為澤神小姐開發的驅動器又被Chase和剛損壞了,需要經費來進行維修。”
“那搜查部的人呢?”
“老板,您是不是忘了點什么,上個星期搜查部的負責人被你派去看廁所了,現在搜查部處于群龍無首的狀態,搜查部的那些家伙沒有一個想要接任的,現在都在躲著我們走!”
“啊?”本愿寺純愕然道:“上個禮拜?”
“那不是昨天嘛?”
“課長啊,你是不是又忘記吃藥了?!”西城究撓著自己能夠擠出一把油的頭發:“你真的要休息了,你已經在辦公室連續工作半個月了,醫生說過,你要好好的休息,按時吃藥,不然健忘癥不會好的!”
“哎呀!”一臉恍然的本愿寺純一敲手掌:“原來是忘記吃藥了啊!”
“不要玩我啊,課長!”
一臉抓狂的西城究一頭撞在桌子上。
“叮鈴鈴....”
桌子上的電話響了。
“你好,這里是課長辦公室,有公務請扣一,有事件發生請扣二,知道有好風水的墓地的話請幫我預定,謝謝!”
生無可戀的西城究邊開口邊看著本愿寺純,以此來發泄自己加班長達半個月的不滿。
本愿寺純卻沒有理會,只是簡單的喝了口水,繼續工作。
“西城秘書,有一位叫做泊進之介的青年自稱是課長的熟人,要見一見他。”
“課長的熟人?”拉長語調的西城究引來本愿寺純的注意,西城究應道:“帶他上來,務必帶他上來!”
語氣變得激動的西城究現在迫切的想要找一個人把他的課長帶走,不管是誰,劫匪都可以!
鬼知道他當上這個秘書后發生了什么,本愿寺純,傳說中的鬼之課長,以加班聞名。
甚至為了不讓家人打擾他,把妻子和女兒都送去了國外。
這么做,也不怕頭上一片綠?
就在西城究考慮自己等下回家是先洗澡呢,還是先睡覺的問題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進來!”
頭也不抬的本愿寺純朗聲開口,西城究也是滿臉希冀的看著門口。
辦公室的門打開,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人走了進來,這個年輕人的下巴上有著一點黑痣。
“唉!”
見到這個年輕人的第一瞬間,西城究頹廢的嘆息一聲,轉而繼續去工作。
這個年輕人他沒有任何的印象,估計又是想要通過課長走后門的,畢竟自家課長的熟人和親戚的花名冊還在西城究的手里握著。
“終于看見你了,課長!”
熟絡的開口的老司機快步走向本愿寺純的辦公桌,雙手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
“喂,課長。特狀課搬家了你也不說一聲,把我一個丟在Drive基地里面,真是無情啊!”
滿口抱怨的老司機卻看到了一雙迷惑的雙眸,抬了抬眼睛的本愿寺純疑惑道:“抱歉,小伙子你是哪一位啊?”
“剛才前臺的人報告說,這家伙是你的熟人,所以我就讓他上來了,現在看來...”西城究撇了撇嘴,從抽屜里拿出眼罩戴在眼上。
雖然不知道能夠睡多久,可是趁著這個家伙和課長扯皮的時候,自己能睡多少睡多少吧!
“小究,你不認識我了嗎?”老司機眉頭皺了起來,掃視了西城面前的桌子的他道:“還有你最喜歡的人偶呢?”
“我說啊,你是有事情就趕快說,不要打擾我的休息。
還有什么玩偶啊,我都這個年紀了,怎么可能碰那種幼稚的東西?!”
擺手向驅趕蒼蠅的西城究嘴巴一扁,表現的很是不耐煩。
本愿寺純繼續埋首在文件堆中,老司機茫然的看著眼前這兩個自己曾經最熟悉,此時卻最陌生的朋友。
“你們到底是怎么了啊,為什么不認識我了!?”
情緒忽然激動的老司機抓住本愿寺純的肩膀,搖晃著本愿寺純道:“我是泊進之介啊,我是特狀課的一員啊,我是你們的同伴啊!”
“不要晃了,我根本不認識你啊!”掙脫老司機的雙手的本愿寺純對著他怒目而視,“你若是再找麻煩,我現在就讓警衛把你轟出去!”
吹胡子瞪眼的本愿寺純一推老司機。
“嘭!”
屋門再度打開,一陣香風飄然而進。
“課長”
甜得發膩的呼喊聲中,一個嬌媚的女人走了進來。
一雙被黑絲包裹著的飽滿大長腿,只到腿根的熱褲,還有上身露著肚臍的小體恤。
打扮十分大膽和時尚,尤其是那嫵媚的雙眼,白皙的能夠看到青色血管的皮膚,加上那一頭金色的大波浪。
更是讓男人見了落淚,讓女兒見了沉默。
“霧子!”
喃喃自語的老司機看著踩著高跟鞋走進來的詩島霧子,詩島霧子沒有理會老司機,反倒是來到了本愿寺純的面前。
“課長!”
長腿一抬,跨坐在桌子上的詩島霧子俯下身子:“人家部門的審批還沒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