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雪和葉霜從紫羅戒的空間里出來后,葉雪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著宋師道,不愿意挪開。
葉霜皺了皺可愛的小翹鼻,一臉嫌棄地打量著破敗的屋子,直到她轉過身,發現屋外飄起的雪花,歡呼一聲跑到門口,滿臉癡迷地看著漫天雪花隨風飄舞,不時地有雪花偷偷飄進葉霜的衣領,輕吻她那嬌嫩的肌膚,“呀!呀呀!好涼呀!”葉霜口中歡快地大喊大叫,脖子一縮一縮的,還不時在衣領上蹭一蹭,甚是可愛。
葉雪這時也到了門口,伸出小手,晶瑩剔透的雪花飄落到手心,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一、二、三、四、五、六……”嘴里還低聲數著雪花的花瓣。葉霜不再滿足于在門口看雪,歡呼一聲跑到外面,屋外傳來一連串的笑聲……
等小姑娘瘋玩一圈回來,屋內多出來兩張桌子,十幾把胡凳,桌子中間放著兩個造型奇特。下面燒著炭火的銅制的大肚子鍋,據公子講,這種鍋叫做火鍋。這時,鍋里放好佐料的水翻滾著冒著熱氣,一股股香氣從鍋里迷漫開來,讓人一聞就食指大動,胃口大開。
宋師道此時正拿著一把菜刀,在一頭剝好的羊身上展示他那超凡入勝的刀法,一片片簿薄的肉片從羊身上飛下,飛到桌子上的一個大盤子里,宋師道手中的菜刀揮舞的飛快,臉上還掛著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頗有一個一代刀法大家的風范,手中的菜刀化作道道幻影,眨眼間一個盤子里裝滿肉片。葉雪飛快端過來另外一個盤子,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內宋師道切完一整只羊,裝滿六個大盤子,可見宋師道的手速有多快。
眾人分成兩桌,宋師道和裴行儼,兩個小丫頭一桌。其余八名護衛一桌。在這風雪交加的荒村,喝著小酒,吃著涮羊肉,別提有多遐逸了。
裴行儼端起酒碗,酒到嘴邊張口欲喝,突然停住,眉頭微皺,豎起耳朵側耳細聽。葉雪和葉霜見到裴行儼的異樣,也有樣學樣。
葉霜更是歪著頭,雙眼微閉,豎起耳朵,一雙眼睫毛一顫一顫的,可愛極了。可是除了北風的呼嘯聲,什么也沒有聽到。小丫頭睜開雙眼,撅著辣的紅彤彤的小嘴,眼皮一眨一眨地著裴行儼,臉上露出詢問之色。裴行儼轉頭望向宋師道,剛欲說話,門口突然間出現了兩個挺拔的身影。
這兩人看到屋內的眾人,頓時愣在當場,接著二人對視一眼,二話不說,轉身扭頭就走,那是一個干凈利落。
“寇兄,徐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呀!既然來了,那就別急著走啊!進來喝杯水酒,去去寒氣。暖暖身子。”宋師道略帶調侃的聲音響起。
寇仲,徐子陵兩人頓時止住往外走的身形,轉過身來,寇仲臉上帶著僵硬的笑容道:“好巧啊!宋兄,沒想到在這荒村也能遇到宋兄,真是緣份啊!既然宋兄相邀,那我和子陵就恭敬不如從命,叨擾諸位了。”兩人如視死如歸般地邁著大步,來到宋師道的身旁,坐下。
宋師道給二人每人倒了一碗酒道:“來,寇兄,徐兄,什么話也別說,先干了這碗酒。”宋師道端起酒碗一飲而盡,并把碗底亮給寇仲和徐子陵。兩人隨既也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一時間眾人推杯換盞,等干完兩壇酒后,蔻仲和徐子陵都有些醉意,寇仲舌頭有點大的說道:“宋兄,你的這個火鍋涮羊肉實在是太好吃了,特別是在這樣的風雪天氣里,簡直是絕了。”
宋師道暗笑,心說我能不知道嗎?火鍋曾經火遍大江南北,經久不衰。特別是還有好多人就像現在的葉霜一樣,一邊辣的額頭冒汗,張大嘴巴,用小手不時地扇兩下,一邊大快其剁,吃得那是不亦樂乎。
“寇兄,徐兄兩位冒著風雪趕路,這是欲于何往呀?”宋師道放下酒碗,滿臉疑惑地問道。蔻仲從火鍋中夾起幾片羊肉片,在口中咀嚼了兩下,伸長脖子咽了下去道:“我和小陵去滎陽找素素姐,前幾天聽聞,李閥進攻瓦崗軍的滎陽城,我和小陵擔憂素素姐的安危,所以我和小陵此次到滎陽準備把素素姐接走,離開滎陽這個是非之地。”
宋師道聞言眼前一亮,眼珠子骨碌碌一轉道:“寇兄,徐兄二位真是義薄云天的好漢子,為了朋友兩肋插刀,聽說朋友有危險,不顧兇險,毅然前往,實在是我輩楷模,師道萬分佩服。兄弟不才,自認為還有兩下莊稼把式,因爾小弟愿助兩位一臂之力,一起前往滎陽把素素姑娘帶離滎陽這個兇險之地,不知寇兄、徐兄意下如何。”
蔻仲、徐子陵二人聞言一愣,定定地看著宋師道,頗感詫異。心中暗道;‘助我們一臂之力,帶素素姑娘離開滎陽,怎么聽,怎么怪異,你宋師道作為嶺南宋閥的少閥主,大忙人一枚,現在會這么閑,這么好心?更何況,我們的關系有這么好嗎?,你一個公子哥愿意幫我們這兩個市井之徒,去滎陽這個是非之地接人。’蔻仲和徐子陵,兩個人腦門子里,一連串的問號?
旁邊的裴行儼聞言也是一愣,嘴角抽搐,用眼角的余光掃了宋師道一眼,繼續喝酒,裝著什么也沒聽見。
葉雪也是一臉詫異,不明覺厲。唯有葉霜捂著小嘴想笑又不敢笑,小臉憋得通紅……
“塔塔塔”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很快就勢如奔雷,“隆隆”作響,大地震顫,樹上的雪花“撲簌簌”地從樹冠上落下。馬蹄聲在院外嘎然而止,停了下來,正在喝酒的八名護衛,頓時放下酒碗,手扶刀柄,站起身來,銳利的眼神盯向門口。
隨著腳步聲響,三道人影出現在門口,在這三個身影后,還有影影綽綽的身影閃動。當先一人是一個臉上紋著一條青蛟的年輕人,在年輕人的左邊,是一個手中握著一把鑌鐵禪杖,一臉惡相的和尚。右邊是一個打扮異常艷麗的尼姑。
如此高調拉風的出場,如此別具一格的扮相,如此明顯的相貌特征。宋師道想不知道是誰都難,鐵騎會會主青蛟任少名,左護法惡僧法難,右護法艷尼常真。
青蛟任少名如鷹的雙眼在屋內掃視一圈,一個不會武功的俊俏公子,兩個明媚可人的俏婢,八名武功還行的護衛,一個不知深淺的護衛統領,外加兩個小賊蔻仲、徐子陵。
任少名咧嘴一笑“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之全不費功夫。蔻仲、徐子陵這次看你們這兩個小賊,還往哪里逃,左右護法給我拿下這兩個小賊。”
宋師道有些好笑地看著蔻仲和徐子陵,這兩個惹禍精怎么把任少名也給得罪了,不過,宋師道轉過頭來又一想,也對,這兩個家伙的成長過程,不是正在惹禍,就是在惹禍的路上。要么就是惹禍后,跑路的途中。然后在一次次的生死磨礪中飛速成長,最終成長為天下間有數的絕頂高手。
這個時候惡僧法難雙手揮舞著沉重的禪杖,當頭朝蔻仲劈下。蔻仲頓時進入波瀾不驚的[水中月]狀態中,井中月瞬間出鞘,迎向巨大的禪杖,”當“一聲巨響,沉重的禪杖高高揚起,帶動惡僧法難后退一步。“啪”蔻仲腳下的地磚裂得粉碎,那是蔻仲把強勁的力量泄道腳下,同時口中一陣氣息涌出,顯然化去了惡僧法難那雷霆一擊。沉重的禪杖和單刀相撞,竟然是平分秋色,不分上下。
接著兩人你來我往戰到一處。蔻仲使出新悟出的絕技井中八法。不攻、出奇、用謀、兵詐、棋奕、戰定、速戰、方圓等八式如****般攻向惡僧法難。惡僧法難左支右絀,很快陷入下風。
那邊,艷尼常真也落入下風,這時徐子陵躍到空中,雙手結印朝艷尼常真重重砸下。旁邊的任少名渾身爆起“咯咯啪啪”一陣輕響,如鷹的眼中電光大盛,他如蒼鷹飛撲而起,一爪抓在徐子陵的右肩之上。“砰”艷尼常真吐血倒飛出去,徐子陵接著沉肩卸勁,但一大片肩衣還是讓任少名抓起,肩膀上赫然出現五個血淋淋的爪印,鮮血四濺,徐子陵飛身疾退。任少名得勢不饒人,他飛踢出一腳,踢中徐子陵攔截的手腕,同時旋身而起,如蒼鷹撲食,疾追飛退的徐子陵。
這時的艷尼常真悄無聲息的欺到徐子陵身后,纖掌拍出,帶著一股陰柔的氣息,似緩實急地擊向徐子陵完全不設防的后背。艷尼常真的陰柔之掌尚未到,徐子陵忽然整個人旋轉著飛到空中,躲開了任少名和艷尼常真的前后夾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