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一行人出了武關,行不多久,便來到了函谷關。
函谷關守將名為卞喜,此人本是黑山黃巾軍的一員,后來離了黑山,投奔青州黃巾軍,在曹操平定青州黃巾軍時,歸降曹操。
卞喜出關迎接曹昂,曹昂見函谷關上布滿了精銳,不由有些好奇,雖然函谷關乃是長安東部屏障,但是如今東部全部都是曹操的地盤,曹昂不知道長安為何會在東部布下如此多的兵馬。
曹昂問道:“卞將軍,這函谷關如今有兵甲幾何啊?”
卞喜一愣,笑道:“回世子,函谷關常駐兵馬三千,每一年一換,如今正是換防之時,因為得知世子要來,所以特意留下這三千兵馬,以便護送世子前往長安。”
曹昂聞言點了點頭,說道:“不必了,卞將軍,你讓他們自歸營去吧,我麾下兵馬能夠保證我的安全。”
卞喜答道:“既然世子發話了,末將自當遵從,孔秀,你帶著弟兄們先行返回長安大營吧。”
卞喜身后一名身穿皂甲的男子聞言點了點頭,轉身而去。
曹昂領著兵馬緩緩進入函谷關,就在曹昂兵馬進入函谷關的時候,孔秀正好帶著一支兵馬離開函谷關,奔長安方向而去。
典滿看著離開的兵馬,心中有些疑惑,曹操帳下兵馬分工明確,最精銳的兵馬莫過于許都四營的兵馬,其次是幽并涼三州邊軍,其他各地守軍都是由普通郡國兵組成,戰力裝備都只能說是一般,但是這支函谷關守軍看起來,竟然不比許都精銳差多少,這樣的精銳如果出現在長安,典滿還能理解,畢竟三輔之地富碩,鐘繇訓練一些精兵也是正常的,但是這樣的精兵用來守衛一個已經起不到太大作用的函谷關,是不是有些太浪費了呢?
曹昂見典滿一直看著孔秀,不由好奇的問道:“子豐,怎么了?”
典滿搖了搖頭,說道:“這些函谷關的兵馬有些過于精悍。”
曹昂聞言,微微一笑,說道:“我曾在長安待過一段時間,長安民風彪悍,的確比豫州士兵要能戰。”
典滿聞言,放下心中的疑惑,曹昂準備在函谷關修整一日,再繼續出發,卞喜自然沒有什么異議,吩咐士兵安排營帳給曹昂的兵馬休息。
臨潼,孔秀揮手止住了兵馬,前方,一支身穿皮甲,頭戴氈帽的士兵出現在了孔秀面前。
孔秀拱了拱手,笑道:“迷當王子,閣下來得可是有些晚了。”
人群中,一個身高八尺的大漢撥開眾人,來到孔秀面前,朗聲道:“孔秀兄弟,我帶著我的族人應邀前來,你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情。”
孔秀說道:“迷當王子放心,我家主人說了,事成之后,保管王子成為羌族之王。”
“哈哈哈哈,好,孔秀兄弟,說吧,那人在何處了?”迷當聞言,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孔秀說道:“快了,他們不日就會趕到,一共四千精銳,迷當王子可有把握?”
迷當皺了皺眉頭,說道:“你不是說還有幫手嗎?幫手在何處?”
孔秀指著不遠處說道:“他們來了。”
遠處,一支約有四百余人的游俠縱馬來到迷當面前,為首一人,白袍負劍,頭戴面具,身后四百劍客也是同樣的打扮。
迷當皺眉道:“就這些人?”
孔秀說道:“王子可不要小瞧這些義士,他們都是天下有名的劍客,武藝高強,每一個都能夠以一當十。”
曹昂躺在帳中,突然被噩夢驚醒,夢中,曹昂見曹操渾身是血的朝自己擺手,曹昂拼命朝曹操奔去,卻發現周圍全是猙獰的惡鬼。
“啊……”
“呼呼呼……”
曹昂驚叫一聲,從睡夢中醒來,曹昂的聲音驚動了在帳外守衛的典滿,典滿當即帶著幾個虎衛軍將士沖了進來。
“世子,怎么了?”
典滿見曹昂滿天大汗,連忙問道。
曹昂揮了揮手,示意虎衛軍將士下去,等將士們出去之后,曹昂將自己噩夢中的場景告訴典滿。
典滿滿不在乎的說道:“定是世子太過牽掛魏王的病情,日有所思所致。”
曹昂心中始終感覺不安,無法入睡,索性帶著典滿一起來到函谷關上,觀看秦川夜色。
一路上,不停有函谷關守軍給曹昂行禮,曹昂也都一一回應,看著關外的夜色,曹昂不由感覺自己的煩惱被一掃而空。
曹昂說道:“子豐,聽說你家又添了一個小子?”
典滿聞言,笑著說道:“是啊,那小子生得虎頭虎腦的,一看就是個勇士。”
曹昂說道:“以后便讓他隨閆兒一起讀書吧,治理天下,終究不能只憑武力。”
典滿搖了搖頭,說道:“俺老典家天生不是讀書的料,以后還是讓他給少主當護衛吧。”
曹昂聞言,搖了搖頭,笑道:“隨你吧。”
第二天,曹昂辭別卞喜,領著兵馬繼續朝長安而去,卞喜望著曹昂的背影,心中默默哀嘆一聲。
羅煥駕著馬車帶著曹植往洛陽而去,一路上,兩人小心翼翼的躲避著可能出現的探子。
眼看就要到洛陽城,曹植心中不由微微一松,洛陽太守韓浩乃是曹操的親信,曹植相信只要將曹操的死訊傳出,定能破壞曹丕的計劃,盡管曹植并不清楚曹丕的計劃究竟是什么。
韓浩看著面前的使者,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作為曹操帳下有名的實干派,韓浩向來對于曹操的幾個兒子都敬而遠之,不想牽涉到世子之爭,也正因為如此,曹操才會將洛陽交給韓浩。
使者微微笑道:“韓浩大人,言盡于此,還請大人給個回復吧。”
韓浩摸了摸下巴的長須,緩緩開口說道:“還請閣下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我韓元嗣乃是魏王的臣子,我只聽魏王的號令。”
使者聞言,面色一變,冷聲道:“韓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
韓浩說道:“不必多言,來人,送客。”
韓浩話音剛落,幾個持劍的甲士立刻沖了進來,對著使者做出了送客的姿勢。
使者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望著使者的背影,韓浩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