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戲志才的策劃,騫曼并沒有在部落等著魁頭來進攻,而是帶領軍隊向西北方向前去主動迎戰。
此時的云中大草原上,還有另外漢軍也在同向前進著。
早在戲志才第一次向騫曼獻計之后,戲志才就向王嵩匯報,并準確地推測出了魁頭下一步會做出的反應。也跟王嵩一起討論了應對之策。
為了不走露消息,王嵩沒有動高順的善無駐軍,只是將趙云的二萬大軍分成兩路,趙云率張遼晏明領軍一萬漢軍在南,王嵩與張飛許褚領一萬漢軍在北,晝伏夜出,進入了預設戰場周邊埋伏。
魁頭的先鋒屠離莫,帶5000人先行。大軍急行一天后,在傍晚時分來到了青牛山下
。青牛山是云中草原上的一座小山,山不是很高,但延綿十幾里,山上樹木繁茂,山下是廣闊的草原,草原上有一個美麗的湖泊,非常適合大軍扎營。
屠離莫下令軍隊暫停行軍,下令斥候四處哨探。一切沒有異常,于是便在湖邊扎下營寨。
屠離莫渾然不知道,此時的山上,王嵩正通過望遠鏡,將他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并派人通知了騫曼的先鋒哈薩爾,
根據敵軍的行軍速度和這個地方的特點,王嵩料定敵人會在這個地段扎營,早就帶著何曼及五千名親衛,躲在了山上。
三更時分,哈薩爾領5千人從東南方向進攻屠離莫,屠離莫大敗,領軍往北徹退,突然間北方喊聲震天,幾千支火把幾乎同時亮起,卻是王嵩讓許褚帶1千漢軍虛張聲勢,讓每個士兵點起五支火把并齊聲吶喊,給人有上萬人進攻的錯覺。
屠離莫心膽俱裂,左邊是湖泊,根本過不去,只能往右邊,進入山中,才能有一線生機。正遲疑間,身后的追兵已經殺到,屠里莫奮力向右邊山坡殺去。
山坡上,王嵩的兩千親衛正靜靜地等候著,而王嵩,則站在最前面,舉起帶夜視的十字弩,對準了越來越近的屠里莫。
80米--- 60米---50米,王嵩扣動弩機懸刀,屠里莫應聲墜馬。
“嗖嗖嗖嗖嗖……”弩箭如暴風雨一樣,射向密集的屠里莫的鮮卑戰士,鮮卑戰士紛紛中箭落馬。
王嵩跳上紅獅馬,帶領2千親衛,一馬當先殺向屠里莫的潰兵,哈薩爾和許褚也從兩側殺到,
魁頭的5千先鋒,除一千多人跪地投降外,全被戰死。
現在還不是優待俘虜的時候,帶著俘虜只是累贅。王嵩下令將全部俘虜殺死,然后收集所有尸體放火焚燒。
第二天,當魁頭趕到時,只看到堆在一起,正在焚燒的幾千具尸體。
有了前車之鑒,魁頭不敢冒進,下令全軍戒備著前進,將斥候派出方圓100里之外。
對王嵩來說,此戰意義是非常重大的。
雖然只殲滅了魁頭的先鋒5千人,但震懾了魁頭,使魁頭放慢了行軍速度,為戲志才調整部署兵力和預設戰場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魁頭吸取教訓,將行軍速度放慢,前后軍之間距離放近,斥候放遠。又行軍二天后,前方斥候來報,前面30里外發現騫曼軍隊的營寨。
魁頭與竇復率軍來到寨前,但見騫曼的軍隊在兩座小山間的谷地,當道下寨,用樹樁扎下了堅實的營盤,小山的斜坡上,呈凹形立有寨墻,營內錯落有致,營外溝壑縱橫。
竇復大驚道:“大王,這是漢人慣用的營寨,端的是易守難攻。騫曼恐怕是得到了漢人的幫助,前番的奇謀妙計,恐怕都是漢人謀士所為。”
“此話當真?莫非騫曼投靠了雷神將軍王嵩?”
魁頭心里冒出絲絲寒意。魁頭雖未親歷代郡之戰,但也曾見過代郡城外的京觀,雷神王嵩之名,如雷貫耳。
“騫曼與王嵩有殺父之仇,這種可能性比較小,有可能是騫曼找到了厲害的漢人幕僚。”竇復安慰道。
“哼哼,我有大軍8萬,小小營寨,踏平即可。”
“大王,營寨堅固,雖然可以攻破,傷亡也會頗重,不如先讓人上前搦戰。折其銳氣。”
“好,就依先生之言,各位勇士,誰愿上前搦戰。”
“捷里速愿為大王砍下叛賊首級!“一個鐵塔般的將軍策馬上前道。
捷里速是遠近聞名的勇士,身高九尺,力大如牛,使一桿大號狼牙棒,在草原上罕有敵手。
魁斗點了點頭,捷里速跑到營寨外,對著騫曼營寨大喊道:
“我們鮮卑的勇士,難道是那草原上的土撥鼠,只肯呆在洞里,不敢出來一戰嗎?”
草原人最看不起的動物就是土撥鼠!
也最痛恨被別人罵自己是土撥鼠!
是可忍,孰不可忍?
騫曼大怒,不顧戲志才勸阻,喝令大軍出寨列陣。
雙方射著陣腳后,騫曼策馬跑到陣前大喝道:“剛才是誰?是誰罵我是土撥鼠?站……出……來!”
捷里速嘿嘿笑了一聲,大聲回答道:“是我!你待怎的?”
騫曼一看是捷里速,大家都是熟人,誰有幾斤幾兩都知道。騫曼知道打不過,但輸陣不輸人,仍就破口大罵道:“捷里速,你父親母親才是土撥鼠,你們全家都是土撥鼠!”
捷里速火了,從小到大,還沒人敢罵自己是土撥鼠的,現在不但被罵了,連全家都被罵成土撥鼠了!
“哇呀呀呀呀……有種來我!誰輸誰就是土撥鼠!”捷里速是真的生氣了。
騫曼顧謂左右道:“誰為我砍下他的腦袋?”
手下大將奧里古應聲上前,戰不十合,被捷里速一狼牙棒打落馬下。
奧里古的哥哥奧圣亞上前,欲為弟弟報仇,戰不到二十合,也被捷里速一狼牙棒拍碎腦袋。
騫曼手下再沒人敢出戰,正當騫曼要變身成土撥鼠時,戲志才走了過來,示意貼身保鏢典韋出戰。
典韋策馬上前,與捷里速大戰二十余合,將捷里速一戟刺死。
敵營中又沖出二騎,雙戰典韋,戰不到十合,被典韋刺死一人,另一人不敢再戰,拍馬欲逃。典韋從腰中抽上一支小戟,一揮手扔出,正中敵將脖子,敵將滾落馬下而死。
魁頭正要找人再戰,竇復勸阻道:“騫曼全軍出了營寨,無險可守,正好攻擊,何必斗將?”
魁頭猛然醒悟,一揮手,全軍發動進攻。
騫曼也一揮手,全軍迎向魁頭軍隊廝殺。氣得戲志才直罵娘,有堅固的營寨不守,卻要用三萬人去打八萬人,腦子進水了嗎?
戲志才召回典韋,帶著自己的2千親衛,退回營中準備接應騫曼。
騫曼狠狠地任性了一下之后,才發現自己剛才腦袋進水了,晃了晃進水的腦袋,騫曼趕緊下令收兵回營寨,一些糾纏在一起退不下來的士兵,只好放棄了。好在有戲志才2千精銳提前回營防守,才沒讓魁頭攻破營寨。
騫曼清點傷亡,死傷5000多人,后悔不已。傳令謹守寨墻,不敢再戰。
魁頭見天色已晚,也收兵回營。吃好喝好,剛剛躺下,忽聞東南方的鼓聲震天,喊聲如潮,連忙爬起來點將聚兵,準備接戰。
待大家準備好時,鼓聲和吶喊聲又沒了,讓斥候去查看,什么也沒找到。回來之后剛睡下,鼓聲和吶喊聲從西北方向傳來,等披掛好后,鼓聲和吶喊聲又沒了……
如此三次之后,竇復對魁頭說:“這是敵人的疲兵之計,讓我們休息不好。我們可以讓一部分人休息,在外警戒,其它人在內休息,這樣,即使敵人來攻,也來得及準備。”
魁頭心里不快道:“敵人本來只有三萬,今天已今殺了他五千,現在最多不過二萬五。哪里敢來夜襲我7萬大軍?只在對方營寨方向加強警戒即可,勇士們都累了一天了,讓他們安心睡覺吧。”
竇復還要再說,魁頭不再理他,轉身回營睡覺去了。
竇復怕有意外,悄悄命令自己帶來的竇氏親兵不可睡覺,馬不卸鞍,人不卸甲,以防意外。
鼓噪之聲又響了兩次,魁頭的軍隊沒人再去理睬,大家都道是敵人疲兵之策。
五更時分,喊殺聲又起,魁頭的軍隊睡得正香,根本沒人當回事。但是,這一次敵人卻是真的來了。戲志才早與王嵩約好第五次鼓噪之后半個時辰出擊!
騫曼率全軍從東殺出,王嵩率1萬人馬從西北殺入,趙云率1萬人馬從西南殺入。
魁頭軍立時大亂,來不及披掛的,找不到武器的,戰馬不見了的……潰兵四處亂竄。
西北方向,王嵩、許褚、張飛各領兵三千,組成一個巨大的箭頭,輕易地破開了敵人的營寨,快速穿鑿到了魁頭的中軍。魁頭剛披掛好騎上戰馬,迎面一員大將沖殺過來,胯下紅獅馬,手中青龍戟,威風凜凜,氣宇軒昂,正是王嵩王高山!
王嵩遇到魁頭,青龍戟一擺,當胸便刺,魁頭硬接了一記,雙膀發麻,虎口震裂,稍一遲緩,被王嵩用戟上的月牙刃削掉半個腦袋,死于馬下。
竇復早就預感到今晚有事發生,令竇氏親衛人不離甲,馬不離鞍,如今見敵人果然前來襲營,知道大勢已去,立即突出重圍,向西方逃竄。魁頭手下大將特普多收攏軍隊,也跟著竇復一起向西逃竄。
王嵩趙云騫曼隨后掩殺,魁頭的軍隊死傷累累。跑到天亮,跟在后頭的軍隊不到三萬人。
眾人商量一番后,大家決定以特普多為主將,一起去投奔魁頭的弟弟步度根。
騫曼與王嵩聯手打敗魁頭,殺敵一萬多人,俘虜一萬多人,余皆逃散,其中3萬多軍隊重新聚集后投了魁頭的弟弟步度根。
此戰之后,騫曼與王嵩正式結盟,相約開邊市,以戰馬,牛羊及戰俘更換糧食、食鹽和烈酒等生活用品。
王嵩與戲志才告別騫曼,返回雁門,臨走時,騫曼將繳獲的三萬多匹戰馬和一萬多俘虜一起送給了王嵩。王嵩則將上郡之戰中繳獲的武器,送了一批給騫曼。
二個月后,騫曼傳訊各部首領,宣布繼位鮮卑單于。然后,根據與王嵩的盟約要求,在鮮卑中推廣說漢語,衣漢服,習漢俗,書漢字。主動推進民族同化。
步度根本來有部落人口20萬人,軍隊三萬多人,得到魁頭余部投效后,迅速收攏原魁頭的部落,人口達到60多萬人,比之前魁頭勢力還大,成為中部鮮卑中最強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