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肖虎便帶人去張家村抓李飛,他來到張家村之時,家里只有李飛一人。
李飛之前在縣城鬧出那么大的事,按理來說,他應該逃。
但問題是往哪里逃,他一個普通人,去哪里都不安全。
在張家村,好歹還有牛二這個得力助手。
當然,他也布置下很多畫卷,能夠隨時監聽官府動向,這是他不逃的原因。
四五把刀架在李飛脖子上,肖虎看著李飛,道:
“你妹妹呢?”
李飛瞥了肖虎一眼,不知道這幾個人是為何而來。
見對方劍拔弩張的樣,也知道是來者不善。
“幾位大哥,不知道你們有什么事?”
“就是你,沒錯了!”肖虎卻一把扣住李飛腦袋,手里拿著除魔演義,比對著上面的畫像。
“虎哥,這小子額頭上畫了一只眼睛,和畫像上有些不一樣。”
“哼!這是后畫上去的,書上的人就是他!”
肖虎笑呵呵的道:“小子,你妹妹呢?”
李飛卻在思考,剛才他瞥了肖虎拿著的書一眼,發現書上竟然是他的畫像。
不過因為肖虎合上書的速度太快,他沒有看清楚。
肖虎沒來由的抽了李飛一個嘴巴子,嘴角都被抽出血來。
“你妹妹在哪里?”
李飛精神力量還沒有恢復,不能控制畫卷,身體力量又遠遠不是面前幾人對手。
他動了一下嘴巴,將鮮血咽下,龍游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想了想,好漢不吃眼前虧,他道:“幾位大哥,有事好好說,沒必要動刀動槍的。”
肖虎用手拍打李飛的臉,道:“小子!大爺耐心不好,我再問你一遍!你妹妹在哪里?”
李飛道:“您幾位有什么事就和我說!”
肖虎聽了,隨手就是一刀背,只聽見一聲悶響,李飛就站不穩了。
“特么的!”
見一下將李飛打倒在地上,肖虎將刀遞給旁邊的手下,拍拍手,道:
“你們幾個,去村子里找找!務必要把他妹妹給我抓來。”
“是!”
肖虎帶來了五個人,這下子有四人按照吩咐去村里尋找林青兒。
還剩下一個,抬了一張板凳給肖虎,而他就站在一旁看著李飛。
肖虎坐在硬板凳上,沒有一會兒,就感覺有些疲憊。
昨天晚上喝了太多酒,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他對僅剩下的那個手下道:
“看著他!我進屋躺一會兒!”
“是!”
那手下答道,他是巴不得肖虎去睡覺,他好放松一下。
肖虎在眼前,他只能繃直身體,一副盡職盡責的樣。
看著肖虎打著哈欠走進屋子,這名手下本來繃直的身體,也漸漸放松下來。
“會拍馬屁就是好!啥事不用做!”這名手下有些怨念。
這名手下坐在那凳子上,看著地上的李飛,他根本沒有絲毫戒備。
畢竟李飛年紀太小,力氣和他相比,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李飛趴在地上,假裝還沒有從剛剛被打那一刀背中緩過來,借此麻痹對方。
李飛心想,這名手下總會有麻痹大意的時機,沒想到才過去幾分鐘,這名手下,卻又甩了李飛一刀背。
“老子也困了!索性將這小子打昏,這樣也方便我睡覺!”
這手下想到這里,便提著刀,要將李飛徹底打昏。
李飛趴在地上,身上濕漉漉的,還有些溫暖,那是血液。
他瞇著眼睛,對方離他越來越近,忽地一下子躥起,撲向對方。
這一變故嚇了對方一跳,慌亂中,對方提著刀就斬。
刀一下子就砍在李飛身上,深入寸許,若非李飛抓住對方手,只怕要被砍成兩半。
李飛一把抱住對方,拉扯中,兩人摔倒在地。
然后電光火石之間,李飛用頭狠狠撞在對方腦袋上。
只是一下,就感覺頭疼欲裂,眼冒金星,但是李飛卻絲毫沒有停止。
兩下!三下!四下!……不知道用頭撞擊對方多少下,只是察覺到對方好像停止了掙扎,方才停止。
李飛搖搖頭,只感覺天旋地轉,但他掙扎著起身,從地上撿起刀,往地上的人剁。
最終,李飛用此人生命,喂養眉心上的畫,這是眉心上的畫第一次吞噬。
扯下布條,將傷口綁住,然后進了屋子。
肖虎昨天陪李興攀喝酒,他自然是舍命相陪,喝了太多,今日在這里一沾床,就睡死過去。
外面都打成那樣,都沒有吵醒他。
他睡在李飛的床上,靠近窗戶。
鼾聲如雷,李飛手起刀落,純白的窗戶紙,猛地被染紅。
“啊!”
一聲慘叫,疼痛將肖虎喚醒,鮮血將被子染紅。
不過因為李飛沒有砍中要害,肖虎沒有死去,而是掙扎著往外面跑。
才跑了沒幾步,被追趕上來的李飛砍中被,一個踉蹌,摔倒在門口。
“不要!小兄弟,我……我……”
但肖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落下的快刀打斷。
這下很準,砍中要害,只是一刀就結果了肖虎。
李飛喃喃道:“你還耐性不好?朝閻王收保護費,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李飛用肖虎生命,給眉心上的畫第二次吞噬。
從家里,找出一把尖刀,自己換了一身衣服,將尖刀藏在袖子里。
然后就坐著,靜靜等待出去抓林青兒那幾人的到來。
傷口很疼,他只要稍微動彈,就會迸出鮮血。
李飛要是出去找對方,那他恐怕還沒有找到,就會虛弱到別人能夠輕易殺死,所以等在這里是最好的方法。
約莫過去一個小時,才聽到有聲音傳來。
是那幾人抓著林青兒回來了,而陸兵卻始終想從那幾人手中救出林青兒。
一會兒之后,李飛聽見陸兵傳出了哭泣聲。
李飛皺著眉頭,陸兵向來不喜歡哭,就算是被人打,他也不哭。
今天是怎么了?
“放了她!”陸兵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
再過幾分鐘,就只見鼻青臉腫的陸兵被人踢進來,渾身上下,都遍布腳印。
陸兵身上穿著的,正是李飛那天給陸兵那套衣服。
以前的陸兵,很邋遢,但是自從李飛給了他這套衣服,他對自己的個人為生卻變得極其重視。
幾乎是每天都要洗澡,這大冬天的,他家又沒有人燒火,沒有熱水。
可就是這樣,洗冰水他也要洗。
以前出去玩,他很瘋,非要在泥水里滾上幾遍才過癮。
但現在,陸兵卻變得極其斯文,要是走路不小心濺上幾點泥印,陸兵會大半天心情都好不起來。
可是現在,他渾身上下,都遍布腳印,那身他視若珍寶的衣服,也狼狽不堪。
以陸兵的性格,他會心疼死。
“這小子,像一條瘋狗!而且還皮糙肉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