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業九年十二月二十八,宋師道一行返回宋家山城,整個山城一片喜氣洋洋,各個商鋪人頭攢動,生意火爆,山城居民紛紛走進各個商鋪購置年貨。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開心的笑容,與戰火紛飛的大隋帝國仿佛是兩個世界。
此時的大隋四處亂戰,楊廣的主力從離石郡渡黃河進隴右,大將薛世雄、大將辛世雄、大將屈突通各率軍五萬攻擊元弘嗣,元弘嗣三戰皆敗,最后元弘嗣率殘部一萬余人倉惶逃往西平郡。
楊玄感二十萬大軍攻打潼關,八天八夜也未曾攻下,而此時宇文述的大軍和來護兒的大軍追至,雙方在潼關外大戰,楊玄感軍隊的訓練和裝備都遠遜對方,七戰連敗,李子雄戰死,楊玄感率數萬殘軍向弘農郡敗逃。
楊元慶率三萬幽州軍歷經二十多天的長途跋涉,進入大利城。三萬豐州軍在楊思恩、馬紹、趙武、賀六甲、楊宗正五位督軍的帶領下熱烈歡迎楊元慶的回歸。
宋師道和沈落雁從母親那兒出來,自己怎么著也把沈落雁給辦了,總得領著她見見家長,有個交代吧。宋師道牽著沈落雁的手走在宋家大宅的小路上。
“二哥,二哥你可算是回來了。”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飛奔而來,撲到宋師道的懷中。
宋師道開心地摟住這個小姑娘,抱著她轉了好幾圈,才把她放下道:“玉致,想哥哥沒有?”
小姑娘道:“想,當然想了,哥,你一走五六個月,也沒人陪我玩。呀!這是小嫂子吧!好漂亮呦。”小姑娘嘴里噼里啪啦說著,然后歪著頭瞅著沈落雁道。
沈落雁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個干凈利落的小姑娘。宋師道連忙道:“落雁來,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小妹宋玉致,玉致,這是沈落雁,沈姑娘。”沈落雁道了一個萬福道:“玉致妹妹你好,你哥經常和我提起他有一個可愛的妹妹,就是你吧!”
宋玉致睜著明亮的大眼睛瞅著沈落雁的肚子答非所問道:“哥,聽說你們兩個……,我是不是快有侄兒了。”宋玉致邊說邊用兩個大拇指比劃了一下。沈落雁的俏臉騰的一下紅到耳根。
宋師道的老臉也紅了,“咳、咳、咳”宋師道尷尬的干咳了幾聲。“那個,玉致呀!怎么沒有見到大姐啊!”宋師道連忙打岔道。
“大姐要出嫁了,哥,你天天那么忙,姐姐又要出嫁了,以后更沒有人陪我玩了。”宋玉致小臉馬上垮了下來,無精打采道。
宋師道心中一驚,宋玉華要出嫁了,不會是嫁給巴蜀獨尊堡堡主解暉的兒子解文龍吧!這可是一樁政治聯姻啊!據宋師道所知,獨尊堡堡主解暉后來投靠李閥,徹底和宋閥分道揚鑣,這樁政治聯姻的結局并不美妙。宋師道心想,自己要不要破壞掉這場聯姻。
“哥,你在想什么呢?這次回來有沒有給我帶禮物呀!”宋玉致搖晃這宋師道的胳膊道。“啊!有禮物,有禮物。走,哥哥我給你拿去。”宋師道反應過來道。宋師道拉著宋玉致和沈落雁向自己居住的小院走去。
二月初六,整個獨尊堡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大門上貼著兩個大大的的喜字。今天是獨尊堡堡主解暉的公子解文龍,迎娶天下四大閥之一的嶺南宋閥,天刀宋缺的長女宋玉華。在這天下動蕩的時候,無形中穩固了獨尊堡在巴蜀的霸主地位。
不時有賓客從四面八方而來,進入獨尊堡之中。宋師道率五百親衛營護送宋玉華入巴蜀,本來宋缺準備讓宋魯帶隊前往,但是宋師道為了震懾獨尊堡,執意自己帶領自己的親衛營陪同宋魯前往,經過二十多天的長途跋涉終于到達獨尊堡。
五百人雖然不多,但是軍容嚴整,殺氣沖天,最低也是后天七層,先天境十二人,宗師一人,頂尖戰力也僅僅稍遜獨尊堡,獨尊堡也僅有解暉一人是宗師,解文龍不過剛剛邁入先天。一個平常的送親隊伍,就有如此武力。宋師道更是展露出先天后期巔峰的實力。
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竟然只差一步就是宗師了,讓巴蜀的各個勢力心驚不已,如果他們知道宋師道現在是宗師境中期,不知道又該是何種表情。
獨尊堡堡主解暉親自到門口迎接宋閥的隊伍,解暉滿臉笑容與宋魯一陣客套,隨后把嶺南宋閥的眾人迎入堡內。
三天后,宋師道從親衛營抽出八人作為宋玉華的護衛,和宋玉華的兩個貼身丫鬟留在獨尊堡,好讓自己這個溫柔賢良的姐姐有人手可用,并讓他們把宋玉華在獨尊堡內的情況,定時通過嶺南宋閥設在巴蜀的情報站傳給自己。
安排好這一切。宋師道和宋玉華告別,在離開獨尊堡后,宋師道與宋魯分開,宋魯返回宋閥,宋師道帶領親衛營鉆入巴蜀的群山中,開展山地野營訓練。
隨后幾天,宋師道一行人在山林間穿行,有時山上根本沒有路,到處是懸崖峭壁,幸虧宋師道一行武功都不弱,沒有發生墜落懸崖的慘事。
這一天,宋師道等人轉出一道山梁,眼前竟然出現了一條僅容一人通過林間小路,順著幽靜的山林小道走了五六里,前方忽然傳來隱隱約約的簫聲。宋師道朝后打了一個手勢,后面眾人立刻停下腳步,葉霜躡手躡腳地來到宋師道跟前,滿臉好奇地瞅著宋師道,宋師道讓她側耳傾聽。
簫音回旋婉轉,聲音漸響,好似吹簫人一邊吹一邊慢慢走來。簫音清麗,忽高忽地,忽輕忽響,低到極處之際,又在低沉下去,雖極低極細,每個音節仍清晰可聞。漸漸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躍,清脆短促,此起彼伏,繁音漸增,先如鳴泉飛濺,繼而如群卉爭艷,花團錦簇,更有鳥鳴夾在其間,彼鳴我和,漸漸的百鳥離去,春殘花落,但聞雨聲蕭蕭,一片凄涼肅殺之象,細雨綿綿,若有若無,終于萬籟俱寂。
“好,好,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有幾回聞。不想我宋師道能在此聽到如此仙樂,實乃宋某三生修來的福氣。”宋師道邊大聲夸贊邊在山林間大步前行。
轉過一道彎,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處山坡,在路旁一眼山泉咕咕噴涌,泉水清瑩澄澈,遠處林間幾間木屋若隱若現。
在山林間的青石路上,一個手持一支晶瑩剔透的玉簫,十五六歲的白衣少女靜靜地站在山林間。宛如山林間孕育出的精靈,又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降臨凡間。美,實在是太美了。
宋師道感覺到自己不論用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其萬一。不過宋師道看著眼前這個不似人間的少女,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林間少女滿臉驚愕看著宋師道,皺著眉頭輕啟朱唇:“是,師道哥哥嗎?”少女不確定地道。“轟”宋師道的腦海中仿佛劃過一道閃電,宋師道終于想起眼前這個精靈般的少女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