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胄說的是他們這些商人和大家族做生意的便利,而王圭想的卻是對國家民生的影響。當然他不會去糾結,這只帶金幣,不運銅錢,那些船運工人吃什么的問題。
他現在糾結的是,這大額的金幣流通起來,勢必會席卷整個大唐,怎么兌換是一個問題。于是說道:“這一個金幣可以換一萬個五銖錢,在沈陽還好說,有銀幣可以兌換,大唐絕大地方是換不出這樣多的銅錢,到時候,怎么兌換開這樣大額的錢?”
王胄想想說道:“誰會用金幣去買個餅吃?不過叔玠你到是提醒了我,以后兌換錢是一門好買賣。”
王圭想想說道:“如果順帶經營一些放貸的事物,這錢鋪絕對是一門好生意,大生意。”
王胄心里被王圭一點開,立刻明白里面蓄涵的商機,說道:“叔玠這件事情不能再和任何人提起,我寫信給族長,讓給他關注!你的功勞,我會在信中提起。不知道叔玠兄,你有什么希望族里幫你解決的?”
王圭:“如果可以的話,讓犬子崇基到族學讀書。”
王胄嘿嘿笑道:“族學,叔玠兄,你的孩子不大吧,你難道不知道最好的蒙學在哪里?還舍近求遠?”
王圭:“沈陽?可是……”
王胄當然知道王圭的擔心,這野心勃勃的沈陽,怕被卷進去。特別他是太子的近臣,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眼里,送孩子到沈陽無異于自殺,還會連累到李建成。
至于李建成的孩子,李世民的孩子,還有裴世矩的孩子送來沈陽,沒有人議論么?但他們都是位高權重的,皇帝都是默認的,誰會找他們麻煩?
王胄隨即想著自己的孩子怎么送過來讀書。
王圭想到吳歡做事情的風格,和縝密的程度,很可能自己想到的事情,吳歡已經想到了,自己沒有想到的事情,他也想到了。他很好奇,錢莊在吳歡的手里,會是什么樣的!
他見王胄在想事情,以為是為他孩子讀書的事情,于是說道:“孩子如果可以的話,就在族學讀,這是最好的。對了,我估計沈陽也會推出像我們說的這個錢鋪的生意。”
王胄:“放心,某記下了。至于沈陽也開錢莊的事情,我覺得沒有什么擔心的。這個生意很大,本來幾不是一兩家能吞下的。”
王胄心里在想著:“第一次就要盡量多的買金銀幣,運往太原,長安,揚州這些大城市,先站住腳。
至于沈陽再怎么樣!估計不大會直接到大唐開錢鋪。就算他們真去開錢鋪了,也不會把市場獨吞,畢竟這市場太大了。”
王圭想想也是,換錢的生意不大,但這放貸生意就大了。動輒上千萬貫的生意,怎么可能被沈陽壟斷?
太子本來不好參與放貸,有損名聲。但有了這換錢的幌子,也可以進入這放貸行業
想到這里,心中就開始躁動起來,不過隨即有點失望,因為太子哪有多少錢?前一段時間,被皇上狠狠的敲了一筆,活錢基本被掏空。最郁悶的還是付出了錢,還被皇上猜忌。
錢到是小事,丟了能賺回來,受到皇帝猜忌是最要命的,不過好在,太子平日恪盡職守,受百官的擁戴,沒有出現落井下石的事情發生。
王圭想到讓太原王家和太子一起做這個錢鋪,一能賺錢,二拉近太子和王家的關系,于是說道:“嗣昌,你順便提一下,聯合太子開這錢鋪如何?”
王胄搖搖頭說道:“這個,我不能寫,如果我寫進去,會被處罰的。叔玠你也知道,我們王家不參與皇子之間的爭斗!見諒!”
王圭也知道這事情,于是點點頭。
王圭出了中央銀行,思考著怎么給太子說這件事情,畢竟這事情也是一件大事。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提筆寫信。沒有寫到一半,門響敲門聲。他停筆對房門方向問道:“誰啊!”
門外的人說道:“王爺請你過去有事情商議!”
王圭說道:“我整理一下衣物!隨后就來!”
他把寫一半的信撕碎,然后扔進水槽里,打開水龍頭,洗了一把臉。把紙打成紙漿,然后再打開塞子,讓紙漿沖走。
他又檢查一遍房間,在確認沒有敏感的東西之后,穿上大衣,出門看到是吳歡的秘書,笑著說道:“麻煩秘書了!”
秘書笑道:“這是應該的。”
王圭:“不知道王爺找我有什么事情”
秘書搖搖頭說道:“不知道!王中舍人到了就知道了!”
王圭知道這些秘書,都是在培訓的人才,都不是等閑的角色,普通的拉攏對他們根本就沒有用,而且很可能招來麻煩,所以只能簡單的說道:“好吧!”
情報局的人早就把王圭這些人,去中央銀行看貨幣的事情通知吳歡。吳歡在這些人里選擇了幾個人,有王圭,長孫無忌,還有五姓七家的人!這些人都能出大錢,能夠辦銀行的。
吳歡知道一些基本的金融原理,知道鑄幣權的重要性,也知道貨幣的流通如果掌握在自己手上,就掌握了李唐的一半。
如何盡快掌握大唐的經濟命脈,那么就要借著李建成,李世民,還有這五姓七家的力量,進行快速的布局。
長孫無忌早就去過中央銀行,他非常的敏銳感覺到這貨幣改革下面的蓄涵的威力,還有吳歡龐大的野心。
但他想不明白這貨幣鑄造,吳歡并沒有得到任何好處。
他為什么要做?鑄幣為賺錢?相反,這鑄幣還很可能賠很多錢。因為除了開皇的五銖錢質量,重量好點。其他的銅錢不是重量不夠,就是沒有多少銅。
更何況,銀幣,金幣的純度都很高,根本就不會做手腳。雖然他現在沒有看銀幣和金幣,但知道吳歡不會拿沈陽的信譽來造假。
那吳歡賺什么?名氣?上面的沒有一個字是吳歡的,也沒有寫沈陽!就算寫了也對吳歡的名氣有任何好處。
這些都不是,那是為什么?他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