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沿著溪邊漫步前行著,歡蹦亂跳的黃蓉不時的問一下秦天,秦天則總是熱情的微笑回答。
“哇,大書生,你看溪水里的那些魚兒好漂亮啊!”
秦天沿著黃蓉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群蓋斑斗魚在溪里游來游去。
這群小斗魚,有白叉尾、藍叉尾、紅火焰、藍火焰,五彩斑斕,美麗極了。
“確實很漂亮。”
黃蓉蹲下去,纖嫩的手掌微微晃動溪水,驚得魚群散開,她便歡快的笑道:
“好羨慕它們啊,可以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嬉戲、游玩。”
秦天沉思片刻,輕言淺笑道:
“黃姑娘覺得它們無拘無束嗎?”
“那當然了。”
毫不猶豫回答到的黃蓉,轉過頭,凝視著秦天,對秦天有所了解的她,當然知道,他這么問肯定是話中有話。
“你說,這條小溪里的斗魚,能否游到下游的池塘里?”
“這些魚叫斗魚嗎!
嗯……能吧。”
遙望溪流無阻的流向不遠處的池塘,黃蓉略微肯定的答道。
“這些小斗魚游到池塘,在它們“廣闊”的池塘空間里嬉戲,游玩,過完一生。”
秦天故意停頓了下,引得黃蓉凝眸細眉,帶著靈動的神情疑惑、期盼著。
“黃姑娘,你說池塘里的小斗魚會知道西湖的寬廣嗎?”
“切,當然不知道啊。”
黃蓉不以為意的回道,轉而想想:
“待在池塘里的小斗魚,又沒有到過西湖,怎么會知道。”
“那西湖里的魚兒,能知道海洋的無邊無際嗎。”
“肯定也是不知道了,我的大書生,難道你不懂這樣的道理嗎,它們都沒有去過那個地方,怎么會知道。”
莞爾一笑的秦天,沒有再繼續解釋——世界之外還有世界,因為似乎還不是時候……
“咕嚕,咕嚕!”
毫無半點尷尬的黃蓉,嬉皮笑臉的對著秦天道:
“大書生,你看你,一直說什么西湖啊、魚啊,本姑娘的肚子都被你說餓了。”
“那我們回城吧,請你吃大餐。”
“這可是你說的啊,好,我要吃西湖醋魚。”
“沒問題,走吧。”
雖說,秦天不知道為什么給有那么多金子給黃蓉,她還是一副吃不飽的小叫花子模樣,但不影響他對黃蓉的“好”。
兩次的接觸中,秦天覺得跟這位小姑娘聊得挺來的,無論說什么話題,都一點沒有那種不自在的感覺。
不是常說嗎,所謂對的人,不說話也不覺得尷尬,互相“懟”也無傷大雅。
……
西城大街,秦天帶著黃蓉來到他住的高升酒樓。
剛進入客店內,一道驚喜的叫聲從里桌傳來。
“秦兄,黃……姑娘”
秦天一看,靠最里桌的位置,坐著三男一女,站起來叫道的正是郭靖。
“郭兄,真是有緣啊,沒想到又在這見到你。”
“是啊,秦兄,我們……真是有緣。”
除了郭靖,王處一等三人都吃驚的看著衣著華麗、風度翩翩的秦天,和身邊衣衫襤褸,滿臉黝黑的黃蓉,兩個不同類形的人,顯得那么的違和、怪異,心中詫異道:
“這位公子怎么帶著個叫花子。”
“靖兒,他們是?”
王處子開口問道。
“哦……差點忘了,我給你們介紹下。
這位老伯叫穆易(楊鐵心),穆大叔;這位道長是全真教的王處子,王道長;這位是穆大叔的女兒,穆念慈,穆姑娘。
這位是秦天,秦公子,這位是黃蓉,黃姑娘。”
待憨厚的郭靖,一一介紹時,秦天忙跟幾人相互打招呼,同時觀察著三人的模樣。
楊鐵心身材魁梧,腰粗膀闊,但是背脊微駝,兩鬢花白,滿臉皺紋,神色間甚為愁苦,身穿一套粗布棉襖,衣褲上都打有補釘。
王處一身披灰色道袍,手中拿著拂麈,長眉秀目,頦下疏疏的三叢黑須,白襪灰鞋,衣衫整潔。
穆念慈則容色娟好,明眸皓齒,玉立亭亭,雖然臉有風塵之色,但模樣中自有一股凜然不可犯的氣概。
女孩子的感覺就是靈敏,秦天見她回過臉來,朝自己微微點頭示意,忙跟著點頭回應,以示招呼。
在秦天打量他們的同時,他們也在打量著秦天,暗道:
“好一個氣宇不凡的公子哥。”
打過招呼后,秦天看到他們一桌還有位置,詢問黃蓉后就一起坐在同一桌。
“各位,你們都還沒吃午飯吧!”
楊鐵心和王處子正驚訝于秦天征求那位乞丐姑娘的意見,忙應道:
“我們也是剛過來,還在商討著晚上去王府赴宴呢?”
郭靖破口而出道。
“咳咳……靖兒。”
“道長,怎么了?”
王處一不了解秦天的情況,因此不想讓郭靖跟他說太多,以防泄露秘密。
誰知道,到底是憨厚老實,還是腦子缺根筋的郭靖根本不了解他的意圖,無奈道:
“沒事,我們點菜吃飯吧!”
“小二,上一桌最好的招牌菜,加一道西湖醋魚。
哦,各位,喝酒嗎?
上一壺老窖女兒紅。”
“好咧,秦公子,還有什么需要嗎。”
“暫時沒了,快點上菜,去吧。”
“您放心,保證最快上菜。”
眾人中,除了黃蓉和郭靖,瞧著秦天點菜的派頭,以及店小二恭敬的態度,皆是被震撼住了。
為何?
要知道,這里是燕京最好的酒樓,普通一道菜都貴得離譜,而這位秦天秦公子,一上來就是一桌子的招牌菜。
剛才,他們四人經過一番打斗、相助、結識,盡皆熱血沸騰,互為感激,楊鐵心就跟王處一相邀來到燕京最好的酒樓,準備大喝一場。
殊不知,剛才看過店小二拿來的“菜單”時,上面的價格讓囊中羞澀的兩人,瞬間面紅耳赤,尷尬不已,因此,他們就一直在交談,沒敢點菜,直到……
“這……這……一桌……招牌菜。”
把他們兩全身的盤纏加起來都不夠付其中一道菜啊,如何不讓兩人驚愕。
兩人都是五十多歲的老江湖了,從秦天的穿著和點菜的派頭,確定出,他肯定是一位大戶人家出身的富貴公子。
坐在一旁的黃蓉莫名的心頭一喜:
“這書呆子,竟然還記得剛才我說的西湖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