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陽在回藥店的路上一直在考慮如何找到李天印,那家伙雖然逃了,但是有傷在身,又沒有身份證件,肯定逃不遠。
按正常邏輯,出事地點附近應該是他最容易落身之處,有傷在身必然要找醫院和藥店,本著有棗沒棗打一桿的態度,他中途改變了方向,到了出事高架橋附近,那里早就被清理過,現在車輛已經正常通行。
這一片區域位于市郊,除了一個大型的新建小區,還有兩個城中村。
大型社區有監控,還有保安,夏之陽時間有限,沒準備在那里浪費時間,不過在路過社區外的藥店時,他看到了一點異常。
假裝買藥,“老板,給我來點感冒藥,咦…這是怎么了,招賊了?”
店主哭喪著臉,“可不嘛,少了八千多現金,還少了不少藥,這幫天殺的!”
“還偷藥,偷的是阿三神油?”
“那倒不是,都是些消炎藥,不值多少錢,對了,你買哪種感冒藥?”
“給我拿那一種吧!”夏之陽隨便指了一下。
從藥店出來,駕車向城中村而去,到了村里他也不打聽,只是用神識掃視,半個小時辰,在后邊的一個村子里發現了端倪,在某個出租房中,一個半身纏滿紗布的家伙正在呼呼大睡,雖然看不清臉盤,但是從身形和手腕處的傷勢來看,這家伙就是李天印。
把車停遠一些,然后圍著出租房轉了一圈,發現有一扇房門的縫隙比較大,在確定周圍沒人注意后,以星力包裹一枚手術刀緩緩的移入房內,隨后順墻而上繞到其背后。
李天印似乎很警覺,猛然睜開眼,但是手術刀已經從后頸扎入,確定對方真的沒救了,這才釋釋然的離開,一切做的神不知詭不覺,就算有人發現,恐怕也得一兩天以后了。
完成了補刀,他立即返回了藥店,在公孫雨荷“睡神”的譏諷聲中回到樓上,隨即轉到了分身。
星武界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夏之陽、劉安、林家兄弟一早吃過飯在南城等候,不久易楓和彭玉霜,以及兩名商行保鏢到來,等了半個時辰,姜岳的車隊和幾十名騎兵才姍姍來遲。
眾人急忙見禮,姜岳對易楓和夏之陽只是微微點頭示意,對彭玉霜卻是另眼相看,“玉霜侄女也要一起進京?”
“我要進京找我爹,還沒恭喜伯父高升!”
“我記得上次摩天嶺遴選弟子你錯過了,這次也是要去的吧?”
“正是!”
“恩,云鵬也要參加,到時候麻煩你多照應一下!”
“沒問題,論輩分我是他姑姑,照顧晚輩是應該的!”說到這里彭玉霜朝著姜云鵬擠擠眼睛。
姜云鵬把頭一昂,假裝沒看見。
一大隊人正式出發,本來夏之陽還擔心走不快,不久后才知道他大錯特錯了,姜岳不愧為武職出身,趕路完全是軍隊行軍的作風,每天必須行進二百里以上,有時候還要在荒山野嶺露宿。
他還發現兩點:一是易楓和彭玉霜屬于歡喜冤家那種,當然了,因為武力值的問題,吃虧的總是易楓;
二是,姜云鵬很怕彭玉霜,雖然這家伙總是裝出一副“我不與女人一般見識”的模樣,實際卻是畏之如虎。
了解到這些,他有了點信心與這兩位和平相處。
有一位指揮使帶隊,一路上自然順暢無比,而且每到一城都能享受到官員的待遇。
本體這邊,夏之陽一直關注李天印的后續,結果仿佛石沉大海,沒有掀起一點波瀾。
轉眼進入了十一月,雷華天帶著他的團隊過來參加“興隆市華天藥業奠基”,夏之陽作為二號股東參加了剪彩儀式,這一項目正式啟動,巧的是藥廠的選址正好在振安藥業斜對面。
當晚,他有幸與興隆市幾個頭面人物共盡晚餐,在酒宴結束之后,葛孝林忽然找到他,“小夏啊,有人對你的長生粥頗有微詞啊!”
“城主大人,我可是照章納稅,誠實經營啊,不信你可以查我的賬!”
“呵呵,我不是說這些,是你每天賣粥的數量限制太死了,一些老同志買不到你的粥,都有意見了!”
夏之陽做出一臉無辜的表情,“在商言商,我也想多賺錢,但是您也知道長生粥用的都是真材實料,如今高品質的藥材匱乏,能維持到現在已經不錯了!”
“恩,那些老同志奉獻了半輩子,適當對他們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的,你看能不能這樣,由相關部門出面訂購一批……”
夏之陽明白了,這位可能是想借他的長生粥送人情,正所謂有錢不賺王八蛋,何況還能落一點小人情,“葛城主指示,夏家中藥店當然會照作,您看每天二十份如何?”
“三十份吧,一定要保質保量!”
“行,每天早上七點來拿,我們只認您的批示!”
葛孝林明白他的意思,“好好干,城主府一定會為你們這些誠實經營的業主,做好保駕護航的工作!”
聽話聽音,夏之陽雖然沒什么政治素養,也能大致聽出,城主大人是要罩著他,于是表示長生粥可以八折優惠。
葛孝林當然不在乎一點點小錢,他在乎的是面子:別人辦不到的我辦到了,而且還沒多花錢,這就是能力!
雷華天事務繁忙,當晚就飛回了京城,工廠興建暫時沒夏之陽什么事,于是他將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分身那邊,當然了,有些事他不可能漠不關心,比如公孫雨荷所說的周敗類來到了夏家中藥店。
“這是我老板夏之陽,這是周光毅,我爸的弟子,也是某國外著名醫學院博士!”
雙方站在一起,馬上顯出了“差距”,一個剛剛脫離三級殘廢的標準,一個是超過一米八五的大個子,在人群中足以鶴立雞群;
一個略微豬腰子臉,一個堪稱“無敵最俊朗”,若不是金絲眼睛遮掩了那雙電力實足的眸子,恐怕只要眨一眨能電死一片女同胞。
夏之陽忽然一拍柜臺,“把你的口水擦一擦!”
楊娜頓時從花癡中驚醒過來,不過馬上又投入到端茶倒水的殷勤中,讓夏大老板很是不爽,決定找個借口扣她半個月的獎金!
“聽師妹說,夏老板對我們這些動手術刀的很看不起?”
夏之陽不由看向公孫雨荷,那意思是我說過這話嘛?
某女輕咳了一聲,學著他的口氣道:“會給人開刀很了不起嘛,無非快準狠而已!”
“哦,沒錯,我是說過這話,你們其實和廚子是一個祖師爺,實在沒什么可夸耀的!”
聽了這話,饒是周光毅好涵養,也不由眉頭緊皺,“夏老板,你將我們拿手術刀的與廚子相提并論,不覺的過分嘛?”
“你竟然看不起廚子?這話要是說出去,我怕你不敢在外邊吃飯了!”夏某人胡攪蠻纏道。
“我沒說看不起廚子,只是醫生和廚師本是不同的職業!”
“醫生和廚師的確職業不同,但是像你們這些只會動刀的,和廚師沒啥區別吧,不都是切切劃劃那幾手嘛?”
周光毅剛要再爭辯,公孫雨荷打斷道:“周師兄來找我,不是為了跟我們老板斗嘴吧?”
“醫院要給一個患者要做心臟搭橋,但是這個病人有嚴重的癲癇癥,老師讓我來請師妹施以針法來幫忙完成這粒手術!”
“麻醉不管用嘛?”
“如果可以也不會麻煩師妹了!”
公孫雨荷微微皺眉,目光看向夏之陽,征求他的意見。
“去吧,關鍵時刻還得中醫出手,咱不能見死不救,省得被人家質疑咱的醫德”。
周光毅忽然一笑,“夏老板言語中多有看不起我們這些動手術刀的,不如也一起來,光說不練可不是好習慣!”
這就是挑戰了!
剛才說的歡實,現在如果不敢接招,那就是只會打嘴炮,在場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向夏之陽,看看這位會不會自己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