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度根率領十萬鮮卑騎兵直奔定襄郡,一路殺燒劫掠,沿途百姓商隊都死傷無數。
周顯得知鮮卑十萬大軍到來之后,神色凝重,他一面下令百姓回城,緊閉城門,一面派人去通知雁門關的趙興,有鮮卑大軍進犯。
莫里阿多領著一萬鮮卑騎兵為先鋒,來到了定襄城外,當然,他們并不是要攻打定襄城,而是來對定襄進行威懾的,事實上如非必要鮮卑人很少愿意正面攻打一座堅城,因為那實在太困難了。
鮮卑人效仿匈奴,都是全民皆兵,而且還人人都是騎兵,這樣的軍隊野戰自然是非常厲害,但是如果要攻城的話,下了馬的鮮卑人絕非漢人的對手。
莫里阿多騎著一匹鮮卑族特產的鮮卑戰馬,這些鮮卑馬體型高大,善于奔馳,能夠適應各種環境,算得上是一種戰馬中的上品。
莫里阿多望著在城樓上嚴陣以待的周顯父子,哈哈怪笑道:“周顯,我奉大單于之命,前往并州,我們的族人想要借道定襄,你應該沒有什么意見吧?”
周顯冷笑道:“區區鮮卑蠻夷,也敢妄言借道,有我周顯在此,你們就別想有一人一騎從我定襄過去。”
莫里阿多身旁一員鮮卑將領聞言大怒,他名為尸突敖,是鮮卑的一位年輕的勇士,他從來沒有與定襄的邊軍交過手,在他的心目中,漢人就是他們平日里遇到的那些商隊一樣,不堪一擊。
尸突敖手持一柄狼牙棒,指著周顯喝道:“老東西,你可敢出城,讓我一棒子敲死你。”
周顯的二子周鏵聞言,臉上露出一絲怒色,對周顯說道:“父親,讓我去教訓教訓他們。”
周顯點了點頭,說道:“小心一點,那個莫里阿多還是有些能耐的。”
周鏵點頭答應,然后披甲持槊,領著三千邊軍騎兵開門而出。
尸突敖見有人敢出來迎戰,大喜,狂叫一聲,舞著狼牙棒便殺向了周鏵。
周鏵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拍了拍座下的戰馬,舉著手中馬槊對著尸突敖刺了過去。
“鐺”
兩馬相交,周鏵手中馬槊狠狠的與尸突敖的狼牙棒撞擊在了一起。
兩人的身體都不由晃了晃,顯然這次對撞他們都沒有占到什么上風。
兩人催馬又戰到了一起,周鏵的招式精妙,兩人大戰了十多個回合的時候,周鏵突然賣了一個破綻,直接一槊砸到了尸突敖的羊角盔上,尸突敖噴了一口鮮血,墜落馬下。
“吼吼”
邊軍騎士們放聲歡呼,而鮮卑騎士們卻都面面相覷,那尸突敖也算是鮮卑中少有的勇士了,沒想到竟然斗不過他們心目中弱小的漢將,心中不由有些懼怕。
莫里阿多見狀,對身旁一個騎著白馬的少年說道:“拓拔元雄,你去,拿下那漢將的頭顱。”
少年點了點頭,躍馬而出,這個少年使用的是一柄丈六長槊,他來到兩軍陣前,看向周鏵,眼中沒有絲毫波瀾。
拓拔元雄手中長槊斜指周鏵,說道:“鮮卑拓拔元
雄,特來取你性命。”
周鏵笑道:“就憑你個小娃娃?哈哈哈哈。”
拓拔元雄拍了拍胯下白馬,持槊直取周鏵,周鏵絲毫不懼,反手一槊砸向拓拔元雄。
“鐺”
拓拔元雄擋下周鏵的攻擊,然后順勢一推,將周鏵的長槊給推了回去。
周鏵臉色一變,這個少年好大的力氣,兩人大戰了二十多個回合,依舊不分勝負。
城樓上,周顯突然皺起了眉頭,對周煥說道:“仲延不是那少年的對手,伯淵,你速速去將仲延換回來。”
周煥聞言一驚,不敢怠慢,連忙披掛整齊,持著馬槊出城而去。
此時的周鏵的確落入了下風,拓拔元雄武藝精湛,精妙程度絲毫不遜色于周鏵,論力氣還在周鏵之上,每一次撞擊,都讓周鏵感覺手掌一陣發麻。
“仲延休驚,周煥來也。”
周煥大喝一聲,拍馬加入了戰團,手中馬槊一伸,擋在了周鏵身前,替周鏵接下了拓拔元雄的攻擊。
拓拔元雄見周鏵來了幫手,也不在意,直接借著馬力一槊砸向周煥,周煥冷哼一聲,舉槊相迎,周鏵則乘機退出戰團,他此時已經面色潮紅,顯然已經被震傷。
拓拔元雄與周煥大戰了二十多個回合,不分勝負,周顯擔心周煥有失,下令鳴金收兵。
鮮卑騎兵耀武揚威一番,在離定襄三十里外扎下了營寨。
步度根率領著九萬鮮卑騎兵與莫里阿多會合,得知周顯的態度后,步度根也不意外,周顯雖然在中原名聲不顯,但是對于鮮卑烏桓這些人來說,那名聲可是一點都不比飛將呂布和白馬將軍公孫瓚差多少。
步度根與眾將商議一番,決定派莫里阿多留下三萬鮮卑騎兵圍困定襄,自己率領七萬大軍進攻雁門關。
趙興得知鮮卑進犯的消息之后,一面緊急備戰,一面派人通知曹操,此時曹操剛剛占下晉陽,正在修整,得知鮮卑十萬大軍進犯,不敢大意,連忙將與鮮卑打過交道的朱靈叫來,讓朱靈帶領五千騎兵先行前往雁門支援,自己則親率六萬步卒,隨后趕往雁門關。
鮮卑人來的比趙興想象中的要快,七萬騎兵黑壓壓的一片,將雁門關堵的嚴嚴實實,一面面蒼狼旗幟遮天蔽日,戰馬嘶鳴,加上鮮卑人的怪吼,給關上這些來自中原的曹軍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徐晃指著關下的鮮卑騎兵說道:“如果我們有如此多的騎兵,天下揮手可定。”
趙興臉上也露出了羨慕之色,鮮卑馬高大神駿,正適合用來訓練重騎兵,這些都是中原馬比不上的,趙興心中暗暗發誓,若是有招一日打敗了鮮卑人,一定要讓他們專門給自己養馬。
不過鮮卑騎兵再多,他們也沒有辦法直接騎馬攻城,所以耀武揚威一番之后,他們退到了離雁門關三十里外的地方扎下營寨,營寨連綿數百米。
趙興看著對方如同放牧一般隨意安扎的營寨,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意,這些鮮卑人,還真的是有些看不起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