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奇怪,不過花一千兩買個這個楊木還是覺得很劃算的,正想著直接回客棧去研究,突然見到前面一陣騷亂。
楊木連忙擠過擁擠的人群,圍觀了上去。
只見一處市場里,涌入了上百的兵士,圍住了一處店鋪,店鋪里四五個小廝手拿長刀,神情嚴峻,護衛著中間的人。
幾個小廝的中間,是一個豐神俊秀的青年和一個恬淡如雪的女子。
“少爺,您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店鋪外面,一位老仆趴在地上,對著店鋪里的青年失聲痛哭。
“孫老,為什么你們都不相信我呢?華容真的不是間諜。”
此時俊秀青年面沉如水,半步在前護著身后的女子。
“老爺已經下令,少爺,一切都已經改變不了了。”
聽到父親,青年眼神微微一縮,但看了一眼身后的女子,還是沒有選擇退讓。
“無憑無據,今天說什么我也不會讓你們帶走把花容的。”
“就憑她是越國人。”
就在兩邊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灰袍中年人從邊上走了過來,神情冷漠,周圍的兵士見到紛紛行禮退讓。
“你是何人?”面對突然出現灰袍人,青年一臉的不解。
他從小在天河城長大,對于天河城里的一眾官軍都非常了解,面前這人他從未見過,但是看到自己父親身邊的兩位得力干將都跟在他的身后,頓時有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難道僅憑她是越國人,她就一定是奸細嗎?”
“請憑她是越國人,她就該死。”灰袍男子神情淡漠,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不過,看在顏公子的面子上,把人帶上來。”
說完對著后面一直招手,兩面兵士架著一個粗布衣服老人走了進來。
“華容姑娘你可認識此人!”
灰袍青年沒有再看青年,而是看向了青年身后的女子。
青年背后的女子仿佛一只受驚的鳥兒,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被灰袍青年問道,測出一個腦袋,看了看面前奄奄一息的老人,輕輕搖了搖頭。
“我不認識此人。”
“華姑娘好演技。”灰袍男子并沒有太過吃驚,繼續向后一揮手“把物證拿上來。”
一名兵士端著一個木盤走上前來,木盤被黑布蓋著,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
“華姑娘可認得此物。”
隨著灰袍男子揭開了黑布,周圍的民眾被嚇退一步,黑布下竟然是一個血琳琳的人頭。
沒等華容回答,灰袍男子繼續看著華容說道:“面前架著這人,乃是春華園的掃地老仆,今天早上他拿著華姑娘扔出來的垃圾來到城外的垃圾場,把垃圾交到了此人手中,華姑娘可想知道這垃圾里面有什么東西嗎。”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這兩個人我都不認識。”
“這兩人你都不認識,那此人你可認識。”
“說著從人群中也有一中年大媽被拖了出來。披頭散發,一看就受過嚴刑拷打。”
“劉媽!”見到這中年女子出來,華容面色大變。
“現在要不要我給你念一下,你的出生和來歷,花滿樓姑娘。”
華容看著面前的劉媽,臉上的楚楚可憐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充滿恨意的神情。
“你們是如何發現我的?”
“從五年前起,暗衛就已經開始監控整個天河城,到今年更是滲透到了極致。從三年前劉媽帶你第一次進天河城的時候,已經有暗衛盯上了你。這三年你以為自己藏得天衣無縫,實際上,暗衛只是為了引出你背后的大魚而已。”
“原來如此,難怪我進入天河城后,一切都如此順利,想不到竟是跳梁小丑。”
聽完灰袍男子的話,華容臉上多了些自嘲。
“華容你!”華容身前的青年一臉不可置信地望向面前的女子,仿佛完全不認識面前這個和他朝夕相處了一年之久的人。
“他說的是真的?”青年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要被撕裂了。
“顏公子還是趕快退出來,花滿樓可不是善茬,她的手上至少有上百安萊國民的血,她接近你只是為了套取天河城的布兵情報而已。”
灰袍男子在一邊淡淡的說道。
“閉嘴!”青年對著灰袍男子一聲怒吼,然后轉身看向身后的花滿樓,眼神中充滿期待:“告訴我,他們說的不是真的。”
花滿樓微微一顫,不敢直視青年的眼神。
“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顏公子。”
“為什么,為什么要如此。”
“你我陣營不同,沒有對錯之分,只怪你輕信了我。”
“嚴公子趕快退出來,小心他拿你當人質。”
“我不信,你我朝夕相處,你的心意,我能感受得到。”
“她那都是裝的,說吧,你背后的人是誰,說了我給你一個痛快的。”
青年猛然拔出腰上的長劍,直指灰袍人。
“我讓你閉嘴啊!”
“顏公子,你確定要劍指暗衛?你父親可都沒這個膽子。”
被人用劍指著,灰袍人卻一點害怕的神情都沒有。
“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不要自作多情。”
說完花滿樓猛地一掌打向青年男子,青年男子毫無防備之下,如同一根柱子一樣愣在原地。
“少爺(顏公子)。”
在周圍所有人的驚呼當中,青年被花滿樓一掌打在背心,吐出一大口血,整個人猶如一塊破布一樣飛了出去。
“我父母在我小的時候,就被北防軍所殺,若不是你們,我父母也不會慘死,整個村子也不會被屠戮,當年領兵的就現在的天河城郡守顏玉,我在天河城待的越久,天河城越繁華,我心中的恨就越深,我與安萊國,與天河城之間的仇不共戴天”
一掌擊飛青年,花滿樓看著周末的兵士和民眾,神情森然。
“讓我護你。”倒在遠處的顏公子嘴角不停溢出鮮血,但仍然伸手想要觸及花滿樓。
“兒女情長,不堪大用!”灰袍男子看著倒地的青年,皺了一下眉頭,又搖了搖頭:“送顏公子去療傷。”
等到青年被抬走后,灰袍轉身,神情殘忍的看向店鋪中的花滿樓。
“拿下。”
一聲令下,周圍上百的兵士持槍圍了上去。
“想要我死,你們都給我陪葬吧。”
說完掏出匕首一擊刺在了地上的青磚上。
看到這個動作,楊木像是想到了什么,皺眉思考了一下,仿佛意識到什么。
“快退。”
楊木沒有再去在看熱鬧,高喊一聲連忙向后退了出去。
可惜還是晚了,就在楊木退出去沒多久,一連串爆炸從花滿樓腳下,開始向四面八方散去。周圍的上百兵士和許多圍觀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爆炸吞噬。
原來花滿樓早就在店鋪底下埋下了大量的火藥,剛剛最后一刻她直接觸發了腳底的機關。
退到一邊的楊木并沒收到什么傷害,但是看著死傷無數,遍地哀嚎的人們,楊木這個時候終于知道了兩國之間為何沒有和平可言,這樣的仇恨,只有在血與火之中才能夠得到釋放。
心中嘆息一聲,正當楊木想退去離開的時候。
不遠處的一個紫袍青年引起了楊木的注意,因為剛剛在他喊退之前,他就發現這個紫袍青年提前退后了,爆炸發生之后,這個紫袍青年神情也沒有什么變化,仿佛早就意識到會發生什么。
自己是因為上一次在曹天幫的老巢,曹六生干過這樣的事情,所以他才知道,而這個紫袍青年居然也知道,這引起了楊木的注意。
紫袍青年離開東市之后,直接出城,楊木一路尾隨,直到在城外的一處樹林邊,紫袍青年終于停了下來。
“閣下跟了這么久,應該也跟完了吧!”
紫袍青年站在林邊,轉身對著楊木隱匿的地方說道。
楊木心中驚訝,自己出城之后運轉起了木隱術,居然都被發現了,面前這人的感知能力絕非常人。
“閣下如何發現我的?”
“沒發現,猜的!”
紫袍青年隨口說道,也不知是真是假。
“閣下就是暗衛所說的幕后之人吧!”
“哦,何以見得。”
“我不需要你解釋,我只需要知道,你是這場災難的罪魁禍首就行了。”
“閣下想怎么做?抓我去報官?”紫袍青年一臉戲謔。
“我除惡從不報官。”
“閣下倒是個有趣的人,看來閣下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啊。”
“對付你這樣的臭蟲,還是很容易的。”
看著面前自信滿滿的紫袍青年,楊木又想起了羊山上的青衣女子,心中大為不爽。
“第一次有人說我是臭蟲,這個稱呼倒是很有意思,不過我現在有要事要做,沒有心情陪你玩,你就安心的上路吧。”
說完他腳下一踩,楊木只覺得四面八方都開始爆炸起來。
“不知所謂的安萊國人!”見到爆炸順利把楊木圍了起來,紫袍青年淡笑的搖了搖頭。
安萊國總是有很多人以為武功高就可以恣意妄為,這樣的人在他手上,已經死了不下十個了。
“又是這招。”爆炸中心,楊木看著周圍席卷而來的爆炸,心中愕然,越國人什么時候對于火藥的運用如此嫻熟了。
要知道火藥的鋪設可是很有學問的,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在施工中爆炸,可連著在這一次,他已經在越國人身上遇到三次爆炸了,這不得不讓楊木感到十分怪異。
不過楊木并沒有害怕,這樣的爆炸如果放在他煉體一層的時候,對他還有些傷害,但是對于現在他來說已經構不成太大威脅。
正當楊木準備硬抗出去的時候,神情突然一變,反手從儲物袋取出了蜈蚣精的尸體攔在自己周圍。
眼見楊木被爆炸吞噬,周圍冒起巨大的煙塵,紫袍青年轉身向著反方向而去。
“天河城也呆不下去了,該走了。”
“閣下是不是走早了。”
正當紫袍青年邁步出去,楊木的聲音從煙塵中傳了出來,在紫袍青年難以置信的眼神中,楊木從重重煙塵中抱著一只兔子走了出來,身上毫發無損。
“你是人是鬼。”
紫袍青年點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驚愕的表情。
“我是人是鬼不重要,但你馬上就要變成鬼了。”
楊木一步一步向著紫袍青年走去,每一步仿佛都踩在紫袍青年的心臟上。
見到自己從來沒有失誤過的方法失手之后,紫袍青年臉色巨變。
從懷里扔出三個藥丸,然后轉身逃開,三個藥丸落在楊面前爆炸開來,化成一道巨大的霧墻,等到楊木穿過霧墻的時候,紫袍青年早已不見了蹤影。
楊木沒有去追,而是抓了一把霧氣放在鼻前聞了聞。
“還真是火靈氣!”
剛剛在爆炸中心,他就是感受到了靈氣,所以果斷拿出了蜈蚣精的尸體。
但這種感覺稍縱即逝,他不能完全確定,直到在紫袍青年第二次扔出來的霧氣中又感受到靈氣的存在,才終于讓楊木確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