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很快籠罩了這片天地。
須臾山在黑暗之中,散發著微微的光芒。
密室里,陸言緩緩伸出手,一絲靈氣探出,包裹著一個繡著“鹿”字的儲物袋。
自從陸言開始煉藥以來,對于靈氣的掌控的理解,也愈發深刻。
破解起儲物袋,也更加得心應手。
很快,儲物袋上鹿鈴的靈魂印記,便被陸言抹去。
然而,就在陸言將靈氣探入儲物袋時,陸言感應到儲物袋中有一股強烈的靈氣。
陸言當即收了靈氣,迅速退開。
就見那儲物袋忽然冒出一陣藍光,藍光在空中結成一個巴掌大的符印。
從符印之中,無數冰針猛然射出。
陸言趕忙喚出八卦盾,支起盾墻,將這些冰針盡數擋下。
待得這符印黯淡下來,密室之中,已經插滿了冰針。
被冰針刺中的墻壁,紛紛結出了厚厚的冰霜。
陸言才明白過來,怪不得尸體都被勁風攪碎了,這儲物袋卻安然無事。
原來她在臨死之前,用靈氣護住這個儲物袋,為的就是讓自己取走她儲物袋的同時,觸發這個機關。
這個女人,果然陰險毒辣。
若不是陸言對靈氣反應格外敏感,恐怕就中招了。
陸言不禁好奇,若是自己沒有起貪婪之心,拿走她的儲物袋。而是嚴擎他們拿走了,會是怎樣一番畫面?
想著,陸言隨手一揮,靈氣化作紅色火焰,將墻上的冰霜盡數化去。
再次將靈氣探入儲物袋,這一次,倒是非常順利的打開了。
看著儲物袋中各種各樣的丹藥,法器與功法、武技,陸言不禁感慨,不愧是筑玄宗的天才少女。該有的資源,倒是一樣不落下。
掃了一眼,發現鹿鈴的丹藥之中,居然有一瓶筑基丹!
這可是難得的好東西。
從夏依瑤的筆記里,陸言才知道,這筑基丹,就連最低品質的都是二星丹藥。
自己已經有一枚了,這一枚,便留給夏依瑤吧。
雖然,夏依瑤是個煉丹修士,等到她需要用到筑基丹時,已經能夠自己煉制了吧。
想著,陸言將筑基丹與一眾丹藥收好。
并在鹿鈴的儲物袋里,找到了一本完整的開玄功。
一并收下。
剩下的,就是一些法寶,和幾本武技典籍了。
還有一個奇異的黑鐵匣子,陸言將其取出,嘗試著打開,但黑鐵匣子上面有著密密麻麻的奇異符文,無法打開。
這些符文,跟自己剛剛打開儲物袋時,那個冰針符印頗為相似。
想來,應該是某種禁制之類的東西。
禁制之術,跟結界術相似,但稀有度,卻不是結界術能比的。
結界術動輒需要極大的場地來施展,而禁制,更像是小型結界,并且沒有場地限制。
自古以來,這些禁制術,都是掌握在一些二流以上的宗門,和豪強家族手中。
鹿鈴雖然是個天才少女,但也不至于能讓筑玄宗將禁制術傾囊相授。
看來,這個鹿鈴的身份,也不簡單。
想著,陸言將黑鐵匣子收入囊中。
至于儲物袋中的一些玉器,陸言已經有不少玉器了,每次殺人越貨,陸言都能收貨無數玉器。
想著,陸言靈氣探入自己的儲物袋,想看看還有多少空間。
卻意外發現,儲物袋中,有幾塊玉簡正散發著亮光。
這些玉簡,是筑玄宗的通訊玉簡。
陸言雖然離隊了,但并沒有扔掉。
只要方圓萬里之內,有筑玄宗的弟子捏碎玉簡,那完整的玉簡便會發出亮光,標明方位。持續三天。
此時,這玉簡亮起來,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筑玄宗有人捏碎了通訊玉簡。
陸言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傳來,整個密室之中頓時山搖地動。
于此同時,一個極其強烈的靈氣波動,進入了陸言的感知范圍。
這股靈氣波動,是通靈境以上的強者!
“陸言!快快出來受死!”
是一個女子的聲音,這聲音之中有一股寒意,光是聽到,便能令人徹骨寒冷。
“是任盈雪!”
寒意愈加逼近,陸言一個瞬身,已經出了洞穴,看著遠方黑暗的天空中,一道冰藍色的身影,正向著這里飛來。
陸言二話不說,喚出青鋼劍,便立刻飛走。
不用猜,那通訊玉簡上的光粒,就是自己身上鹿鈴的儲物袋。
陸言正欲把儲物袋扔掉。
一陣寒意卻猛然接近,陸言回頭時,正好迎上任盈雪那冷艷絕然的眼神。
更令陸言膽寒的是,這任盈雪的速度也太快了。
剛才還遠在天邊,下一刻,便飛至自己身后。
這就是通靈境強者的速度么?
就在這時,一寸寒芒刺來。
陸言本能地閃躲,那寒芒就這樣從他腰際險險飛過。
雖然沒有刺中陸言,卻將陸言腰間,鹿鈴的儲物袋刺穿,儲物袋瞬間被冰霜覆蓋,并有繼續蔓延到陸言身上的風險。
陸言趕忙運用靈氣,將儲物袋扔出。
儲物袋在空中,化作碎渣,其中的法器,玉器,也隨之化作冰渣。
怎么偏偏這么巧,刺中了鹿鈴的儲物袋?
沒等陸言想明白,任盈雪已經來到自己身前,一股冷意撲面而來,冰霜劍刃隨之刺來。
陸言趕忙召出八卦盾,擋住這一劍。
看著冰霜迅速從劍尖蔓延到八卦盾上,陸言心中一驚,趕忙退開。
“沒想到,你真的沒死。”
任盈雪冰冷的聲音,每次響起,都能令空氣冷上幾分。
陸言體魄雖然強橫,但靈氣上畢竟弱任盈雪太多了。
通靈境的靈氣,加上天然克制陰火的陰水屬性,陸言從未遇見過如此強大的對手。
任盈雪從未在人前刻意顯露自己的實力,陸言曾經一度以為,她只是煉氣八層的實力。現在想來,她早就達到煉氣九層了吧。
而且嚴擎都沒有達到通靈境,而任盈雪卻達到了。
怪不得當初任盈雪幫自己說話時,嚴擎諾諾的離開。
原來是忌憚任盈雪么?
正想著,任盈雪另一劍已經刺來。
陸言連連以盾格擋,任盈雪速度極快,冰劍如劍雨般襲來,陸言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
而且任盈雪的劍,也不知道什么來頭,每次刺中盾墻,雖然無法刺穿,卻都能令八卦盾上出現冰霜。
長此以往,恐怕盾墻沒破,自己就要被這冰霜凍結了。
說也奇怪,這任盈雪雖然速度奇快,但每次都只是以劍技攻擊。
以她通靈境的實力,想用法術困住陸言,并非難事。
而且她的每次揮劍,都極其有力,這股力,每次都把陸言推出去老遠。
那倒退速度,倒也不比陸言自己馭劍慢多少。
仿佛根本就是在幫助陸言跑路一般。
而陸言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面對任盈雪的劍雨攻勢,八卦盾的盾墻,已經隱隱有些劇烈的波動。
這盾墻,雖然恐怕支撐不了太久。
若是盾破,自己這357點強體屬性,能扛得住通靈境強者,并且屬性壓制的一劍么?
看來,必須拉開距離,反攻才是!
想著,陸言立刻喚出冥王。
當這把絕世魔兵出現之時,原本已經極為昏暗的天空,仿佛又暗了幾分。
一股徹骨寒意,彌漫在空氣之中。
冥王的寒冷是由內而外,加上任盈雪的寒冰靈氣,內外兼冷,陸言感覺自己的身體快失去知覺了。
不僅是陸言,就連任盈雪也忽的感到一陣劇烈的不適,體內靈氣都不由一滯。
手上的攻勢頓時停了下來。
機會!
陸言趁機趕忙拉開距離,體內靈氣開始猛地向八卦盾中傾注。
任盈雪似是看穿了陸言的想法,眉頭不由一皺,當即強行壓制住體內寒意,提劍又攻了上來。
任盈雪的速度陸言是領略過的,不敢怠慢。
當即將注入了十分之一靈氣的八卦盾,猛地擲出。
刀刃伸出,八卦盾帶著一股無比強烈的勁風,向著任盈雪飛去。
任盈雪眼神一凝,看著這迎面飛來的八卦盾,眼神有些復雜。
她咬了咬牙,最后還是決定硬接下這一招。
就見她手中運劍,體內寒冰靈氣狂涌而出,在身前形成一層寒冰護盾。
陰水屬性,是防御力僅次于土系的屬性,冰盾的強度,取決于修士本身的靈氣強度。
在進入須臾山之前,陸言就已經見過玉卿真人使出過防御類法術。
雖然還是被灌注了天干之力的秦立刺穿,但陸言可不會懷疑它的防御強度。
想著,飛盾已經狠狠轟在那冰盾之上。
“轟!”
兩種極為堅硬的存在,碰撞在一起,發出一陣驚天巨響。
在飛盾失去勢能的同時,冰盾也片片碎去。
露出了冰盾之中的任盈雪,飛盾勁風,隨之掠向任盈雪。
只聽得一陣血肉被割開的聲音。
陸言頓時驚愕在原地。
就見那任盈雪,竟然在一瞬間,以一種極其不可思議的速度,來到陸言面前,并以劍抵在陸言的喉嚨上。
不,那根本就不是速度。
是瞬移,她是瞬移到自己面前的。
在瞬移之后,任盈雪的臉色也蒼白了不少。
而且,她雖然已經瞬移,但她的左肩上,依然被飛盾的勁風割傷。雪白的肌膚上,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尤為扎眼。
任盈雪的強大,令陸言感到無力。
這就是境界上的碾壓么?
若是她一開始就使用瞬移,自己恐怕在照面時,就已經被她的劍刺穿了。
就在陸言以為她要一劍了結自己之時,任盈雪卻收起了劍,反手一掌擊在陸言胸口。
這一掌,將陸言推出幾十丈遠,都無法停下。
但陸言,卻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就在陸言大惑不解之時,任盈雪再次瞬移到陸言身前,俯在陸言耳邊,低聲道:“往北跑。”
“什么?”
“不要再讓我見到你。”
任盈雪的聲音再次回歸冰冷,隨后,對著陸言胸口又是一掌,這一掌,再次將陸言推出去老遠。
而在這時,陸言的八卦盾也飛了回來。
任盈雪似是早就預測出八卦盾的軌跡,她回過頭來,張開一層冰盾,被八卦盾的回旋擊中。
冰盾碎裂,任盈雪也隨之噴出一口鮮血。
看著任盈雪如脫了線的風箏般,鄉下墜落。
陸言再遲鈍,也明白過來,她在幫自己。
可是,這是為何?
她不是一直以來,都看不起自己么?
正想著,陸言忽的看到遠處天邊,屬于嚴擎和成的坐標,正向著自己極速接近中。
陸言卻顧不上許多,馭著飛劍,沖了上去,將任盈雪接住。
看著懷中陷入昏迷的任盈雪,陸言心情復雜地將她安全地送到地面。
放下任盈雪,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眼前與陳風的坐標。
陸言斂藏起氣息,最后看了一眼任盈雪,從儲物袋中取出通訊玉簡,隨后捏碎,扔在任盈雪的身邊。
便遁入森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