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九月,秋高氣爽。本是收獲的季節,可是曾經富饒富足的中原大地,現在一片凄涼,百里難見人煙,田間地頭長滿了一人多高的雜草,在秋風中瑟瑟發抖,偶爾有一兩只野兔在在雜草叢生的田間,蹦蹦跳跳地四處覓食。
這時正在四處覓食的野兔忽然站直了身子,豎起了長長的耳朵。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馬蹄聲,很快就“隆隆”作響,大地震動。覓食的兔子頓時驚地跳了起來,然后一蹦一蹦地消失在雜草叢中……
大隊的騎兵從雜草叢生的田野上浩浩蕩蕩駛過,化作滾滾洪流奔向前方。
在鐵騎前方,一座必經之路的石橋上,一個一身青杉,文士裝扮的絕色美人靜靜地站在橋上,她的美如清水出芙蓉,純凈自然,就像天上的仙女偶然降臨人世間,忽然興致所至現身河畔,迎著河水送來的秋風,一襲青衫隨風飄揚,說不出的閑適飄逸。她背負一把造型典雅的古劍,更顯英姿颯爽。
此時的她一雙妙目緊緊盯著由遠及近的大隊騎兵,波瀾不驚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使人無法猜測她此刻內心的想法。
騎兵在臨近石橋時慢慢減速停了下來,只見一名身披軟甲的年少公子,朝橋上仿佛是天上仙子的美人一拱手道:“師仙子在此阻我大軍道路,不知為何呀?”
被稱為師仙子的絕色美人輕啟朱唇道:“眼見中原亂局將定,瓦崗亂匪不日將滅,宋公子提嶺南大軍前去洛陽,為既將到來的安定又添變數,妃暄還請公子,為了天下蒼生,回兵江都。”
宋師道哈哈大笑道:“師姑娘,天下局勢不是由你們慈航靜齋決定的,我的鐵騎也不是你師妃暄所能阻擋的,我奉勸你還是乘乘地返回你的帝踏峰,不要為慈航靜齋招災惹禍,”
師妃睻臉色微變,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道:“妃暄也是為了天下蒼生,免遭生靈涂炭,如果宋公子肯退兵,且退出天下爭霸,妃暄愿為公子端茶倒水,鋪床疊被。隨待左右。”
宋師道聞言一愣,這是干什么?美人計,慈航靜齋的一貫套路,自己可是消受不起。不過宋師道還是惡趣味地,把師妃暄渾身上下仔仔細細瞧了一個遍,直看得師妃暄俏臉微怒,幾欲發火。
宋師道才慢條斯理地道:“伺候我就算了,我也不希望帶個心懷二心的女人回去,不如你去服侍李家老二,讓他回兵長安,不也一樣可以使生靈免遭涂難嗎?”
師妃睻氣得肚子一鼓一鼓的,“嗆啷”一聲色空劍出鞘,劍尖直指宋師道“江湖上盛傳嶺南宋閥的宋公子,急公好義,扶危濟困,原來是個只會逞口舌之利的無賴,妃暄今日倒要好好討教討教宋公子的武功,是否和你的口舌一樣利害,如果妃暄今日僥幸得勝,那么請宋公子立刻撒軍回江都,如果宋公子勝了,那妃暄二話不說,扭頭就走,不再阻擋宋公子的大軍,不知我們的宋公子意下如何。”
宋師道嘴里不說心里說,鬧了半天,還得做過一場,江湖兒女嗎?就應該這樣,不服就干,干凈利落,把她干叭下,她就不會再跟你嘰嘰歪歪,不過逗逗慈航靜齋的仙子,還是蠻有趣的。
接著宋師道一本正經地道:“既然師姑娘想向我討教,那本公子今天就指點指點你,讓你知道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別整天仗著會些三腳貓的功夫,又長個漂亮的臉蛋,四處招蜂引蝶,管這管那。”
師妃暄小臉氣得通紅,牙關緊咬嬌喝一聲“宋師道你……你……看劍”師妃暄已經氣得不知該說什么了。手中色空劍劃破長空當胸朝宋師道刺來。
吆喝生氣了,宋師道嘿嘿一笑,雙臂一振,空無一物的手中憑空出現一桿九尺長槍,長槍的槍尖“叮”的一聲,點在色空劍的劍尖上。
在二人強大內力的加持下,宋師道手中這桿由上好馬槊的槊桿從中間一截為二制成的長槍,槍桿瞬時彎成一個漂亮的弧度,宋師道上前一步,雙手一抖槍桿,大喝一聲“開”長生真氣爆發,槍桿頓時被抖得筆直。
師妃暄曼妙的身子瞬時倒飛出去,在空中連續倒翻了三個優美的筋斗,落在橋中央。俏臉微紅,別提多可愛了。
宋師道歪頭瞅了瞅師妃暄那可愛的俏臉,哈哈大笑道:“再來。今天叫你見識見識我宋某人的槍法,一會扎痛了,別怨本公子不懂憐香惜玉。”
手中大槍抖出三朵絢麗的槍花朝師妃門暄撲去,就像一只大灰狼撲向一只可憐的小綿羊。
宋師道同時也明白了,裴行儼為何在步戰的時候選擇用槍,而不是用步槊了,用槍在稍顯空曠的地方特舒服,動作更舒展流暢,更能顯露出一個男兒的英姿和霸氣。所以宋師道在步戰時也選擇用槍,除非在空間狹窄之地才會用橫刀。
師妃暄腳步輕移,劍尖朝外一撥,挑開宋師道手中長槍。師妃暄和宋師道二人你來我往戰在一起。師妃暄比在洛陽戰徐子陵時武功提升太多了,果然是練武奇才,一把色空劍在師妃暄手中宛如活的一樣,圍著宋師道飛舞。二人從橋上一直打到河中,河面在二人的腳下如同實地一般,偶爾有外溢的劍氣落入河中,激起一丈多高的浪花。
宋師道這邊更夸張,手中槍尖散發的真氣就像一枚枚炮彈,在河中炸起數丈高的水花。一時間水霧彌漫,宛如仙境。
單雄信站在橋邊,看著在河面上大戰的兩人,張大嘴巴和身旁的裴行儼道:“乖乖,這也太歷害了吧!這那里是普通人的戰斗,這……這簡直是神仙打架嗎。不過咋這么好看呢?比看舞姬跳舞好看多了去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咱們公子是什么人,豈是一般人比得了的。”旁邊的裴行儼挺了挺他那健碩的胸膛一臉自豪地道。
原來秦瓊和裴行儼率大軍回到江都不久,瓦崗軍在洛口倉慘敗的消息就飛鴿傳書到了宋師道手里。
李世民的唐軍和李密的瓦崗軍,將近四十萬大軍在洛口倉外展開大戰,雙方從早上一直打到下午,戰斗慘烈無比,雙方死傷慘重,血水把地面都浸透了。
最后李世民派出隱藏到最后的殺手锏,埋伏在后方的五干玄甲精騎,殺入戰場,鑿穿了瓦崗軍的軍陣,本來勢均力敵的雙方,均勢告破,也成了壓倒瓦崗軍這頭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瓦崗軍頓時崩潰,一片混亂,李密也死在亂軍之中,瓦崗軍四散奔逃,還有更多的丟掉兵器,抱頭跪在地上投降。
一場大戰以瓦崗軍徹底失敗告終,戰場上留下雙方近十五萬具尸體。李世民收降俘虜,兵力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膨脹到二十多萬。還有幾萬人從戰場上逃跑失蹤,瓦崗軍只有一萬余人逃回洛陽,整個洛陽頓時亂成一團,風聲鶴唳。
剩余的瓦崗軍將領,分成幾派,爭吵不休,各不相讓。有的主張投降唐軍算了;有的提議散伙,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有的打算投奔江都宋閥;也有的主張投奔豐州楊元慶,鬧的不可開交,就差刀兵相向了。
宋師道一得到瓦崗軍大敗的消息,就先和裴行儼,單雄信率一萬精騎,日夜兼程,趕往洛陽,讓秦瓊率十萬大軍隨后接應,結果離洛陽還有百十里時,被師妃暄這小娘皮給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