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這家青樓，歸我們海納派，有敢炸刺的！”
牛二掃視一圈，伸出右手，身旁門徒趕緊遞上刀，牛二握著刀，對著地上的小金剛剁下去。
“他就是下場！”
滾燙的鮮血噴濺在牛二臉上！
一刀，兩刀，直到地上小金剛幾乎被剁爛之后，牛二才直起身。
他揉揉發酸的脊椎，將沾滿鮮血的刀往旁邊一丟，踏步向外面走去。
一個門徒連忙接過刀，忍住想要嘔吐的沖動，也跟著牛二離開。
剛剛那幾個嘲笑牛二的人，僵硬在當場，不知覺間，發現有滾燙的熱流淋濕褲子。
……
花魁青玉聽說小金剛被人砍死，心情很是復雜。
早上還威風凜凜，中午便成一灘爛泥，真的是世事無常。
她詢問：“是誰殺了小金剛？”
“不知道是哪里來的過江龍！但這人一定會為小金剛償命的。”
小金剛是蔡志華的心腹，現在卻被人砍死，蔡志華要是知道，又豈會善罷甘休？
青樓主事的已經派人去報蔡志華，蔡志華要是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勃然大怒。
花魁青玉已經可以想象到那殺人者的下場。
在青樓多年，青玉太清楚蔡志華的做事風格。
凡是膽敢挑釁的，都無一例外，全部死在蔡志華手中。
無論對手是誰，是江湖門派的掌門，亦或是衙門內的捕快，都一一倒在蔡志華手里。
想當年慶元會的吳麻子，何等威風凜凜，不也是被初出茅廬的蔡志華闖進家里，亂刀剁碎。
這些年紅花門發展得如火如荼，不是沒有人自持本領高強，跑到紅花門管轄的區域搞事。
但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成了刀下亡魂。
所以，在青玉看來，牛二只是一個膽子更大的搞事者。
膽子大到敢殺蔡志華手底下的骨干，但牛二的下場，也終將和以前那些人一樣，死在蔡志華手中。
……
牛二殺了小金剛，跨步離開青樓，一邊走，一邊用白帕子擦拭手上和臉上的鮮血。
跟在他身后的門徒小聲問道：“二爺！之后怎么做？”
牛二頓住腳步，抬頭看天，陽光灑在他的臉上，顯得無比安詳。
半晌，他才道：
“富貴，你帶幾個人藏在暗處，仔細盯著青樓。
只要有人出來，就派人跟著。
現在小金剛被我殺了，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派人去找蔡志華。
你們跟著，將蔡志華的行蹤摸出來，然后到王記客棧來找我。”
那叫富貴的門徒，應聲點了幾人，隱藏在青樓附近，仔細盯著青樓。
而牛二，則是帶著剩下的人，去王記客棧喝酒吃肉去了。
……
蔡志華外號黑心虎，之所以得到這個外號，有幾個原因。
首先，蔡志華對手下人十分苛刻，只要稍不如意，就亂刀砍死。
在他手底下討生活，十分困難，就像花魁青玉，也需要上交給他四成收入。
賺了一百兩，需要給蔡志華四十兩，賺了一千兩，需要給蔡志華四百兩。
再加上他手底下的人也要勒索一部分，所以因為這高昂的保護費而逼死的人不在少數。
蔡志華得到黑心虎外號的第二個原因，是因為此人無情無義。
他當年只是一個小乞丐，因為得到慶元會吳麻子看中，收養了他，他才有今天。
但后來吳麻子得罪了衙門里的人，蔡志華認為這件事是他的機會。
他暗中勾結吳麻子的仇人，幫助其殺死吳麻子，換得對方的支持。
于是上演了三刀砍死吳麻子的經典故事。
殺了吳麻子還不夠，蔡志華還將吳麻子一家滅門。
江湖上都說蔡志華狠，他確實狠，對自己的恩人，也能夠下得去手。
無情無義的人，總能讓人感到恐懼。
……
在一個院子里，一張藤椅上，坐著一個富家翁。
此人雖然年齡才剛三十，卻已經蓄出濃密的胡須。
他看起來很是和善，但他有個名字，叫做蔡志華。
早些年的他，總是打打殺殺，刀尖上混跡多年后，拼下紅花門這諾大家業。
現在的他，已經很少親手動手殺人，每日的生活，全是玩鷹逗鳥。
手上把玩著兩顆包漿的核桃，吹著口哨逗鳥，一派富家翁悠閑架勢。
忽聽得急促腳步聲傳來，卻是管家。
“老爺！青樓出事了！”
管家的神色很是焦急。
“別急！慢慢說，天還塌不下來！”
蔡志華擦拭手中核桃，淡淡道。
“小金剛被人殺了！”
蔡志華擦拭核桃的動作一滯，半晌后恢復，道：
“誰動的手？”
管家很清楚蔡志華性格，雖然聽蔡志華聲音，好像不在乎。
但是其中暗藏的殺機，卻只有管家這種跟隨他多年的人，才能夠聽出。
“不知道是哪里來的，不過對方說，他要將我們紅花門從那青樓攆走。”
咔嚓！
蔡志華手里的核桃被捏碎，只聽其從牙縫里擠出來：
“好膽！”
“老爺！我已經點好人手，全城去找，保準找到這些人。”
蔡志華深吸一口氣，將怒火壓下去，他慢慢踱步到管家身邊。
“找到他們，先別殺，打殘即可。
將人綁來，我倒是要看看，是哪路的好漢，敢挑我蔡志華的門簾。”
管家領命出去，蔡志華依舊覺得心里不舒服。
自從他砍死慶元會的吳麻子，就再也沒有受過這種氣。
小金剛的命，蔡志華并不在乎。
但問題是，小金剛代表的是他蔡某人，牛二的行為，是打他蔡某人的臉，他咽不下這口氣。
……
蔡志華是紅花門掌權者，是縣城的一方霸主。
他的一聲令下，頓時讓整個縣城都動彈起來。
很多潑皮無賴，在那幾個見過牛二的人帶領下，開始全城搜查牛二。
只可惜，牛二此刻早來到蔡志華家門口。
青樓派人去報蔡志華，被牛二安排的人盯上，于是找到了蔡志華所在的院子。
這廝害怕人尋仇，玩了狡兔三窟，一般人還真不知道他在哪里。
但青樓的人，卻知道，牛二砍死小金剛，就是要打草驚蛇，勾出蔡志華下落。
“二爺！就是這里！”
牛二拿著白帕子，道：
“富貴，你帶幾個人，將整個院子都圍起來。
二虎，你去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