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二樓的一個房間,他飄身從窗戶躍下,落地發出的輕微聲響被街道上行駛的車輛所掩蓋,隨后又悄無聲息的上了樓梯。
那二人很小心,一個往樓上走,一個巡視左右,堪比電視劇中的特種兵。
夏之陽發現跟的太近必然會被察覺,于是操縱流沙鏡緩緩繞到他們對面,然后猛然以星力激發射出黃光,這種事他已經有了些許經驗。
突然的光線讓二人極不適應,不過他們并沒有開槍,也正因為此,夏之陽也手下留了情,在他們行動受到限制的一瞬間,一躍到了二人身后,左右開弓拍在了對方身上,他沒有施展排山倒海震九霄,否則這二人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饒是如此兩人也被打倒在地,只是他們手上的家伙并沒有脫手,能做到這一點顯然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結果,很可惜,夏之陽出手的速度太快,不給他們任何反抗的機會,一人又送給他們一拳,都是擊向后腦的穴位,這二人頓時昏厥過去。
點了他們身上穴位,拎到二樓的房間,先搜索了一遍,發現他們身上帶的東西還真不少,有多用軍刀,有特種火機,有小巧的西瓜雷,還有藥物,讓他吃驚的是兩人帶的三種藥物中,其中一種竟然是他制作的大力丸。
這是什么情況?他們怎會有星力丹?難道這兩人是雷華天的人?
他產生這樣的想法并不奇怪,因為這種丹藥他只給過雷華天。
又檢查了一下,發現了二人還帶著證件,然后他露出驚訝的表情,因為這兩人帶的證件太多了,什么警官證、軍官證、巡視員證、某大學助教、某醫院醫生、還有一個什么民俗辦特勤證。
難道這倆是辦假證的?
夏之陽當然不信,那么這二人的身份昭然若揭,恐怕是“秘密戰線”上的人員,心中不由叫苦,自己到底還是被盯上了。
弄死兩人肯定不合適,審訊他們等于授人以柄,他決定把這二人放了,不過在他們身上動了點手腳。
等他離開后不久,二人悠悠醒來,第一時間就是檢查身上有沒有缺少零件,發現除了那些東西被翻過,并沒有其它問題。
其中一個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主任,我們被發現了!”
“這點事就干不好,說說具體情況!”
此人將經過說了一遍,電話那頭沉吟片刻,“看來他很有分寸,你們回來吧!”
兩人出了建筑工地,然后打車走了,他們不知道有一輛出租車一直在遠遠的跟隨。
十幾分鐘后,二人下了車進入了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老舊辦公樓,夏之陽很快也來到了附近,找了個陰暗的角落,神識展開,隨即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這個叫“民俗調研辦公廳”的地方,居然內有乾坤,不僅戒備森嚴,還暗藏機關。
更讓他想不到的是,附著在那二人身上的神念,在經過一個特殊的通道后竟然被泯滅掉了,而每個房間都有阻礙神識探查的禁制,沒錯,就是禁制,那種神識被壓制的感覺他曾經經歷過。
好奇害死貓!明知這個地方不一般,夏之陽當然不會冒險去探查,停留片刻轉身離開,隨后打了一輛車回到了住處。
將今晚經歷的事情捋了一遍,之后轉到了分身。
次日吃過早飯,他去了文物展覽館,取出邀請函后被工作人員帶到了一個不完全對外開放的展廳。
展廳戒備不算森嚴,只有四名保安和必要的監控設施,有一名身著中山裝的中年男子和一名短發的女子見到他進來,停下了手頭的工作。
“你好,我是來參加鑒寶活動的!”
“歡迎給我們展覽館提供寶貴意見,請先登記一下!”
夏之陽登記之后,中山裝男子開始介紹,“這批文物一共十九件,最早的有殷商時期的甲骨文,最晚有趙宋時期的銅錢劍,夏先生不妨先看看!”
“就我一個鑒寶人嘛?”夏之陽覺得奇怪,根據網上的熱度,來鑒寶的應該很多才是。
“上午只接待有邀請函的鑒寶者,下午才對普通報名者開放!”
夏之陽沒有再多想,十幾件展品一目了然,不過他并沒有馬上急著去看五行鼎,而是一件件的鑒賞。
第一件便是趙宋時期的銅錢劍,這種劍一般是道士除魔捉詭的法器,可惜現在已經沒了用武之地。
“夏先生如果想拿起來鑒賞,這里有一副手套,不過千萬不要損壞了文物!”
“多謝!”夏之陽帶上了手套。
以他的眼光這件銅劍錢和星器差不多,不需要特別祭煉,只要以真氣驅動便可用,讓他真正感興趣的是上邊的符咒銘文,這種銘文和星武界的辟邪符幾乎一樣。
“夏先生似乎了解此劍的用法,不知能不能說說?”身份牌上寫著嚴方洲的中山裝男子說道。
“電視劇里有啊,這是捉詭的法器!”
“那要如何使用,莫非也要口誦咒語?”
“這一件應該不需要念咒,上邊已經銘刻了咒語,只需激發即可!”
“原來如此,不如夏先生試試?”
夏之陽不由掃了對方一眼,“你篤定我會使用此劍?”
“呵呵,那倒不是,只是看你懂得多,以為你會用!”
夏之陽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眼前之人氣血旺盛,呼吸方式也異于常人,這位博物館的工作人員難道是位內家高手嘛?
放下銅錢劍,再看第二件文物,這是一塊完整的龜甲,龜甲上刻有甲骨文,他從公孫慶年和公孫雨荷那里學了一點甲骨文,但是和這上邊的文字有一些區別,想來這些甲骨文年代更久。
看不懂,他便繼續向前,第三件是一塊有玉片串起來的簡牘,表面上凹凸不平,應該是有內容的,不過憑肉眼很難辨別。
他用神識掃了一下,頓時上邊的圖文在腦海中浮現,根據內容判斷,玉簡上記錄的應該是一種吐納的法門,在末法時代,對于一般人來說恐怕沒有什么用。
他閉目將內容記下后,放下玉簡,然后繼續查看。
接下來他分別鑒賞了一塊八卦盤,一枚玉圭,一柄青銅劍,這些東西無一不和古代修行者有所關聯,可惜現在都成了擺設。
嚴方洲沒有在打斷他,只是那雙銳利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他身上,仿佛怕他偷走這些文物一樣。
終于來到了五行鼎跟前,這尊鼎與普通的古鼎有很大不同,有五足兩耳,鼎身的銘文更是十分復雜,而那兩耳看上去更像手柄。
寶鼎無蓋,往里一瞧,內壁上赫然銘刻著一種聚元法陣,并無鑲嵌元石的地方。
這正在他的意料之中,為這種鼎提供能量的是這種法陣,而不是元石,但是由于天元地氣太過稀薄,無法給此鼎提供能量支持,故而這尊鼎也就失去了意義。
“夏先生對這尊鼎似乎更看中一些!”
“那是,鼎乃國之重器,肯定很值錢!”夏之陽明知對方話里有話,卻故意說道。
嚴方洲暗叫一聲小滑頭,不過臉上的表情絲毫不變,“專家們認為,此鼎乃是先秦煉氣士測試根骨的法器,你覺得呢?”
“我也這樣認為!”
“你可知使用之法?”
“知道!”夏之陽這次沒有繞彎子,因為他不久后會借用,沒必要隱瞞。
“能否演示一下?”
“暫時還不行!”
“為何?”嚴方洲不由眉毛一挑。
“再過一兩天你就知道了!”夏之陽實地勘察了五行鼎,心里有數后繼續鑒賞別的文物,這樣做既不顯得有針對性,還能從中得到一些好處,比如接下來看到的一枚骨符,上邊的符文與流沙鏡上的紋路有極多相似之處,他試著以神識激發,一道符光一閃而逝。
嚴方洲和那名叫王蕓的女子都看到了這一幕,“你能激發這枚骨符?”
“可惜了,能量已經耗盡,我能不能拓印一下這上面的符文?”
“可以,不過你必須先跟我們走一趟!”
“什么意思?”夏之陽臉色一變。
“我們懷疑你意圖奪取這批文物,所以請你協助調查!”
“你們沒有證據!況且我沒聽說展覽館還有這種職能!”
嚴方洲微微一笑,“當著真人不說假話,我想你已經猜到了我們的身份,王蕓,亮出警官證和拘留證!”
夏之陽無奈,“炎黃國有你們這幫人存在,依法治國任重而道遠!”
對方只是出示了證件,簡單搜了身,并沒有再對他采取其它措施,在生命沒有受到威脅前,他沒有反抗,否則那意味著更大的麻煩。
在展覽館工作人員的疑惑中他被帶入一輛封閉嚴實的面包車中,不過他能猜測會被帶到哪里。
果然,二十幾分鐘后,車輛進入了那個叫民俗調研辦公廳的地下停車場,然后由升降電梯帶到了更深的地下,穿過十幾米的走廊,進入了一間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