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安全部之后,方名義似乎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并沒有選擇和危承煒他們一起返回三水市,而是在自己的辦公室中打開了一道空間傳送門,把危承煒、康內和秦娜林三個人送回了超自然力量防衛部的總部。
結束了人生中第一次的京城之旅,危承煒總算是在闊別一個多月之后,回到了自己租的小窩中。
房子里看起來十分整潔,地面拖得十分干凈,不管哪個臺面上都一塵不染,危承煒笑了笑,這都是方名義在他昏迷的時候找人幫忙打掃的,要不然早就臟的不成樣子了。
寒假在危承煒仍處在異世界中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是方名義幫他交了學費請了假,要不然危承煒現在再回學校,恐怕要面臨很大的麻煩。
自己這回算是欠了方名義不小的人情。
危承煒正如此想著,心頭突然一熱。當然,他并不是因為方名義這么幫助他感覺心里很暖,危承煒還不至于因為這點事情對別人感激涕零,現在的他只是感覺到,一股涓流正從心頭涌出。
魔法能量!
危承煒能夠十分清楚的分辨,這是他體內的魔法能量正在從心頭,經過魔法通路流向全身,雖然這股能量十分微弱,但至少干枯的能量之海,正在慢慢地被填滿。
趕緊進入了意識之海中,原本失去光芒的魔法原石此刻正散發著微弱的五彩光芒,這正是魔法能量復蘇的效果!
看樣子,是大地意志使用了狂野生長,而大地的本源能量,也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這才讓自己體內基于大地本源能量產生的原石魔法能量正在逐漸恢復。
“呼……”
危承煒長舒一口氣,坐在了沙發上,知道自己的能量正在逐漸恢復,讓他心安了不少,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擔心惡魔出現的時候,他的能量仍然沒有恢復該怎么辦。
看了看沙發上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危承煒的目光又移向了床。那張床本來是他睡覺用的,可該婭來了之后就被她據為己有,自己一直都是在沙發上睡覺的。
可現在該婭不在了。
一想到這件事情,危承煒的眼皮耷拉了下去,心情自然也變得十分低落。
這間房子里,處處都充滿著他和該婭的回憶。惡魔不是每天都有,危承煒也不用每天都去上課,在沒事的時候,他們兩個總是宅在家里,看著天花板說這說那,從幾億年前的歷史,講到現代人類的生存方式。
每次吃飯的時候,該婭都要把危承煒準備好的東西吃個差不多,最后就給危承煒留下一點點,危承煒時常都吃不飽,要不是強化魔法撐著,恐怕危承煒現在得瘦了幾十斤。
可是現在這個和自己搶飯吃的人不在了,危承煒一想到這個就想哭。
雖然他有些優柔寡斷,但哭可不是他的性格,從小到大他就沒怎么哭過,即便是在引星塔上和該婭訣別的時刻,他都強忍著自己的眼淚,不讓他們從眼眶中流淌出來。
不知道,大地的意志,會不會把該婭重新給造出來呢?
危承煒問了自己這個問題,但又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搖了搖頭,繼續待在這間屋子里,怕是遲早會抑郁。
可是他的心中,還是有一些期待的,即便大地的意志沒有將該婭的記憶還給她也沒關系,只要該婭還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他就會想辦法,再和該婭一起并肩戰斗,就算是死皮賴臉也沒關系,在追女孩子這種事情上,誰要臉誰就輸了。
為了轉換心情,危承煒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背包,走向了學校,方名義早就把課表給了他,危承煒清楚,馬上就要上上午的第三節課了,他要是走得快一些,說不定還能準時到教室。
對著鏡子拍了拍自己的臉,危承煒好好地清醒了一下,再利用體內不太多的魔法能量,將自己的頭發變成了黑色,離開了房間。
這段時間因為沒有魔法能量,而奇幻原石的作用卻沒有消失,危承煒一直都是白頭發的狀態,導致他一直躲在方名義的家里,不好意思出去見人,現在可算是能變回正常的黑發了,心里倒是開心了一些。
陽光正好,在三月的時候能有這樣溫暖的天氣屬實難得,在危承煒的印象中三水市在這個時候依舊沉迷于綿綿不絕的雨水之中,可現在太陽竟然罕見地露了露臉,倒是讓走在街上的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
回到熟悉的教室,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危承煒的臉上竟然也情不自禁了出現了笑容,雖然和自己班上的同學們不熟悉,自己甚至之前還遭到了他們的白眼相對,但經歷過生死之劫后,竟然還能回到如此日常的生活中,危承煒沒有什么不滿意的,即便這樣的日常生活可能持續不了太長的時間。
只是,班上的同學們以前看到他,都是白眼相對,現在每個人看到他卻都躲閃著他的眼睛,讓危承煒很是費解。
課間的時候,彭林學又和往常一樣,坐到了危承煒身邊,讓危承煒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之前在學校中和彭林學和解了之后,這樣的事情倒是經常在何浩不在學校的時候經常發生。
何浩被卡卡兒奪舍,人已經失去了生命,而在卡卡兒的事情結束之后,何浩的兩個跟班——黃濤年和彭林學都被超自然力量防衛部的記憶部隊消除了一切關于魔法和惡魔的記憶,回到了學校做回了正常的學生,彭林學雖然不記得自己和危承煒是怎么和解的,但這件事情卻刻在了他的記憶上,所以會在課間來找危承煒也是很正常的。
“你可算是回來上課了,要不然我們都以為你被退學了。”彭林學打趣道。
危承煒趴在桌子上翻了個白眼,說道:“那是,我再不回來,怕是學校要給我辦個退學手續了。”
“你今天來學校,發現了大家對你的態度有些變化了嗎?”彭林學笑道,“這可是我的功勞。”
“到底什么情況?每個人都躲著我,好像我有多可怕一樣。”危承煒問道,“我又不會吃了他們。”
“何浩因為意外事故去世了,我也不用因為他的緣故,一直隱瞞事實,活在陰影之下了,就把之前我們陷害你的事情匿名發了出來,把之前關于你的謠言,都給澄清了。”彭林學笑道,“大家都感覺對不起你,可是誰又能放下面子給你道歉呢?”
危承煒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大家并不是因為害怕而躲著他,是因為對自己感到愧疚,卻又不好意思放低身段來給自己道歉。
可是誰又在乎呢?
危承煒笑了笑:“管他們呢,我照樣過好我自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