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遙暗想,自己粗通的御獸六術,強行驅使一只以上的有著后天九重實力的野獸,就要考慮精神力枯竭后,即將面對的反噬。
再看看辛八,雖然大多的獸類都不強,先天級別的巨獸不過三兩只,但數量驚人,這一下子聲勢就上來。
辛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少主,不是我偷懶,時間太短,這平原上的巨獸們,也不知窩在哪冬眠呢,倉促間,也只能收攏這么點野獸了!”
百里遙嘴角一抽,不想說話,點點頭,轉移目光。
看著,紀真一臉吃驚的表情,百里遙有點惺惺相惜,弱者之間可能有共同語言。
“我百里的路還長啊,得更努力修行才是。”
殊不知,紀真心中感概著的是,他記憶中曾經在荒野中,與一位上御門的修士爭斗時。
對方也是這么駕馭著數萬獸類,其中不乏蛻凡級別的荒獸,然后自己立下大陣,生生磨死對方。
紀真心中暗想:“還是太弱了,比起未來的自己,現在的成就不值一提。”
目光看向了翡冷林,提醒著百里遙,“我們還是盡早趕去林子里,以防出現意外。”
百里遙點頭:“也是,萬一諦流星液被他人意外得到了,就不美了。”
兩人帶著急迫感,招呼著辛八帶著他的小弟們,快速趕往翡冷林。
獸類狂奔,百里遙混入其中,毫不違和,就這樣一群人雜的,掀起一片烏煙瘴氣的進入莽蒼幽深的樹林里。
百里遙一行進入林子里,林外平靜了數個時辰,一伙黑衣人急速駕馬趕來。
老大喘著粗氣,喊道:“那百里遙是進了翡冷林,那群野民也進去了?”
身后幾人異口同聲的回答,“是啊,老大!”
“這鳥不拉屎的鬼林里,難不成還是什么藏寶地,真是麻煩。”
確實麻煩,比起平原上的一目了然,翡冷林被當地人稱其為鬼林,說的就是極度幽深,人入方位難知,給這幫子‘暗水’們追蹤,提高了幾個檔次的難度。
“我們分兩路,老二你帶著人追逐百里遙他們,我先進去找到野民的頭領。”
“注意聯系,若是打草驚蛇了,老二你就提頭來見我吧。”
說完,老大先頭打馬沖入林子,身后黑衣人一股風似的跟著進入,分了兩個方向,尋找著各自的目標。
翡冷林外,再次陷入安寧,先后分別進入了三伙人,加起來怕是有六七千人,可以預見的是幾天之后,出來的人肯定會少上很多。
宵被黎喜的手下叫來,看到遠方黎喜一伙人,隨意的看著遠處,那邊穿來熱火朝天的喊殺聲。
宵走近定睛看去,原來是七八個普通百姓,在圍殺一只野豬,實力水準都是在先天以下。
宵轉回眼光,冷眼看著黎喜:“你在消遣我?這些獵戶和我要的東西,有什么關系?”
黎喜裝著不懂的表情,趕忙下馬恭敬的回答:“小人不是怕老祖宗等的不耐煩,特意尋來幾個獵物,給老祖宗殺來,解解悶。”
宵感受著黎喜對人命的不在乎,不知該說自己的殘暴好殺的形象立起來了,還是這個青年真是不消停,總是無時無刻的揣摩著上位的心思。
“若是生活在大氏族里,黎喜遲早會出頭的,沒有如果,你就是個外民,一輩子也不會被城池接受的。”
宵收起散漫的念頭,平靜的說:“做正事,老子被叫做獵徒,我的獵物可不是這些無辜的人。”
宵承認自己不是好人,但他不會對掙扎著生存的人下手,他的獵物是那些高人一等的貴人,是天之驕子們。
當然,野民這些生來便是在罪惡的泥潭里,殺一百個頂天一個清白,自己這些匪徒也是一樣。
黎喜聽著宵平靜的語氣,頓時有些慌了,趕忙跪倒在地,高聲大呼。
“老祖宗饒命,黎喜竟然小視了您的氣魄!”
語氣滿是懊悔,宵眼神中帶著漠然,沒有說話驅馬離開。
黎喜抬頭,不依不饒的問道:“那這些山民怎么處理,是帶著他們一起尋找寶物,還是就地掩埋?”
宵的聲音從風中傳來,“讓他們自活,不要裝了,黎喜,多把心思放在搜尋上。”
“三天之后,還沒有寶物消息,你的小命我就要收下了!”
黎喜眼神本來帶著玩味的笑意,覺得自己摸索到了宵這個人的想法,聽聞回復,笑意全無。
“生死操于他人,弱才是真正的罪啊,你們聽見了嗎?”
一伙手下,不敢說話,只能點頭。
黎喜面露狠厲,注視著他們:“我死之前,肯定先殺光你們,還愣著干嘛?是嫌宵祖宗刀不夠快,還是我平時太友善!”
眾人趕忙化作鳥獸散去,黎喜站在原地,回味了會與宵的對話,笑意還是忍不住流露:“偽善……”
百里遙一行人進入了山林,沒有確切的消息,只能不斷的往林深處,不斷前進。
天地靈物這種寶物,本不就應該生長在人跡罕至的地方,或是危險比如有幾只巨獸環伺中,百里遙是這么想的。
不然,早就被附近的村莊部落的平民得手了,哪還輪了到百里遙前來撿漏。
百里遙抽出腰間寶刀,雪色的刀光砍在碧綠色的樹皮上,轉瞬即逝,收刀入鞘。
看了一眼,不過是樹皮翻滾,明顯沒有傷到樹身,沒有汁液濺出,可是以百里遙的力道以及名器的鋒利,攔腰斬斷才是正常的。
紀真在旁笑了,說道:“遙,你再多砍幾刀試試。”
百里遙有些納悶,這么硬的話,紀真之前說有人以此杉木,作為買賣,難不成伐木工都是先天武者?
一瞬間,刀光練成一片,一秒七刀,只見三個大漢抱成團粗壯的樹身,應聲而倒。
“轟隆隆”
掀起一番塵土,樹身前的百里遙明白了,原來只是表皮很強韌,切開后,如同刀切黃油的輕松,與普通樹類相近。
再轉眼一看刀身,上面凝結了一片碎冰,是樹汁殘留在上面,不過有著絲絲寒意從刀身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