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霍普搖搖頭,將腦海中對于無限精靈技欄位的狂想暫且拋開。
他們現在最迫切的需要,就是想辦法讓面前這頭死腦筋的灰羽隼精靈知道它是被人利用了。
雖然這家伙的生死現在已經掌握在了他們的手中,但霍普可不愿意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給那些邪教徒當劊子手。
他得把事情弄清楚,否則天知道那些混蛋還有什么后手在后面等著他們?
可現在的問題是,他手里并沒有能夠證明自己推測的證據,光憑自己的一家之言,恐怕很難讓這頭犟的像驢多過鳥的精靈信服。
不過正當他苦思該如何破解這個局面的時候,連續任務的獎勵品此時也都下發了。
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那原本已經滿了的精靈技欄位此刻又多出了一個空格,而且似乎就連自己的精神領域也因此被拓寬了一些。
除此之外,還有總計三件造型各異的物品憑空出現在了他遮在長袍下的右手中。
這三件物品里有一小瓶散發出銀灰色光芒的粘稠藥劑、一枚扁圓的水藍色軟性物體以及一團散發著奇異光芒的光團。
根據任務獎勵品的提示,這三件東西分別就是“次級精神調和藥劑”、“精靈之助”和那個所謂的“真相符印”了。
霍普并不是很清楚這些東西的效果,于是他準備先將它們收起,等到眼前的事情解決之后再來慢慢研究它們。
然而正當他準備將這三樣東西收進懷中的時候,其中那團散發著奇異光芒的光團卻突然自行從他手中飛出,并且還從他懷里將那半顆“恩典寶珠”也給牽引著帶了出來。
“這是什么?”杜朗看到小兒子的懷里突然飛出一團光球和那半個他之前見過的古怪圓球,頓時有些警惕的舉起了手中的武器。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好像是這個邪教徒的寶珠出了什么問題......”
霍普自然不能告訴父親,那團光球是自己任務的獎勵品,于是只好將根源推到了那半顆恩典寶珠身上。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團光球牽引著半顆恩典寶珠漂浮到兩人一鳥中間,然后兩者便“嗖”的一聲互相融合了!
光團直接沒入了半顆寶珠內部的那個眼睛狀浮雕里,一片銀藍色的光霧瞬間從半顆寶珠內席卷而出并很快就將毫無準備的希爾斯家父子以及灰羽隼精靈包裹了進去。
在那片光霧之中,他們三個眼前同時出現了一道符文,這道符文很快炸開,化成了一段猶如真實場景再現一般的影像。
這段影像一開始只是向他們展示了一片空空蕩蕩的林間空地,而正當他們對眼前的影像感到疑惑的時候,山林一側的一片灌木叢突然抖動了一下,接著便鉆出了一名身穿黑色長袍,臉戴血紋面具,右手還提著一個奇怪的小布包的神血教邪教徒。
這家伙站到空地中央,鬼鬼祟祟的四下觀望了一圈,然后抽出腰間的匕首挑開了布包上的繩索,一道黑影瞬間便從布包內竄了出來......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正好印證了霍普對此事的推測,那名邪教徒用小鎮巡衛隊使用的箭矢刺穿了灰羽隼雛鳥的胸膛,然后將它放在一頭進攻小鎮的野獸背上,帶到了小鎮的圍墻之下——也就是灰羽隼母親找到它尸體的地方。
萬幸的是,也許因為灰羽隼雛鳥身上還殘存著母親的強大氣息,或者也許只是純粹的運氣好,總之它的尸體并沒有被戰場上的野獸吃掉。
至少這一點,能夠讓痛失幼崽的灰羽隼母親在悲痛中找回一點慰藉。
在影像還原事實真相的整個過程中,灰羽隼媽媽一直睜大眼睛仔細的看著。
當它看到自己的孩子被那個邪教徒用箭矢無情刺殺的那一幕時,它禁不住發出了一陣陣悲戚哀慟的低鳴。
而當它看到邪教徒將它孩子的尸體綁在野獸背上嫁禍給米埃爾小鎮時,它眼中又十分人性化的露出了羞憤交加的慚愧之色。
最后,當影像結束時的所有光影都聚焦到那個身穿黑袍的邪教徒身上時,它的身軀便發了瘋般的顫動起來。
如果不是此時它已經無力到了極致,霍普毫不懷疑這頭性情兇烈的巨禽會不顧自身傷勢的立刻騰空而起,去瘋狂的追殺那個害死了它的孩子,還把它拿來當槍使的混蛋邪教徒。
可它現在實在是太無力了,雙翼上的傷勢讓它根本沒有辦法飛行,體能和精靈力耗竭的困境也讓它無力做出任何動作。
于是,灰羽隼精靈扭過頭,用哀求的目光看向身側的霍普,同時還向他發出嘶啞低沉的啾鳴。
“呃...你想讓我幫你干掉這家伙?”
灰羽隼母親的悲鳴聲讓霍普無奈的摸了摸頭。
雖然他們已經解除了誤會,但灰羽隼到底是已經給小鎮造成了損失,這個時候如果自己反而還出手幫他,那他要如何向那些因為灰羽隼的襲擊而犧牲巡衛隊員們交待?
更何況,經過剛剛灰羽隼那么一鬧,小鎮的防御就真的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
他和父親在剛剛與它的交手中都已經用盡了全力,兩人的體力和精靈力儲備也都到了底線,更別提父親還受了不輕的傷,現在急需治療了。
所以他們現在即便是愿意出手幫忙,基本也是不可能做得到了......
于是,他只得遺憾的朝著灰羽隼母親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對此無能為力。
“啾啾......”
霍普的拒絕讓灰羽隼母親一下子變得焦急起來,它勉力探頭用喙啄住霍普的衣角,眼中的乞求之色幾乎快要滿溢出來了。
“哎...不是我不愿意幫你,只是現在我們自身難保,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看到曾經叱咤長空的天空霸主現在竟如此低三下四的哀求自己,霍普心中也感到非常不好受,不過沒辦法,現在小鎮自己的麻煩都還沒有解決,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去幫助灰羽隼母親追殺那個如今人都不知道在何處的邪教徒的。
雖然在那影像中,這個邪教徒所穿的長袍似乎和其他普通邪教徒有些不一樣——在他長袍的背后紋飾著一只巨大的血色獨眼——但就這點線索的話,霍普也根本無從找起。
“啾啾!!”
霍普的再次拒絕似乎讓灰羽隼母親一下子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它突然用盡最后的力氣一把將霍普扯到自己身邊,然后用那染滿自己鮮血的利喙在霍普右手手背的精靈紋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