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和魏少卿都已經精疲力盡,這樣的僵持,對兩人都沒有什么好處。
只聽李飛繼續說道:
“其實我們完全可以結盟,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王世寬。
我的手段你也嘗試過了,完全有資格成為你的盟友。
你的本領我也認同,我們兩人強強聯手,完全有傾覆天下的能力。
到那個時候,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豈不壯哉?”
魏少卿抓住畫卷的雙手,已經被畫卷鋒利的邊緣劃破。
這畫卷平常時候十分柔軟,就像一塊布一樣,但是只要李飛心念控制,就會瞬間變得無比鋒利。
魏少卿真氣又耗干了,沒有真氣護體,雙手被邊緣劃破,鮮血淋淋。
魏少卿聽完了李飛的話,俊美的臉龐,露出了不屑和殺機。
他是何等人物,飛鷹衛指揮使,手底下有明衛和暗衛無數,掌控天地玄黃四大營。
他的武力更是達到了準頂尖地步,除了幾個不世出的老怪物,幾乎沒有人是他對手。
而李飛,一個無名小卒,雖然今天把他逼到這種地步,但憑借的卻是外物。
如果沒有了畫卷,魏少卿相信他伸出一根手指,就能將李飛壓死。
這樣一個螻蟻般的存在,竟然還說要和他聯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魏少卿冷冷笑道:“你算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和我相提并論?”
李飛現在感覺很困,眼前一陣發黑,他狠狠扇了自己幾巴掌,強行打起精神。
勸道:“正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們兩人拼個你死我活,讓王世寬那廝得利,你覺得值得嗎?”
魏少卿冷聲道:“閉嘴!今日不把你千刀萬鍋,我誓不為人。”
李飛年齡很小,身上一點內勁都沒有,若非是畫卷,只怕魏少卿連看李飛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可恨的是,這個小賊,竟然敢對著他撒尿,漫說魏少卿有極其嚴重的潔癖,就算是沒有,以魏少卿的身份,也忍不下這口氣。
李飛又給了自己一巴掌,直視圖搖搖晃晃,這是李飛精神力量幾近枯竭的后果。
看著魏少卿那憤恨的眼神,李飛嘆息一口氣,暗道:
“這特么真是惹到一條瘋狗了,至于嗎?”
雖然心里已經很不耐煩,但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再爭取一下。
他仔細想了,他本人和魏少卿是往日無怨、近日無仇。
魏少卿的實力和勢力都很不錯,要是能夠爭取到魏少卿這個盟友,那么他以后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雖然魏少卿今天毀壞了他好幾張畫卷,還導致他手中的畫卷掉落。
但是,他決定原諒魏少卿,大丈夫活在世間,應當心胸寬廣一點。
“你……”
“聒噪!”
李飛自然很想和解,但無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才剛剛開口,魏少卿便無情打斷。
“你別太過分了啊!”李飛皺眉。
“小子,我發誓,你一定會后悔來到這個世間。”魏少卿喘著氣,但是目中的殺意毫不掩飾。
李飛怒了,想去將魏少卿手指掰開,但眼睛一掃,發現魏少卿雙手已經被畫卷割破,鮮血淋淋。
剛才太疲憊了,沒有發現這點。
“哈哈!”李飛笑了。
魏少卿冷冷道:“笑?很好!爭取時間笑吧,因為你以后沒有機會笑了。”
在魏少卿陰冷的目光中,李飛將正給畫卷補充能量的妖丹拿起來。
魏少卿雙手被割破,之所以沒有被畫卷吸收血魂,是因為李飛一直給畫卷補充能量。
現在李飛將妖丹拿起,斷絕了畫卷的能量來源,畫卷立刻就開始吞噬魏少卿的血魂。
正準備譏笑李飛的魏少卿,忽然一愣,他身體中的鮮血,正被畫卷吞噬。
“這是?”魏少卿臉色大變。
李飛和魏少卿交手過程中,一直沒有利用畫卷吞噬鮮血。
所以魏少卿并不了解畫卷的這個能力,此刻忽然被吞噬,讓其又驚又懼。
畫卷吞噬的速度極快,只是幾息,便將魏少卿身體中的精血吞去不少。
本來就臉色極其蒼白的魏少卿,此刻臉色更加難看。
但魏少卿的反應也是極快,他迅速松手,從空中落下。
因為畫卷距離地面并不算太高,所以魏少卿并沒有被摔傷。
李飛在這個霎那,心中面臨抉擇,第一,繼續追殺魏少卿,第二,趁機逃走。
電光火石之間,李飛選擇后者。
李飛是單兵作戰,他現在的狀態已經很差。
如果繼續追殺魏少卿,那么不管能否干掉魏少卿,他都會面臨險境。
這里是百川縣,他的通緝令貼得到處都是,一旦李飛因為精神力量枯竭,而昏迷過去。
那么后果很難預料。
所以李飛立刻操控畫卷飛走,而魏少卿,也因為受到吞噬,精血虧損,不敢繼續追。
李飛大概飛出去十幾公里,就再也堅持不住,找了個山坡叢林,一頭睡昏過去。
……
而百川縣中,此刻卻是一片混亂。
李飛掉落的畫卷,掀起了腥風血雨。
僅存的飛鷹衛、衙門的官差以及那些圍觀的群眾,都因為畫卷而開始彼此廝殺。
畫卷太神奇了,讓很多平時畏懼衙門的人,都不由得開始拼命,富貴險中求嘛!
要是能夠得到畫卷,擁有李飛那樣的能力,那么以后的日子,該是何等的舒心。
店小二每日看人臉色,遇到刁鉆的客人,經常會被羞辱和為難。
如果得到了畫卷,便不用每日看人臉色;
屠夫每日殺豬出苦力,日日的勞累,卻也只能夠掙得一日三餐。
如果得到了畫卷,便不用殺豬出苦力;
乞丐每日沿街乞討,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白眼,那些富貴家的千金,卻連看他們一眼也覺得惡心。
如果得到了畫卷,便能夠陡然而富,娶上富貴家的千金;
賣炭翁雖然賣炭,但其實自己根本舍不得燒炭,隆冬時節,渾身都被凍傷。
如果得到了畫卷,那么以后想燒多少炭,就燒多少炭。
而那些衙門里的官差,飛鷹衛里的番子,其實也有各自的難處,他們同樣想要得到李飛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