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決戰持續了數萬年之久,我們泰坦族的生命力實在是太旺盛了,旺盛到最后我都快耗盡全部的力量,才將戰局給終結……”
聲音中帶著很復雜的感情,回想起那一段困難的時光,即使是泰坦王也很難從自己的情緒中走出來。
“但戰局終結的那一刻,我卻發現,不論是沒被感染的族人,還是被感染了的墮落者,都已經倒在了地上,毫無生機,而無也消失不見,再找不到他的下落,我自己也因為能量耗盡,生命力快速地流逝著。”
“可是在初生的地球,長期受到宇宙輻射直射的我,卻沒有完全喪命,意識沿著宇宙中傳來的各種輻射能量飄到了宇宙中,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將自己化為源質,吸引了周圍的隕石,把自己變成了宇宙中一顆不停轉的行星,也就是你現在身處的位置,這里也是我的核心,他維持著這些碎石塊們不會解體。”
危承煒再抬頭看了看周圍的巖石峭壁,原來自己身處在一顆行星的核心位置,只是這樣的行星核心卻和危承煒的印象很不一樣。
“我是特殊的存在,這顆行星并不是正常形成的,所以沒有實體核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用大驚小怪。”泰坦王笑道,“在宇宙中漂浮了很久很久,我親眼見證了第二代人類的天神族崛起,又見證了他們離開地球沖向宇宙深處,也見證了第二代人類城邦林立繁盛的景象,可惜最終,無還是出現在地球上,感染了第二代人類,你現在在對付的惡魔群體正式出現。”
危承煒嘆了一口氣,這個無的能量,似乎真就是萬惡之源……
“經歷了我們的滅絕,又親眼見到第二代人類的滅亡,我開始謀劃了起來,如何才能將無徹底地從地球上給鏟除,我將眼光放到了宇宙之中,宇宙中比地球更加龐大的行星還有很多,更有能量無窮的恒星,在宇宙中尋找幫手或許能夠徹底消除無的存在。”
“可是宇宙中的大能哪能那么容易就找到,就在我歷經數億年的尋找卻沒有得到回應,即將放棄的時候,我碰見了法瑪爾,也就是你口中的方名義。”
“所以這就是你們兩個人計劃的開端嗎?”危承煒問道。
“是的。”泰坦王給了危承煒一個肯定的回復,“法瑪爾來到我表面上的時候,他的族人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幾乎被滅絕,孤身一人逃命至此的他,已經是渾身傷痕,強弩之末了,我主動將他吸納入核心,幫助他療傷,可惜卻發現回天乏術,他受的傷實在太重了,再加上他已經接近他們星球的魔法師能夠存活的年齡極限,命不久矣。”
“不可能!”危承煒卻一口反駁道,“我見到他的時候,他明明還很精神,一點都不像是大限將至的人。”
“是我給了他部分生命力,讓他能夠維持下去。”泰坦王解釋道,“在聊天的過程中,他聽說了我的計劃,愿意替我去到地球,尋找一個合適的人選,在他即將死去的時候,繼承他的力量,代替他完成我的計劃,我將我的生命力分了一部分給他,讓他恢復到了正常的狀態,送他去了幾千年的地球,我們兩個人的計劃正式開始運轉。”
“可惜這一去就是上千年,現在這個時代的人類似乎并不會使用魔法,他沒有目標,只能在地球上靠著我給他的生命力蟄伏了上千年,直到二十年前,他突然告訴我,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只是最終這件事情還是不了了之。”
泰坦王的語氣中似乎滿是遺憾。
二十年前的人選,危承煒想到了之前方名義和自己提起過的,二十年前那個在宇宙中能吊打他的人,難道方名義說的,就是他在二十年前選中的人嗎?
“我和他的計劃是當他找到了合適的人選之后,我便將賦予他的生命力撤回,讓他自然死亡,而他會在死之前,打開特定空間傳送門將被選中的人送來我這里——就是剛才送你進來的那個傳送門,那一道傳送門只有我和他能夠開啟,能夠連接的兩個空間也只是他所處的位置和這個地方。”
“我的任務則是讓他送進來的人能夠平穩接受他的空間魔法能量,我擁有接近于大地的力量,能夠解開地球本土魔法師的能量隔離鎖鏈,就是剛才幫助你的事情,在能量接收完了之后,在和你建立特定空間維系,將這里變作你的基地。”
“既然如此,那他為什么要選擇戰死這種痛苦的方式?難道和我講清楚不可以嗎?這種離開的方式,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危承煒咬了咬牙,鼻子感覺有點酸酸的,方名義在他心中,一直都是個亦敵亦友的存在,雖然方名義經常和他動真格的打架,但在關鍵時刻,方名義從來都是幫助著自己一路成長,之前行星大沖撞的時候,如果沒有方名義出手,恐怕地球早已化為了齏粉。
這樣一個英雄般的人物,理應獲得所有人的掌聲,理應享受更加舒適的生活,就算是死亡,也應該無疾而終才對,想想之前方名義心臟處的血窟窿,危承煒無法想象他在那場戰斗中到底經歷過什么樣的痛苦!
這,本不是他應該經歷的!對付惡魔是自己的本職工作才對,就算是三個魔君,也應該由自己戰斗才對!
“小伙子,你不需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泰坦王看出來危承煒心中的想法,“我之前也說過了,法瑪爾早已是強弩之末,之所以能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那是因為我的維系。”
“可是……”危承煒想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泰坦王卻打斷了他:“沒有什么可是,就算是再強的人,也遲早有這么一天,他有,我也有……是的,他的大限在數千年前將至,而我的大限,我也在這幾年隱約地感受到了……”
“可是你不是意識體嗎?為什么也會經歷死亡?”危承煒有些不解。
“意識體也有存在的期限,最近我傳輸給他的生命力變得越來越微弱,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再活下去了……而我的意識,似乎也即將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