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菡娘哭的更加兇了，哭的時候，吳歡已經知道老師沒了。
吳歡輕輕拍著王菡娘的背說道：“別哭，別哭！”
吳歡的悲從心中來，眼淚也不由自主的流下來。王源澤雖然是便宜老師，一起也沒有幾天，但卻在這世界上，少數幾個對他好的。
好久王菡娘抽泣著不哭，吳歡才問道：“老師走了，師母呢？她來了嗎？”
王菡娘搖搖頭說道：“阿娘還在太原，我和弟弟一起來的。”
吳歡：“你們遇見了什么事情？”
王菡娘：“我們……皇帝給我賜婚，讓我嫁給齊王李元吉，族長用我父親的過世頂了回去，李元吉就派死士來刺殺我們，還好，我們早有防備。但俺娘覺得太原不安全了，就讓王爺爺帶我們來你這里了。”
吳歡：“王爺爺他也來了，他人呢？”
王菡娘紅臉說道：“在碼頭，卸我的嫁妝！”
吳歡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這王菡娘千里迢迢過來，是為嫁給自己。拍拍王菡娘的手說道：“委屈你了！”
吳歡起身說道：“走我們去碼頭看看你的嫁妝。”
兩人來到灤河簡易碼頭，看到3艘大海船停靠在碼頭正在卸貨，王供奉向吳歡拱手行禮：“王朔拜見主公！”
吳歡聽到主公兩個詞非常難受：“王老還是叫我樂之的好，這主公，聽的很不舒服。”
王朔：“主公，這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主公有名位了，不能再隨便了。”
吳歡聽到王朔的話，很無奈，只能由他去。吳歡問道：“老師怎么走的？”
王朔嘆了一口氣說道“李子通逃到杭州，你老師不肯開城門，被杭州城守將給殺了。李子通進入杭州城，為安撫杭州城的民心，把殺你老師的守將也殺了。”
吳歡心中罵道：“什么世道，人人都學會沽名釣譽了，弄的我連報仇的人都沒有。”
吳歡沉默不語，王朔安慰說道：“您老師也是求仁得仁，你不要太傷心了。”
吳歡點點頭：“那師母為什么不來？”
王朔：“你師母怕冷，所以就不愿意來了，其實是你師母喜歡守在你老師身邊，這樣多年了，他們兩人聚少離多，現在哎！”
吳歡當然了解這種分離的無奈，所以就不糾結下去問道：“師母有什么囑咐的？”
王朔搖搖頭說道：“師母對你沒有任何吩咐，她說你是一個懂事的孩子，知道自己要什么。”
吳歡對自己的路還是有些迷茫于是問道：“王老，你說我該何去何從？在中原，我隨時有性命之憂，還會累及家人。如果出關，未來整個中原都視我為仇寇！”
王朔沉吟一下問道：“是仇寇，不是叛徒？”
仇寇就是敵人，以自己為主的。而叛徒就背叛，依附在強大的敵人羽翼之下，出賣原來主人或者族群的。
這兩個詞明顯有區別的，吳歡連歷史有名狂歡的唐太宗都不愿意伺候，還會去伺候那些蠻夷？
吳歡很堅定的說道：“是仇寇！不是叛徒！”
王朔嘿嘿笑道：“整個中原的人都要將主公視為仇寇，看來主公下了一局大棋。好！是仇寇就好！”
吳歡看到一捆捆棉布卸下來：“這么多的棉布，那棉花有么？”
王朔笑道：“有！大約300來斤，師母怕你們冷，就都送過來了。”
吳歡心說：“這些不都是發射藥么？這下子不為發射藥發愁了。”
吳歡笑笑點點頭。
王朔說道：“主公，過幾日就是黃道吉日，你們成親吧！早點生個孩子，這樣我和跟隨你的人，都有個繼續效忠的主公。”
吳歡沒有想到一見面就催婚，催生孩子的，不由的苦笑，看看青澀像一朵花兒一樣的王菡娘說道：“她還太小了點，再等2年，等她長大點再要孩子！這樣對母親，孩子都有好處。再說了今，明兩年，事關我們的生死，還是緩緩。”
王朔想想也是，于是說道：“這事情主公你還是和小娘子商議一下為好。”
吳歡看看羞紅臉的王菡娘，拍拍她的肩說道：“菡娘，你現在還在長身體，懷了孩子，對你對孩子都有危險。聽師哥的話，等2年后再說好么？再說了，這不是在守孝期么？”
吳歡說守孝期的時候，轉頭看王朔。
王朔苦笑不已。
王朔不提守孝期，是實在沒有辦法，他如果沒有在章武看到鋼鐵交易，沒有到灤州，他不可能提婚事，等守孝期過了就好。
但在章武看到鋼鐵交易，又看到灤州的根基。以及在士林間，吳歡的名頭的日盛，其他的家族肯定會用聯姻，投靠來拉攏吳歡的關系，而婚姻是最有效的。
吳歡雖然是王源澤的學生，守孝并不包括學生，所以吳歡隨時可以娶別的家族女人，而王菡娘卻不可能，她要守孝3年。
王朔為解決這個問題，他在章武寫信給王崔氏和太原王家族長王畤。并且給了2個方案，第一方案是王菡娘已經死于刺殺，要嫁給吳歡的是王家的另一戶的女兒，不是王源澤的女兒，等婚后再回歸王源澤的門。
第二個方案是把王菡娘踢出門墻，不再是王源澤的女兒，等結婚生子后，再回歸門墻。
王朔建議的是第一個方案，第二個放案容易落人口實。問題在于到王朔沒有收到回信，看到山寨的實力，自然就提出早點結婚的話題。
王菡娘說道：“師哥，我已經改名字了，我現在叫蕓娘！”
吳歡看了一眼王菡娘，轉頭問王朔：“王老，這是？”
王朔：“這是你師母在遇刺后，依族長的意思改的，他們怕齊王李元吉找麻煩，有道是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
吳歡：“那賜婚和刺殺是怎么回事？”
王朔想想說道：“現在唐皇李淵收回你的通緝令，還許諾給你高官厚爵，并有意招為駙馬。他聽說你和菡娘關系非常好，就把菡娘賜婚給李元吉。
欽差來到太原宣旨，你老師已經遇難，棺槨已經在運回的路上，所以族長以守孝為名，拒絕賜婚。
沒有多久，就有人潛入太原，刺殺你師母他們，還好早有防備，所以沒有被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