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到演播廳后臺的時候,演出已經接近尾聲,體力消耗有些大,危承煒走路的速度稍微慢了些,路上花的時間多了一些。
主持人已經在進行總結了,觀眾們也都陸續開始退場。
合影的環節是在觀眾,包括學校領導都走了之后進行的,所有的參演者都在后臺等待著接到上臺通知的那一刻。
“大家上臺合影吧。”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一百多名參演者陸陸續續朝著舞臺上走去,舞臺的地板上貼著每一個參演者的姓名,大家只要對號入座就行了。
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危承煒有些尷尬,其他的參演者都站的好好的,唯獨他的名字貼在了隊伍外面,看起來是排陣型的時候多出了一個人,何浩這家伙就把他給安排在了這個極其顯眼,又顯得極其不合群的位置。
“首先有請學生會主席富瑞為我們說幾句。”
何浩的聲音從臺下傳來,他是今晚合影的拍照者。
富瑞已經從醫院回來了,站在照相機旁邊,看著舞臺上的表演者們,他開口說道:
“今天晚上大家辛苦了,我們所有人的付出讓我們今晚這臺晚會獲得了圓滿的成功……”
官腔打得一套一套的,但舞臺上的人卻沒有一個在認真聽的,他們在這里留到這么晚就是為了拍張合影留個紀念,不是來聽他訓話了,更何況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大家都想著趕緊回寢室去卸妝休息了。
只有危承煒注意到了,富瑞的右手上幫著繃帶,繃帶里面似乎還帶著夾板,看起來,剛才握手的時候自己用力還是太大了,竟然把富瑞的手給捏骨折了。
想到這里,危承煒心里面倒還有些不好意思,他的本意并不是讓富瑞受傷。
富瑞的演講終于結束,何浩舉起手指示意大家做好準備,他要開始拍照了。
“咔……”
不知道從哪里傳來木頭斷裂的聲音,大家起初都不是很在意,直到聽見了一聲尖叫。
尖叫聲離危承煒很近,他下意識朝著自己身邊的布景看去,卻暗道不好。
支撐高達5米布景的支撐板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斷裂了,正直直地倒下,朝著舞臺上砸下來,而支撐板少說也有兩厘米那么厚!
更要命的是,布景的陰暗處,有一個女生正在逃跑,逃跑的途中卻因為驚嚇腳軟,摔倒在了地上!
尖叫聲引起了大多數人的注意,看著支撐板倒下,紛紛尖叫著四散而逃。
眼見著支撐板倒下的速度越來越快,危承煒卻朝著支撐板跑了過去,藍色法陣散發出一些光芒,“迅捷”技能加持在身,一瞬間就沖到了摔倒的女生身前,俯身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摔倒在地,一點都無法動彈的女生。
“該婭!”
危承煒下意識地在心中喊了一聲該婭的名字,想讓該婭用她獨有的透明能量張開防護罩擋住支撐板,卻突然想起,該婭被自己派出去監視何浩了!
雖然何浩就在舞臺下,但完全能量體的該婭并不能控制能量,即便現在該婭朝著危承煒這邊跑來,但能量沒辦法加成速度,她也來不及救下危承煒。
“轟!”
一聲巨響過后,支撐板砸在了危承煒的身上。
在喊該婭的時候危承煒是抬著頭的,一股暖流流到自己的臉上,危承煒眼前也變成了血紅色,咬著牙支撐著雙臂,心里在怒吼:
“你們這群傻X!趕緊來救人啊!”
似乎是他的怒吼被人聽到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救人”,今晚的參演者都沖向了支撐板,一部分人抬起了支撐板,而另外一部分人則是通過狹窄的縫隙進入到了支撐板下,將危承煒和女生給拖了出來。
兩人被拖出來,抬著支撐板的人也松了手,支撐板砸在地面發出一聲巨響,將舞臺上的灰給拍了起來。
危承煒不能分辨發生了什么,模糊的意識只讓他覺得周圍一片嘈雜,哭聲、尖叫聲、討論聲、打電話的聲音……舞臺上的人發出的噪音讓他覺得十分惱火,因為他現在很困,只想睡覺。
感受到一只手摸在他的臉上,危承煒終于閉上了眼睛。
……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醫院的天花板看起來是那么潔白無瑕。危承煒想了想昏倒之前發生的事情,確定了自己沒有失憶,再想了想1+1的答案,確定自己沒有變傻。
這樣看起來受傷應該不是很重,至少人沒傻也沒失憶。
呼吸還有些不順暢,但他卻一點都不想在醫院多待,醫院的藥味總是那么的難聞。
一個女生趴在病床邊睡著了,危承煒只能通過余光看到一點輪廓,但他確定這個女生不是該婭,畢竟該婭并不需要睡眠。
“咳……”
喉頭一癢,危承煒情不自禁地咳了一聲,驚醒了正睡著的女生。
“你醒啦!你等等,我去找醫生。”
女生看到危承煒睜開的雙目,十分驚喜,蹦蹦跳跳地就跑出了病房去找醫生了,但危承煒卻看清楚了她的長相。
她竟然是何浩安排來在舞臺上使壞的那個文藝部的干事!
這個人為什么會在這里陪床?難道是何浩派她來的?難道要掐斷自己的氧氣罩殺了自己?
“你可別瞎想了吧。”
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響了起來,危承煒先是一驚,隨即感到了巨大的安全感,該婭沒走,她至少還在意識海中陪著自己。
“這個女生是你那天沖進去救下的女孩子,看到你昏過去之后,這幾天一直都在這里陪床,幾天幾夜沒合眼了,剛才有點撐不住,才趴在病床邊睡著了。”
該婭給危承煒解釋道。
原來如此,那天自己救下的女孩子就是她。
“你知道我身體的狀況嗎?”
危承煒太虛弱了,沒辦法開口說話,但腦子卻已經開始思考了,他可以通過意識和該婭對話。
“知道啊,可太慘了,腦子差點就徹底壞了,肋骨也斷了幾根,內臟也有不同程度的傷。”該婭說道,“我一恢復原來的樣子就趕緊到你腦子里面給你修復損傷了,要不然你可能還得暈個幾天,以后可能也就殘廢了。”
“謝謝你……”
危承煒對該婭說道。
“不過這件事情有一些古怪,你現在要聽嗎?”該婭問道,“說出來可能會嚇你一跳。”
“古怪?”危承煒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