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自知晉陽已經不可守,于是召集最后一批忠誠于自己的將士,準備突圍。
審配說道:“曹軍四面圍城,唯有東面敵人稍弱,我們可自東面突圍。”
袁尚點頭同意,他并沒有穿戴自己的甲胄,而是只穿了一件普通的鐵甲,胯下照夜玉獅子也摘掉了華麗的裝飾品,倒提著龍牙戟,他的心中,有些緊張。
曹軍停止了一天的攻擊,準備收兵,就在這時,晉陽城東門突然打開,一票人馬殺出,約有一千余騎,他們的突然殺出給曹軍帶來了不小的混亂,負責進攻東門的于禁大怒,連忙指揮兵馬進攻突圍的騎兵。
“啊”
袁尚手中龍牙戟揮舞,所過之處,如入無人之境,曹軍將士紛紛慘死在袁尚的戟下。
“哎喲”
跟在袁尚身后的審配一個不留神被一個曹軍戟兵一戟勾住衣甲,墜落馬下,慘叫一聲,被身后的騎兵給活活踩死。
袁尚雖然聽到了審配的慘叫聲,但是此時忙著逃命,袁尚也不敢回頭,只是拼命拍打著胯下的照夜玉獅子,這匹神馬發狠,生生從亂軍之中沖出一條血路。
“賊將休走。”
于禁見狀,拍馬便去迎戰袁尚,袁尚見到于禁,也不懼怕,手中龍牙戟一揮,徑直朝著于禁的頭顱斬去。
于禁低頭閃過,手中大刀擋住了龍牙戟,兩馬相交,袁尚突然拔出腰間的流星錘朝于禁砸去,于禁大驚失色,連忙用刀桿擋住流星錘的攻擊,雖然成功擋下攻擊,但是卻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袁尚也不戀戰,仗著自己馬快繼續朝前突圍,孫觀和尹禮對視一眼,兩人拍馬一起迎向袁尚。
孫觀使一桿銀槍,直取袁尚前胸,尹禮使一柄大刀,刀鋒直奔袁尚馬首,袁尚眼中閃過一絲不忿之色,手中龍牙戟蕩開尹禮的大刀,順勢再擋下孫觀的銀槍。
三人斗了五個回合,袁尚見隨自己突圍的將士們已經隕落大半,四周的曹軍都已經圍了上來,不敢再戰,借著兩馬錯蹬的功夫,再次取下腰間流星錘,砸向了尹禮。
“噗”
這一錘正好砸在了尹禮的腰間,尹禮狂噴一口鮮血,墜落馬下,氣絕身亡。
“尹禮兄弟!”
孫觀大怒,眼看自己多年的好友死在了袁尚手中,孫觀哪里肯放過袁尚,拍馬死命朝袁尚追去。
袁尚看著死死跟在自己身后的孫觀,眼中露出一絲不耐,故意降低馬速,等到孫觀追上自己的時候,突然回頭一戟刺出。
孫觀被這一戟嚇了一跳,不過孫觀好歹也是久經沙場的宿將,雖驚不亂,直接來了個蹬里藏身,躲過了袁尚的攻擊,同時將手中銀槍刺向了照夜玉獅子的馬腹。
袁尚連忙一夾馬腹,照夜玉獅子竟然騰空躍起,躲過了孫觀的攻擊,然后袁尚也不回頭,徑直揚長而去。
孫觀取出腰間的飛刀,“唰唰”幾刀射向袁尚背心,但是距離太遠,都沒能傷到袁尚,孫觀只能將怒火撒在了隨袁尚一起突圍的騎兵身上,手中銀槍揮舞,將想從自己身邊突圍的晉陽騎兵全部掃落馬下。
袁尚一路沖殺,眼看
便要成功突圍,突然發現前面沖出一支兵馬,為首一人面如獬豸,目若寒星,手持一柄丈六鐵槍,攔在了自己的面前,此人袁尚認識,正是昔日河北四庭之一,河北悍將文丑。
袁尚大驚,口中驚呼道:“文將軍莫不是欲絕故主之祀?”
文丑聞言,面露羞愧,袁尚見狀,從文丑身邊穿過,然后頭也不回的突圍而去。
“將軍,你放走了袁尚,主公那里如何交代?”文丑親兵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
文丑嘆息道:“袁公畢竟待我恩重,我豈能殺其子,也罷,我自去尋主公請罪去。”
袁尚獨自一人一騎突出了重圍,慌不擇路,直到天色大暗,才停止了繼續逃竄,勒住照夜玉獅子,準備尋找個地方暫做歇息。
在袁尚突圍之后,晉陽守軍不再堅持,選擇了向曹操投降,曹軍成功奪下晉陽。
曹操得知袁尚突圍,大怒,就在這時,于禁來到曹操面前,訴說文丑故意放走袁尚的事情。
還不待曹操發怒,文丑已經來到曹操面前,單膝跪下,向曹操請罪。
文丑說道:“末將放走袁尚,還請主公治罪。”
曹操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文丑,想到他昔日獨斗自己麾下數員猛將的英姿,嘆息道:“區區袁尚何足道哉,逃走了便逃走了吧,文將軍不忘舊主,可謂是忠義之士,快快請起。”
袁尚在林中迷失了道路,突然發現前方有一處火光,于是牽著照夜玉獅子沿著火光的方向走去。
“有人在嗎?”
袁尚走近一看,原來是一間木屋,看這樣子,應該是一個獵戶所建。
袁尚開口呼喚了幾聲,沒有回應,袁尚便自己推門而入,一進屋便聞到一股誘人的香味,定睛一看,原來屋中的桌子上正擺放著一只烤獐子。
袁尚早就饑渴難耐,當即放下龍牙戟,便撕下一塊獐肉,大口咀嚼起來。
“哪里來的小賊,竟敢來偷吃老頭子我的東西?”
就在袁尚吃的津津有味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暴喝,然后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便從門外走了進來。
袁尚大驚,連忙放下手中的肉食,伸手便要去摸自己放在一旁的龍牙戟,結果袁尚一回頭,便愣住了。
“師……師父?”袁尚看著老者,驚喜的叫道。
李彥烤好了獐肉之后便去后院給自己的寶馬燎原火喂了喂草料,回來便發現有人竟然在偷吃自己的食物,正要去教訓教訓那偷吃東西的小賊,卻突然聽到對方叫自己師父,不由吃了一驚。
袁尚擦了擦自己的臉,指著自己說道:“師父,是我啊,渤海的小猴兒啊,是我啊師父。”
李彥定睛細看,果然,眼前這人不就是自己在渤海游歷,指點過一段時間的小猴兒嗎?
李彥驚訝的說道:“小猴兒,你怎的如此狼狽?”
“師父……”
袁尚一把跪在李彥面前,說到底袁尚也就是一個剛剛成年的少年而已,短短一年時間經歷了太多的變故,如今好不容易遇到自己的師父,一時間情緒失控,竟直接放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