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將危承煒拉進了牢房,隨后將他塞進了床底下,危承煒只能通過方寸大小的視野,看到牢房外面的情況。
那隊衛兵經過這間牢房并沒有多做停留,剛才他們并沒有發現危承煒,沒有意外的情況下他們就單純地執行巡邏任務,轉完一圈回營房。
衛兵經過之后,危承煒從床底下爬出來,看了看剛才給自己拉進牢房的人,一個發須臟亂的中年人盤腿坐在地上,看見危承煒從床底下爬出來,對著他笑了笑。
“謝謝……”雖然不知道這個中年人是怎么把自己拉進牢房的,但危承煒還是對他道了個謝。
“沒事,幫助自家兄弟是應該的。”中年人笑道,“敢單槍匹馬闖進這個牢房,我還是佩服你的。”
兄弟?自己跟他明明第一次見面,怎么這個中年人就認為自己是他兄弟。
中年人看出了危承煒的疑惑,對他說道:“每個月總有那么些人闖進監獄,想要劫獄救人,你這種人我早已見怪不怪,對于你們這些愿意和嘉德霍姆皇室作對的人,放之四海皆兄弟。”
危承煒笑了笑,這種歪理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現實中有句話叫做“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大概也就是這個意思吧。
“我叫比齊爾,宏偉都的魔法師大概都聽說過我的名字,但像你這種在皇城中還能使用魔法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叫什么名字?”中年人問道。
“額……”
危承煒有些犯難,比齊爾不正是日后要掀起皇城巨變的頭目嗎?沒想到竟然是眼前這個邋遢的中年人,但他能看得出自己要使用魔法,恐怕力量也不弱,自己要是對自己的名字如實相告,倒是不知道以后會不會惹上什么更麻煩的事情。
“如果你為難的話,那我也不勉強。”比齊爾笑了笑,“說吧,你是來救誰的?”
“今天他們應該抓了十多個人進來,穿著和我差不多的衣服,請問你有沒有見到過?”危承煒趕緊說道,既然監獄中有人能幫自己,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知道倒是知道,進來的時候動靜還挺大,幾個魔法師一樣的人想放魔法但老放不出來,一直沒有放棄嘗試,另外幾個人看起來倒是不太會魔法的樣子,表現得還比較順從。”比齊爾說道,“難不成你想一個人把他們都救出去?”
危承煒點了點頭,他們是一起來到這個世界了,出了事當然要把他們一起救出去。
比齊爾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這是不可能的。”
似乎是牢獄中的空氣比較干燥,又像是監獄給的飲用水不夠,比齊爾舔了舔已經干裂的嘴唇,繼續說道:“這個監獄,每一層都有兩隊衛兵來回巡邏,每隔十分鐘就會轉一圈,在不巡邏的時候,每一層還會有四名固定值守的衛兵,隨時盯著這一層的情況,你就一個人,不可能做得到帶著那么多人逃出去的。”
危承煒想了想,確實是這樣,就剛才進來差點被衛兵發現,自己對這座監獄的情況一點都不了解,怎么能夠從這么多守衛的手中將所有人都救出去呢?
“你需要別人的配合。”比齊爾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雖然他身上的囚服本身就很臟了。
“誰會配合我?”危承煒問道。
“當然是我們。”比齊爾笑道,“這個監獄里面,不管是不是魔法師,基本上都被我掌握了,只要我一聲令下,你想要多大的動靜我都能給你搞出來。”
危承煒眼睛一亮,他沒想到比齊爾在監獄中的勢力竟然如此之大?
不過仔細想想,如果沒有監獄里面囚犯的支持,他又怎么能這么輕松的發動變局呢?
“再過不久,就是我們的放風時間,我們都會被帶出去自由活動一段時間,到時候,我可以給你搞一場大事端,把所有的衛兵都給吸引過去,到那個時候你再從我這個房間出去救人,保證你能安然無恙地帶著他們走出這個監獄。”
“但是你出去了,我要怎么從這間牢房出去?”危承煒問道。
牢房的門危承煒確定是鎖上的,每根鐵柱只見的距離不過半個身體那么寬,正常人是不可能從中穿過的,但自己剛才卻實實在在地被比齊爾從兩根鐵柱中間給拉到了床底下。
“當然是我的魔法。”比齊爾走到牢房前,指了指一根鐵柱,“你看這根鐵柱和其他的沒什么區別,但它早就被我用魔法從頭尾斬斷了,只要這么輕輕一拿,就能被取下來。”
說著,比齊爾就將那根斷裂的鐵柱子拿了下來,中間的空間正好夠一個人穿行,危承煒恍然大悟,自己剛才就是從這里被拉進來的。
“我再用魔法,就能將他拼合,看起來和其他的沒什么兩樣,甚至堅固度也不輸給其他的。”比齊爾又將鐵柱子給放了回去,“到時候你聽到外面吵鬧的時候,就可以出去了,到時候我會給這根鐵柱子上加持的魔法給撤掉,但你記住,出去了之后你得把這跟鐵柱子給我放回原處,這是我日后行事的基礎,我可不希望這么早就被這群衛兵發現。”
危承煒點了點頭,他沒想到比齊爾竟然也強到了一定的程度,在皇城內也能夠使用魔法。
“哈……”比齊爾背著危承煒,看著牢門外面說道,“恩派爾那老頭一定想不到,我在他心中如此堅固的皇城中,竟然能夠領悟出突破限制,使用魔法的方法,世道就要變咯……”
危承煒看著比齊爾的背影,在心中問該婭:“在你心里,那場宮廷劇變,是正義的,還是不正義的。”
該婭笑了笑:“人與人的爭斗,根本沒有正義之分,只不過是各自為了利益而已,我從來不將整個人類群體分割開來看,但如果人類的存在威脅到大地本身的生存,那大地會減少人類生存所需的資源,將整個人類給抹除的,第二代人類的魔法能量就是這樣。”
危承煒尷尬地笑了笑,該婭這個話怎么聽怎么像是在威脅他一樣,雖然他是魔法師,但終歸他也是一個人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