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里,陸言繼續閉關。
一方面,是為了把胡霍師兄贈與的八卦鏡煉化。
另一方面,陸言也想借這段無人打擾的時間,研究這個系統的其他功能。
一番搗鼓之后,他發現,這個成就系統還有很多功能沒有開啟,只是一片空白。
想來,應該跟這個系統等級有關。
現在這個系統的等級是一級,想要升級,就必須完成四個規定成就。
一是達到通靈期;二是煉出二星丹藥;三是采集稀有靈藥;四是討伐10名敵人。
這四個成就,對于陸言來說還是有些困難。
第一個成就,陸言有信心在十年內達成。
而那二星丹藥,陸言對于煉丹可以說是一竅不通,畫畫符篆收收妖還差不多。
看來都不是短時間內可以達成的事情,陸言只好暫時打消了升級系統的念頭,能從須臾山中活著走出來再說吧。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潛心修煉,等待須臾山之爭的到來。
·
修煉之中無日月,轉眼,離須臾山之爭只剩一日。
這一日,修煉狀態下的陸言,感應到有一股強大的靈氣,正在向自己的居處涌來。
那股強大的靈氣涌入陸言的房間,在陸言的周身徘徊,阻斷了天地靈氣涌入陸言的身體。
似乎在喚醒陸言。
隨后,一個蒼老卻不失威嚴的聲音傳來:“陸言,明日便是須臾山之爭的日期,今夜亥時到觀星臺,為師與諸位師叔伯,親自為你等演示‘天干困龍陣法’。”
是師尊北岳真人的千里傳音。
話畢,那股強大的靈氣也隨之消散。
陸言緩緩睜開眼睛,眼中透出點點微芒,很快便消散下去。
“演示天干困龍陣?”
陸言微瞇起眼睛,他不明白北岳真人的用意。
因為,這天干困龍陣,實際上是筑玄宗的護山大陣“天干降龍陣”的縮水版。
至于這護山大陣,幾乎每一個達到煉氣境的弟子,都會學到。
天干降龍陣,需要舉全宗之力,壓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個方位。
而困龍陣,則每個方位只由一名弟子壓陣。
其站法與細節,并無太大不同。
所以陸言才奇怪,這陣法還有什么好教的?
莫非又有什么變故?
陸言已經閉關了八日,期間只是胡霍師兄來過一次,所以對外界瑣事概不知情。
是時候出去走走了。
推開門扉,看著門外大好河山,陸言不由有些躍躍欲試。
自從上次點了357點強體之后,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步伐變得輕盈了很多。
不知跑起來,會是什么效果。
但這里畢竟是筑玄宗,到處都有眼睛,陸言只好強壓下心中的激動,用一種很慢的速度,向山上跑去。
盡管他認為自己的速度慢得像烏龜,但在外人眼里,他的速度已經比他以前貼上神行符時,還要快上幾分。
蒼岳峰中有奇門陣法,若不是筑玄宗門人,很容易在陣中迷失方向。
陸言彎彎繞繞幾次之后,眼前頓時豁然開朗。
露天廣場之上,紛紛擾擾站滿了身穿道袍的修士。
這些修士大多在身前擺了個攤位,攤位上擺著各種靈符法器、天材地寶,應有盡有。
這里便是修士之間交易的地方。
陸言這段時間,在宗內的名聲極大,當他出現時,廣場上的修士皆不約而同的投來視線。
眾修士眼神各異,有看熱鬧的,也有帶著嘲諷笑意的。
不少修士聽到風聲,也聞訊而來。
認識陸言的修士,也都紛紛投來同情的目光。
但他們也知道,陸言現在正值非常時期,即使認識多年,也不敢上前來跟陸言說話。
陸言自然明白。
所以并沒有理會他們,徑直穿過人群,隨后在一處擺滿了靈符的攤前停下。
擺攤的是一名滿臉胡子拉碴的修士,胡子修士見來者是陸言,頓時露出玩味的表情,道:“這位不是將要參加須臾山之爭的陸言師弟嗎?”
若是在平時,陸言或許會陪個笑臉,說一句師兄莫取笑。
但這次,陸言卻不想搭腔了。
在山中這么多年,他太了解這些所謂修士,即使你陪個笑臉,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給你一巴掌。
想著,陸言自顧自從攤位上,拿起一捧空白的符紙。
手一翻,符紙收入儲物袋中。
并取出一枚五彩斑斕的靈石塊,丟給那胡子修士。隨后轉身就要走。
“且慢!”
那胡子修士叫住陸言,道:“陸言師弟,你這靈石,是不是給少了?”
此言一出,廣場上眾修士都不懷好意地圍了上來,不讓陸言離開。
陸言微瞇起眼睛,回過頭來,看著胡子修士,道:“五沓符紙,三枚低階靈石。我只拿你一沓,給你一枚低階靈石,怎會給少?”
胡子修士聞言卻是笑了起來,道:“陸言師弟閉關久了,不了解行情。現在一沓符紙,要五枚低階靈石了。”
“五枚?”
符紙這種東西,即使是練氣境第一層的弟子,都能制作出來。就算近期升值了,也不可能一次翻了好幾倍。
對方顯然是故意找茬。
周圍的人都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看來,今天自己不把賬結清了,是不能走了。
人善被人欺。
陸言平時待人太友善了,所以一旦有不好的傳聞,便有人想來踩上一腳。
“眾位師兄,師弟明日便要參加須臾山之爭。若是出了差池,恐怕要驚動師尊他老人家。到時,各位師兄可擔待不起。”
“喲,還搬出師尊來了。如何?我們也沒怎么你,你在心慌什么?”
“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眾修士你一言,我一語,將陸言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全。
對方人多勢眾,雖然他們不敢對自己怎樣。
但也足夠惡心。
待會還要去觀星臺,陸言可不想為這種破事,貽誤了時辰。
周圍看戲的修士,也沒有一點要上前勸解的意思。
陸言強壓心中不忿,右手一翻,四枚靈石丟向那胡子修士。
胡子修士把靈石拿在手里,臉上笑意更甚,道:“陸言師弟果然慷慨,我這里還有不少現成的符篆與法器,陸言師弟要不要多挑幾件?畢竟那須臾山中無比兇險,多幾件防身的法器,便多一分保障嘛。”
“不必了。”
陸言轉身,對著一眾圍過來的修士拱了拱手,道:“諸位師兄,師弟我既已付賬,還望各位師兄放行。”
聞言,眾修士皆相視一笑,卻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身后的胡子修士卻說話了:“看來這集市中人多繁雜,陸言師弟何不多買一些,等人煙稀疏些再走?”
言下之意,不買點東西,是別想走了。
陸言聽了,心中無名火更甚。
“諸位師兄弟這般咄咄逼人,莫要真當我陸言好欺負!”
陸言把這些修士們看著,這些人不過都是些煉氣三層到五層之間的低階修士,以自己現在五層的實力,加上那357點強體屬性,勝負還是未知數。
只是,這357點強體是自己的底牌。
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愿亮出來。
“陸師弟說的什么話?誰咄咄逼人了?這廣場人多,我們也想退啊,退不了,有什么辦法?”
這人一說話,身后的十幾名修士,紛紛裝出一副沒聽到的樣子,繼續往里擠。
“哎呦,你們可別擠了,萬一擠疼我們的陸師弟,怕是要去師尊面前告狀了。”
聞言,陸言怒極反笑。
人有三忍,能忍則忍,一忍再忍,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
想著,陸言冷冷道:“我自然不會到師尊面前告狀,就怕各位師兄要去師尊面前告.......”
“誒!各位師兄弟,讓讓!讓讓!麻煩借過一下呀我說!”
就在陸言忍無可忍,準備動手之際。
一個聲音打破了僵局。
人群之中,一個濃眉修士,擠了進來。
來者正是胡霍,胡霍一進場,就把眾修士組成的人墻分割開了一條路。
隨后好似沒看到陸言似的,繞過他,在胡子修士的攤位上挑了幾沓符紙,道:“張鐵師兄,這符紙怎么賣啊?”
胡霍跟陸言走得很近,這是蒼岳峰上的弟子都知道的。
那胡子修士張鐵自然知道胡霍是來給陸言解圍的,他看著胡霍,瞪眼道:“胡霍,你找死么?”
“這,張鐵師兄,我沒明白你的意思啊。”
陸言看了一眼胡霍,心中不由感動。這種情形,誰敢站出來替他出頭,都會成為眾矢之的。
陸言不想連累他人,推開胡霍。眼神冰冷的看著張鐵,道:“與他無關。”
張鐵冷笑。
剛才陸言的話雖然說了一半,但張鐵卻聽得真切。既然已經撕破臉皮,他也不在廢話,冷笑道:“反正你明天一上戰場,就是個死人了。不如把身上的靈石都留下,干干凈凈上路可好?”
“我和眾師兄弟都押了你活不過一日,陸言師弟,可不要讓眾師兄弟們失望啊!”
一席話,引來眾師兄弟們哄堂大笑。
胡霍見兄弟有難,在一旁急忙道:“張鐵師兄,好歹師兄弟一場,何必把事做絕?”
“有你什么事?給老子滾!”
“師兄,有話好說。”
胡霍還在好言相勸,那張鐵卻是個暴脾氣。陸言他們不敢打,但你胡霍一個**崽子,在這里逼逼賴賴什么?
張鐵大罵一聲,當即掀了攤位,一腳向胡霍踹來。
胡霍見狀,想要退,卻被身后的修士擋住。
驚慌之中,只得提手防御。
開玩笑,張鐵可是煉氣境第五層巔峰的修為。
胡霍的修為只是煉氣境第四層,兩人實力相差懸殊,被他踹上一腳,恐怕自己又得杵好幾天拐杖了。
就在張鐵的大掌快要擊中胡霍之時......
眾人只聽到一陣破風之聲,隨后一聲悶響。
一個身影頓時從人群中爆射而出,壓倒了好幾個煉氣三至四層修為的弟子。
那身影在地上摩擦了好幾丈遠,才稍稍停下。
只見其口吐白沫,兩眼發白,已然失去意識。
正是張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