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叢之中,蚊蟲是最多的地方,往往僅僅需要短暫的一小會,你的身上便會出現許多的奇癢難忍的紅包,可就是這么殘酷的地方,此時卻悄無聲息的趴著將近五十個人。
嗡嗡嗡··········
黑暗之中,這些潛伏過來刺殺秦國哨兵的工作便交給了司馬尚,純黑色的衣服是黑夜之中最好的偽裝,他們唯一的兵器便是一柄短劍以及一個小巧的弓弩,距離午時已經不遠了,他們的人也已經各就各位。
秦國的這些士兵共有五臺弩車,每臺弩車周圍都有十個士兵,而他們的目標卻并非這些弩車,而是······在這些保護之中的前哨。
五臺弩車的位置處于半圓形,而最里邊的便是哨兵所在的位置,哨兵并不負責是用弩車,他們的任務只有一個········發出信號。
兩面銅鑼分別放在了相距二十米的地方,銅鑼旁都有三個秦國士兵寸步不離的守護。隨著光亮快升到最高點的時候,城墻之上的最南側出現了兩個火把,這是他們溝通的信號,一旦出現這樣的情況,那么就說明了這邊可以動手了。
屏住呼吸,司馬尚悄悄的給身邊的人打了一個手勢,慢慢的所有人都將帶著的弩弓取了出來,裝上了箭支蓄勢待發,此時這些人每一個臉上至少都趴著兩個蚊子在吸他們的鮮血,可愣是這樣的情況,這些士兵卻沒有一個人出手拍打蚊子的,他們都是李牧的親衛,自然知道他們的行動對這次的戰斗意味著什么。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司馬尚卻始終沒有動手,那一雙堅定的眼睛始終盯著前方守著銅鑼的哨兵,他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六個人都放松的機會。
火光下,秦國的士兵慢慢出現的松懈,就連守著最重要位置的哨兵也慢慢放下了緊繃的神經,兩隊人全部坐在了地上的火堆旁開始了談天說地,渾然不知身邊已經隱秘而來的危機。
“殺。”
司馬尚響亮的怒吼聲撕破了寧靜的黑夜,在已經埋伏多時的士兵迅速從周圍全部鉆出,誰能想象的到,在秦國士兵的周圍竟然隱藏著這么多可怕黑衣人??而且不到七十步的距離齊整的圍了一圈??
剎那間無數的弩箭瞬間發射,六個哨兵瞬間被射成了刺猬,每一個尸體上都密密麻麻的插上了無數的箭支。這就是五十個人全部的攻擊,為了穩妥起見,他們最重要的一輪攻擊便只是為了確保不驚動敵人主力。
“敵襲,敵襲。”
受到攻擊的秦國士兵瞬間便反映了過來,這些人立刻就扔下了身邊的弩車拿起了兵器立刻朝著身邊的黑衣人搏殺了起來,五十個親衛軍對戰近百個秦國士卒,一交手雙方的差距便顯現了出來。
親衛軍的動作行云流水,每一次出劍都是帶著必殺的氣勢,這些悍不畏死的秦國士兵以二敵一竟然不能占據上風。即便這些士兵拼死搏殺,可是僅僅一個短暫的交鋒,便死傷過半。
肥下的城門在這邊剛有了動作的時候便快速的開啟,無數的騎兵在月光下急速朝著這邊殺了過來,后邊還有連綿不絕的敵人,很明顯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戰爭。
“發信號,快發信號。”
秦軍之中一個剛殺死兩個親衛的秦國小將拼死喊了起來,在他的號召下,原本還在和其他人搏殺的戰士瞬間拋下了身邊的敵人拼了命一般的朝著哨兵鑼鼓的方向殺了過去。
僅僅一交手秦軍剩余的士兵便知道了敵人的實力,再拼下去這些人都得死,更別說那些已經狂奔而來的騎兵了,他們與其這般無謂的犧牲,還不如發出信號讓自己的戰友為自己報仇雪恨。
一群人拼了命一般嘶吼著殺了過去,可怕的氣勢竟然一時間將這些黑衣人壓了下去。
“攔下他們,攔下他們·········”
司馬尚嘶吼著身先士卒擋在了這股洪流的面前,然而身邊的隊友極力狂奔的稀稀疏疏的來到了他的身邊,面對著這些悍不畏死且身穿盔甲的秦軍,他們這些輕裝上陣的親衛軍顯得十分的吃虧,更別說秦軍的長劍和他們相當于匕首的短劍了。
“殺啊·······”
“喝·······”
兩方人馬已經沖撞,再次廝殺在了一起,不過這一次不比一對一的單挑,秦軍的洪流如同潮水一般的將這幾個人淹沒掉了,雖然擋了一下,可是卻也只是多留下了幾具尸體罷了。
“當當當···········”
清澈的鑼鼓聲音響起,疾馳而來的騎兵也隨之來到,不由分說的朝著這邊殺了過來,密密麻麻的騎兵如同割麥子一般掃過了這些誓死抵抗的秦軍。
戰爭是殘酷的,秦軍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便被殺的一干二凈,但是這些騎兵并沒有一刻的停留,隨著黑夜瘋狂的朝著敵軍的軍營沖了過去。
地上的尸體橫七豎八的散落在周圍,可是戰機稍縱即逝的現在,卻沒有一個人為此停留,不論是那驍勇善戰的秦軍,還是這些拼死阻攔秦軍的黑衣人,他們兩方都是拼盡了權利,為了哪怕多一秒的時間拼死搏殺。
這就是戰爭,人命在此刻顯得格外的渺小。
數分鐘之后,李牧帶著眾多的侍衛才看看趕到了現場,看著倒下的數十個黑衣人簡直心如刀割,這可都是隨著自己征戰多年的人,就這么·······就這么沒了??
“司馬尚呢??快帶著你的人趁著秦軍沒有反應過來沖進去。”
李牧調轉了馬頭朝著這邊大喝了一聲。
“主帥,司馬尚他·········走了。”
兩個抬著司馬尚尸體的黑衣人說到最后干脆低了下頭,司馬尚為了爭取多一秒的時間毫不猶豫的擋在了秦軍的前方,身體上下至少有十處致命傷,說是體無完膚也不枉然。
李牧望了望撕下面罩的尸體,突然間有一種想哭的沖動,但是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有多言其他,李牧騎著馬兒朝著前方的人馬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