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在樹下睡得正酣,卻忽感覺到狂風大作,把李飛從夢中驚醒過來。
抬眼看去,天空之中電閃雷鳴。
“雷電天氣,可不能在樹下!”李飛一驚,雷電天氣如果在大樹下,有可能會被雷電劈中。
他伸手將新畫扛起,奔著大路投去,希望能夠找個避雨處。
他此刻也辨別不清方向,只是順著大路就走,走了約莫幾里路程,前方有一條小路。
李飛是要尋找避雨處,自然要往有人煙的地方去,這小路通往的卻是深山老林,他自然不愿意去。
可就在這時,懷里的直視圖卻一陣發燙,從中傳出來一種渴望。
就好像是干旱三年的大地希望雨水滋潤,就好像是餓了三天的人渴望吃上幾個大肉包那般。
李飛知道,以往只有在遇上血腥之時,直視圖才會發燙。
“到底是什么玩意?這直視圖這般興奮?”
想了想,李飛還是順著這條小路走進去。
但肩膀上扛著一個比李飛還高的新畫,卻顯得氣喘吁吁,不一會兒就汗流浹背。
但李飛能夠感受到,懷中的直視圖愈發興奮。
李飛將新畫放下來,然后從懷中取出直視圖,將其放在地上,說道:
“是你要來這里的,憑什么我受累?”
李飛將新畫放在直視圖上,然后意識控制著直視圖飛起。
“走吧!去哪里都行!”
這下子渾身都輕松了,李飛按照直視圖提示,意識控制著直視圖往密林深處去。
其實直視圖和李飛的關系很奇怪,直視圖必須要在李飛意識控制下才可以移動。
但是它又有一點自我的意識,或者說擁有一點生物的本能。
只不過當它的自我意識和李飛的意志相違背之時,卻一切以李飛的意志為主。
直視圖托著新畫,能量越來越少,飛行之中也顯得搖搖晃晃。
這就像開車,車子的汽油即將耗干,就算你拼命踩油門,其速度也增加不起來。
李飛只好從直視圖上取下新畫,將其揣入懷中,重新累得汗流浹背。
約莫是半個時辰,直到此刻,李飛方才注意到一個問題:
“天上電閃雷鳴這么久,可就是干打雷,不下雨!”
前方忽地變得平坦起來,樹木也顯得稀疏,李飛一眼看去,卻驚得渾身發麻:
“在約莫三四百米的位置,赫然聳立一座大墳。
大墳前面的石碑不知道去了哪里,那石碑的空處,卻有一個巨大的洞穴,深不見底。
最關鍵的是,在大墳前面,卻站著一個書生。
該書生正茫然錯愕的看向后面那座大墳,似乎不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幕一樣。”
李飛不知道的是,在大墳前面站著的書生名叫孔雪笠,他是孔子的后裔,為人風流儒雅,詩寫得很好。
幾年前他有個好友在百川縣做縣令,寫信給他請他來到這里。
但他來了沒有多久,他這個好友就死了。
無依無靠之下,只能寫詩賣畫求生,若非后來遇見了皇甫公子,只怕李飛在百川縣賣畫就該見到他。
那皇甫公子實際上是一狐妖,他之所以接近孔雪笠,全是因為孔雪笠寫的詩很好。
這詩歌是精神的寄托,傳唱之下,能夠引起世人的共鳴,產生類似于香火愿力的一種精神力量。
這皇甫公子就是希望借助孔雪笠的詩歌,讓他的修為再進一步。
而孔雪笠自從和皇甫公子成為朋友后,也過得極好。
每天桌子上擺放的,都是山中走獸云中燕、陸地牛羊海底鮮,喝著幾十年的老酒,聽著一眾狐妖彈奏的小曲,好不瀟灑。
孔雪笠最喜歡的,便是一位名叫香奴的小狐妖。
香奴不僅僅長相極其美艷,而且彈奏的湘妃曲目,時而低沉如花間細語,時而激昂如萬馬奔騰,擁有勾魂奪魄之效。
孔雪笠全身心都被這香奴吸引,若非書生那點矜持,只怕早就向皇甫公子提親了。
但就算他還沒有說出口,可每日喝醉酒,卻總是盯著香奴,那皇甫公子哪里還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這個香奴是太公的妾室。孔兄至今未娶,小弟已經幫你留意了一門好親事!”
“好親事?趕得上香奴嗎?”
“孔兄,你還真是少見多怪,若只是香奴這樣的,那你的要求也太低了。
我可以告訴你,比之香奴還要好上十倍百倍!”
這可把孔雪笠樂壞了,直感嘆是老祖宗庇佑,讓他半生凄苦后,得享此福。
不過孔雪笠還沒等到皇甫公子給他尋找的好親事,便因為長時間和妖怪生活,吸收太多瘴氣,一下子病倒。
他胸前起了一個大包,有飯碗那般大。
皇甫公子等妖怪都沒法治好他,只好去請他們這一家族中實力最強大的嬌娜前來。
嬌娜是一只修煉千年的狐,已經修煉出妖丹。
她來了之后,先是用金釧按在孔雪笠那大包上,將大包挑破,大包的根部被金釧吸收。
然后從嘴里吐出一紅色妖丹來,往那傷口處一放,所有的瘴氣全被妖丹吸收,孔雪笠一時三刻便恢復如初。
孔雪笠其實早就已經不在乎傷勢,他的目光全被面前的嬌娜吸引。
嬌娜看上去也就十三四歲年紀,身形裊娜,擁有一雙水汪汪的眼睛。
孔雪笠已經在這里見識過許多傾國傾城的美人,但是如同嬌娜這般的,卻也是第一次見。
只不過嬌娜幫他醫好傷勢后,便轉身離開,留下一陣香風讓孔雪笠心猿意馬。
旁邊的皇甫公子看穿孔雪笠的心,道:
“小弟曾答應為兄長尋一門好親事,現而今已經尋得。”
孔雪笠道:“賢弟的好意,為兄心領了,不過還是算了。
不知道賢弟聽過一句詩歌沒有,道的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我的心里,已經有人了。”
皇甫公子知道孔雪笠心中那人是嬌娜,但嬌娜可是他們家族修為最強大的,怎么可能嫁給孔雪笠。
“哈哈!孔兄,如果是嬌娜的話,只怕孔兄要失望了。”
“為何?”孔雪笠急忙道。
“嬌娜對于我們家族來說很重要,是不可能嫁給你的。”
“難道似皇甫兄弟這般的,也講究那所謂門當戶對的謬論嗎?
只要真心相愛,身份地位又算什么?
是!我現在是很窮,沒有功名在身,但你就可以保證我一輩子無法出人頭地嗎?
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