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財道:“事已至此,只能這樣了,不過,剛才片人的那個家伙,違規!不能再參加比斗!”
關羽被禁賽了……
王嵩手下猛將眾多,自然不在乎關羽一個人被禁賽。便回答道:“好吧,那就依你們的規矩,重新開始吧。”
邵財退下之后,蠻兵陣中沖出一員沒騎馬的步將,生得面如黑鍋,碧眼突出,使一柄開刀大斧,威風抖擻。大叫一聲道:“在下陸左雄,誰來與我一戰!”
王嵩問了問的韓平道:“寧安(韓平字寧安),你覺得此人如何,能撕開么?”
韓平道:“若樹叉爾,愿為主公撕之!”
說罷,便也不騎馬,提了大刀便出到陣前,按“規矩”報名道:“在下韓平,前來撕你!”
隨著鼓聲響起,兩人同時向前,戰成一團。
韓平本可以輕松地將陸左雄砍了,但想到王嵩想要他撕人立威,便故意不急著殺死陸左雄,而是,有一招沒一招地與陸右雄干耗著。
兩人斗了四十余合,蠻將陸左雄力竭,被韓平打落兵器,抓著雙腿一撕兩半,肝肺肚腸流了一地……。
韓平撕了陸左雄,正要回營,蠻軍陣中又沖出一人,大叫道:“賊將休走,待我為兄長報仇!”
韓平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得講規矩啊!”
蠻將一邊哭一邊大喊道:“在下陸右雄!”
韓平大笑道:“你們兩個暴露狂,一個露左胸,一個露右胸,究竟想干什么?哈哈哈哈……”
蠻將氣得哇哇大叫,手持大刀直向韓平砍來,大戰五十余合,被韓平一刀砍翻在地。
蠻王大驚,顧左右道:“何人可以出戰?“
眾將都不敢應聲,有的低頭數螞蟻,有的抬頭看飛鳥。
邵財道:“大王,敵將勇猛,我們不與他們斗將,把獅象兵叫出來,沖亂敵軍,再乘機滅之!”
蠻王孟哈拉點了點頭,下令驅獸兵上前。蠻兵陣中閃出幾十條通道,上百頭大像和獅虎從通道中沖了出來,向唐軍沖來。
王嵩早有準備,命令一隊投擲兵上前,向獸兵投擲火油瓶,又令一隊弓箭手上前向善獸兵射出火箭。動物們怕火,紛紛掉轉頭去沖向蠻兵自己陣地,將蠻兵陣地沖得亂七八糟。一些身上著火的猛獸野性發作,張口亂咬,蠻兵軍陣為之亂成一團。
王嵩乘機揮軍進攻,將蠻兵前軍擊潰,殺敵千余人。蠻兵在蠻王的節制下退回營地。
王嵩見蠻兵退回營地,便也不再追殺,而是收兵回去安營扎寨。
關羽問王嵩道:“唐王何不乘機攻打敵軍營寨?我看這敵軍營寨扎得稀松平常,破綻百出,若揮軍強攻,必能破之。”
王嵩道:“二哥說得有理,不過,如果我們攻破敵軍營寨,敵軍必一哄而散,各自遁入山寨,待我大軍退去,又來生亂。因此,我現在欲行養敵之策。”
關羽問道:“何為養敵之策?”
王嵩道:“我們不要急著一次擊敗它,要慢慢消耗它。給蠻王一種我們只比他強一點點無法徹底擊敗他的感覺,這樣他就會不斷增兵試圖擊敗我們。而我們則不斷消耗他們,多抓些俘虜去內地開礦。待到將蠻族的戰爭潛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才將其一舉殲滅,然后結以恩義,配合漢化政策,使其不敢再反,慢慢融入我華夏民族之中。”
關羽道:“唐王遠見,確實不凡。哪么,接下來該如何安排?”
王嵩道:“既然敵軍營寨扎得破綻百出,那今晚就去劫營,抓幾千俘虜之后,就假裝不敵退回來。巴蜀百廢待興,需要很多免費勞力的無私奉獻啊。”
眾人盡皆大笑。各自下去準備安營及晚上偷襲敵營之事。
蠻王孟哈拉回到營中,查點人馬,損失了二千余人。遂招集各寨主議事道:“唐軍勇悍,裝備精良,各位有何良策?”
苗塞首領賴星道:“只因獸兵怕火,我軍才有此小敗,但是,我軍雖有小敗,卻并無大礙,我們有十五萬人,唐軍才十萬人,就算唐軍裝備好一些,也不一定是我軍對手,何不再次出兵,與王嵩一決雌雄?”
土寨首領向翔站起來道:“唐軍裝備比我們好,但人數沒我們多,依我看,我們與唐軍勢力相當,但我們是在本土做戰,唐軍是客軍,只要拖一拖,唐軍糧草必出問題,待其糧盡,我們再與之決戰,必可事半功倍。”
蠻王孟哈拉道:“你們說得都有道理,我們與唐軍之間實力對比起來,優勢不是很大,現在決戰,就算贏了也是慘勝,那就先拖一拖,拖到唐軍缺糧再說。”
邵財又對蠻王道:“大王,拖一拖固然是好,但我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我建議再抽調一些兵力過來,將我們的優勢擴大,除此之外,我們可以利用我們對山林的熟悉,與唐軍周旋,阻斷唐軍的后勤支援,使他們的糧食根本運不進來!”
蠻王道:“妙啊!邵將軍真不虧是智將!這幾百里山路,到處都可以成為我們的獵場。
我們的族人,都是最優秀的獵人,我們要把唐軍當成是我們的獵物來獵殺。”
眾人都高呼妙策。
孟哈拉又道:“唐王既然敢來我們南中做客,我們就不能太失禮了,留他在這里久住一段時間,最好是再也不要回去了,你們說,我說得對不對?哈哈哈哈……”
邵財也呼和道:“對,太對了!大王真是英明!我們要讓王嵩知道,我們南中人是最“好客”的!”
眾蠻將們聞言,全都哈哈怪笑,尖聲怪嘯,桀桀怪叫,群魔亂舞,亂蹦亂跳……
天生神經大條的蠻兵們歡欣鼓舞,似乎都忘記了剛剛經歷了一次數千人傷亡的大敗。因為他們看到了擊敗王嵩的希望,因為他們認為只要擊敗了王嵩,整個益州就全是他們的天下,可以任他們為所欲為……
當天夜晚,月黑風高,適合殺人放火。
關羽和張飛分別帶人從兩處蠻營的破綻處殺入,將幾處營帳包了餃子,俘虜三千多人,并在蠻營中大肆放火焚燒營帳,待蠻王組織人馬前來救援時,又被大火所阻,關羽和張飛押著三千多人揚長而去。
蠻王帶人追殺過來,又被韓平常人以連弩阻殺,只好退回營中重整營寨。
第二天,孟哈拉派出幾路傳令兵去各寨傳令調兵。又派出數支人馬進入深山,繞道去襲擊王嵩的后勤運輸。
不過王嵩的后勤運輸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斷的。王嵩本身攜帶了兩個月的糧草和一個月的壓縮干糧,因此糧食是可以支持至少三個月的消耗,短期內根本不用擔心缺糧。
由于壓縮干糧只是在特殊情況才使用,后勤的糧草和箭矢等器械也還是需要運輸的,但是,王嵩因為后勤壓力小,便會釆取較少批次和較大批量的運送方式,這樣就可以每次都是用五千精兵護送,讓蠻兵們的劫糧沾不到什么便宜,反而被全殲了好幾支劫糧隊,讓蠻兵得不償失。
王嵩除了時不時地派小股人馬搞搞襲營抓一抓俘虜外,還把目光盯在了蠻軍的援兵上。
孟哈拉的心思,早就被王嵩猜得八九不離十,知道孟哈拉一定會招來更多援軍以實現兵力上的更大優勢,因此,王嵩早就為援軍預設了“墳場”。
沒錯,是“墳場”而不是戰場,因為說是墳場會更確切一些。
這是毒士賈詡獻的計,賈詡之所以被稱為毒士,就是在于此人極度漠視人命,每有計出,都會伴隨著萬千條生命的消亡,這次也不例外。
大約十幾天之后,孟哈拉的第一批三萬多人的援軍在滇池集合,然后,在蠻將哈利柯的帶領上,拔寨向北而來。當哈利柯的蠻兵經過一個叫望月溝的山谷時,一頭扎進了賈詡設下的埋伏。
望月溝,地如其名,就是一條狹長的山溝,兩側高山陡峭,溝內草木繁茂,古樹參天。人行其間,白晝如夜,即使天上出太陽,也朦朦朧朧的好像是夜晚的月亮一般,故名望月溝。
關羽帶著三萬多人已經在這一帶等候了七八天了,各種埋伏和偽裝都做得非常好了。
望月溝左側的山頂上,關羽與李勇借助著樹林的掩掩護在觀察著山谷。
“關將軍,你說這賈軍師靠譜嗎?我們這樣放火,這風向萬一改變了,豈不是燒到了我們自己?“韓平有些擔憂地對關羽道。
“放心吧,這毒老頭精得很,早就把風向算準了的,這大火主要是從谷中往右側山上燒。左側山上雖會被波及,火勢不會很大,我們放完火從山崗后面撤退是沒有問題的。”
說著,關羽伸手拍了拍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結實的草球。
這是一種用藤條將大量雜草和樹葉纏繞固定起來專用于放火的草球,草球上內的雜草和樹什,都是用火油淋透,草球的中心更是放了幾個唐軍的“特產“火油瓶,一旦燃燒起來,那火焰可達一丈多高。
關羽的三萬多人在這里埋伏了七八天,每天都在做這種草球,一共做一千多個,全都堆放在山崗后的林子里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