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況?
霍普一愣,他能感覺到在自己拉開門的那一瞬間整個店內的氣氛突然凝滯了一下,那些坐在店內似乎在正常用餐的白幕城巡衛隊員們幾乎同時抬起臉來看向了他,有幾個的眼中甚至還帶著絲絲殺氣。
就在這一瞬間,霍普感到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都仿佛被冰封住了,那些巡衛隊員們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下一刻就會拔劍出鞘,取他頸上人頭一樣。
然而很快的,那些巡衛隊員們在看清了他的樣貌之后又都迅速重新低下了頭繼續對付起了各自面前的午餐,剛剛那種凝滯的氣氛也在一瞬間冰消瓦解,仿佛從來沒人在意過他一般。
好像闖進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里了啊......
霍普干咽了一口唾沫,無論這是什么,總之他可一點都不想趟這趟渾水,于是立刻收腳后退,準備離開這個看上去危險萬分的鬼地方。
但就在這時,坐在店內一張餐桌旁的一位巡衛隊員卻突然朝著鹽烤店的迎賓臺喊了一聲。
“胡洛巴!你來客人了!趕緊出來招待一下!”
他話音剛落,一個枯瘦的駝背老頭就從迎賓臺后探出了頭,他一眼就看到了剛準備轉身離開的霍普,然后他那張滿是褶皺的老臉上就立刻就掛起了燦爛的微笑。
“哎呀小家伙,別走啊別走啊!我看你一定餓了吧,快進來快進來,老胡洛巴這里可是有整個白幕城最好的鹽烤美味哦!”
“呃......”店家的熱情招呼聲讓霍普準備離開的腳步一定,他摸了摸自己空癟的肚子,又聞到從店內飄來的那一陣陣勾魂攝魄般的香味,在想起自己今天到現在為止還粒米未進的現實,這離開的腳步便怎么也邁不出去了。
不過他依舊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店內的那些巡衛隊員們。
滿足自己吃貨之魂的渴求固然重要,但他可不想因為這個原因把自己的小命給搭進去......
“別管他們。”看到霍普似乎因為巡衛隊的存在而有所顧慮,老胡洛巴立刻狠狠的白了剛剛那個提醒他的巡衛隊員一眼,然后滿臉堆笑的開口打消霍普的疑慮。
“他們只是巡邏結束之后來這里解決午餐而已,和你一樣。”
“呃...是嗎?”霍普嘴角一抽。
是才見鬼了!
這間不大的小店里現在足足擠了有十五六名巡衛隊員的樣子,而且除了他們之外根本沒有其他客人存在!
一群巡衛隊員下班之后跑到這個偏僻小巷的鹽烤店里來聚餐?
而且臉上還個個帶著殺氣?
你打死我我都不信!
對于老胡洛巴的解釋,霍普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而且這家伙很顯然是在替這些巡衛隊員們掩飾些什么,這讓這家小店內的氣氛變得更加詭譎莫測了起來。
但是這個時候,胡洛巴已經非常狡猾的端著一盤片好的鹽烤羊羔肉走到了他面前,那肉片上烤的嘶嘶作響的油脂和其上傳來的陣陣濃烈的香味幾乎瞬間摧垮了霍普的心理防線......
“來吧,進來嘗嘗,我保證你絕對不會后悔,而且在我店里你可以放心享用美味,這些家伙是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駝背的老頭就像一只頭上長角的惡魔一樣,用美味不斷誘惑著霍普并最終成功擊垮了他最后的抵抗......
等到霍普重新從美食的引誘中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坐到了店內最后一個空位上,面前還擺著一盤冒著熱氣的鹽烤羊羔肉和一盤堆得高高的香煎煙菜餅。
“......”
此時此刻,霍普很想猛扇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為什么自己沒能堅守住底線,居然還是讓該死的吃貨之魂占了上風?!
不過事已至此,他如果在奪門而逃反而會顯得十分可疑,而且人家老板都已經把菜擺上了桌,你不給錢就想走,難道把這滿滿當當一屋子的巡衛隊員當擺設嗎?
霍普可不想自己剛來白幕城第一天就讓領隊到監獄里去撈他......
算了,來都來了,不吃白不吃!
想到這里,他索性把心一橫,抓起一塊煙菜餅就開始大快朵頤。
不過才剛吃了幾口,他就發現旅店老板的推薦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如果拋開這見鬼的用餐環境不談,這家店做出的食物的確是非常美味。
“怎么樣?好吃吧?”
看著狼吞虎咽的霍普,迎賓臺后的胡洛巴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這門鹽烤的手藝可是從他祖輩上傳下來的,對于自己做的食物,他一向是十分有自信的。
“非常好吃......”霍普兩手左右開弓,不斷的將煙菜餅和羊羔肉往嘴里塞,根本就沒有多余的時間來細致的回答老板的問題。
“呵呵,慢點吃,小心噎著。”
老胡洛巴臉上的笑意更盛了,他拿起一個木杯裝了一杯鮮榨的葡萄汁放到霍普手邊,然后似乎有意無意的問道:“小家伙是從下面鎮上到城里來參加天賦測試的吧?”
“嗯...是的.....”霍普點了點頭含糊的回答著。
他沒有問胡洛巴為什么會知道他的來路,因為既然他所居住的那家旅店已經與他們小鎮合作了很久了,那么想必胡洛巴的鹽烤店每年都能見到不少來自他們小鎮的天賦測試者。
俗話說人老成精,看眼前這位的樣子,他怕不是已經有一百多歲了,這么長時間帶來的閱歷足夠讓他輕易的從著裝和行為上推測出自己的來路。
“讓我猜猜,你應該就住在拐角的那家旅店里,沒錯吧?”
老胡洛巴繼續與霍普閑聊著。
“嗯,是的,推薦我來貴店的就是旅店的老板。”霍普繼續點頭回答。
這沒什么好隱瞞的,而且也十分容易查證,再說霍普不認為自己這個才剛到白幕城的十二歲小鬼會惹到什么人動用這么大的陣仗來對付他。
果然,聽到霍普的回答后,老胡洛巴點了點頭,然后隱秘的朝坐在霍普旁邊的那名巡衛隊員使了個眼色。
他們以為他們做的很隱秘,卻不知道這一切都已經落入了霍普的觀察中。
十二歲小孩的身份成了他觀察的絕佳掩護,任何人都不會對一個剛從鄉下來的孩子起什么防范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