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血紅色的火球跨越天空飛到天井上方,然后直接“轟”的一聲砸落到了小舞臺上,將整個木制的舞臺砸了個四分五裂!
爆裂紛飛的煙塵木屑中,一團熊熊燃燒的血焰猛然亮起,一個人形的身影很快出現在了血焰中央。
他緩緩站直身體,用冒著血光的雙眼怒視向剛剛從屋內沖出來的霍普。
“又是你!該死的小鬼!這一次你可不會再有上次那樣的好運了!”
聽到他的話,霍普一下子就確認了來敵的身份,這家伙果然就是上一次在暗木鎮住宿的旅館內襲擊他們的那個神血教祭司!
他剛剛在看到那團血紅色的火球時就感到很眼熟,沒想到來的果然就是這個家伙!
“兩位,趕緊帶著所有人撤出別院,快!”
確認了對方的身份后,霍普立刻知道就算這里所有人綁在一起都不可能是這家伙的對手,尤其是那些普通的巡衛隊員們,他們的存在對于眼前這個敵人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于是他立刻讓身邊的兩位隊長帶領所有人撤出別院,以免遭受不必要的損失。
但泰德卻不愿意把他一個人扔在這里去面對這個一看就十分可怕的對手。
“不行!我不能走,不然回去后我沒法和你父親交待!”
“泰德副隊!這是命令!”霍普咬著牙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現在沒時間在這里和他們爭論,他知道面前這個對手到底有多可怕,普通人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
“執行命令!”
“...是......”
泰德有些不甘心的抿了抿嘴,但最后還是在另一位小隊長的拉扯下離開了。
神血教祭司并沒有出手阻止兩位小隊長的離去,對他而言,這些只是普通人的巡衛隊員根本只是可有可無的背景板。
他的主要目標,依舊還是眼前這個幾次三番破壞他大計的小鬼!
沒錯,當霍普在地下巖窟內斬殺掉那個神血教領誦的時候,祭司就已經透過領誦身上攜帶的“恩典寶珠”感知到了他的死亡。
這個領誦是他親自任命去監督地下巖窟內正在執行的重要秘密行動的負責人。
他一死,祭司就立刻明白他們的計劃恐怕又出現了些什么變故。
但他當時正處于舊傷復發的虛弱狀態中還沒能緩過勁來,于是情急之下,只好又耽擱了一小會,在用藥物強行穩住傷勢后才趕了過來。
結果他才剛一趕到白薔薇別院附近,馬上就從別院內識別出了一股熟悉的精靈氣息。
這個氣息,正是來自于之前害他在捕獵中受傷的那個精靈使學徒小鬼的!
這一下,新仇舊恨頓時一齊涌上心頭,讓他心中的殺意幾乎抑制不住的瘋狂沸騰了起來。
“今天可真是我的幸運日啊!沒想到我們倆這么快就又見面了......”
神血教祭司的聲音中流露出一股變態而扭曲的興奮情緒。
他一面輕輕撫摸著手上那把紅寶石一般的匕首的刀刃,一邊帶著渾身的血焰朝霍普一步步的逼近了過來。
“你說...我該怎樣才能完整的享受折磨你的過程呢?”
神血教祭司話語中透露出的那股深入骨髓的恨意讓霍普不由得臉皮一抽。
自己和眼前這家伙之間的戰斗力差距本來就很大,更何況他現在體內已經沒有了哪怕動用一個精靈技的精靈力。
所以正面交手絕對是取死之道,要想從現在這種絕境中找到一線生機,他就必須得先想辦法拖延時間!
至少不能被對方在一個照面間秒殺!
于是,霍普開始一邊向后退一邊迅速觀察起了周圍的情況,想要從周遭的環境中找出拖延時間的可能性。
但他的動作很快就被他的對手發現了。
神血教祭司可不想讓這只狡猾的小老鼠再次從他手心里逃脫,于是他立刻決定先抓住他,然后在來慢慢折磨他。
他舉起手中紅寶石匕首般的精靈武裝,朝著霍普猛然一指,同時口中低吟出幾個咒文音節。
數根血紅色的長矛立刻從他的長袍下飛出,嗖的一聲一齊朝著霍普的四肢射去!
精靈技:血槍咒!
“該死!”
面對對手突然發動的攻擊,霍普也一下子被逼到了懸崖邊上。
他沒有別的選擇,只能用盡全身力氣向著側面的一根柱子猛撲而去!
嘭!嘭!嘭!!
那些血色長矛幾乎是檫著他的身體飛進了他的身后的房間中,掀起的爆炸讓房間的墻壁都劇烈的震動了起來。
好不容易僥幸躲過這一擊的霍普立刻爬起身朝著別院的出口大步狂奔而去。
而站在天井中央的神血教祭司卻沒有立刻阻止他的逃跑。
等到霍普距離出口只剩一步之遙的時候,數支血色長矛突然再次從他身側飛來,然后轟的一聲砸在了別院的出口大門上!
隨著一聲驚天巨響,別院的門廊在爆炸中轟然垮塌,將整扇大門給徹底的堵死了!
看到這一幕,霍普的臉色立刻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
他知道那個祭司是在用貓戲老鼠般的心態折磨他,先讓他看到一絲成功逃脫的希望,然后等到他快要接近的時候,又毫不留情的摧毀這一線希望。
這是一種精神虐待,如果多來幾次的話,心智再怎么堅定的人也會崩潰!
“就是這樣!繼續跑小老鼠,繼續跑啊!”
“你不是很能跑的嗎,接著跑啊?”
邪教祭司那帶著病態笑意的聲音又一次在別院中央的天井中響起,他絲毫不隱藏他的目的,就是要用這種方式摧垮霍普的精神。
“要不要我給你指一條活路啊?小老鼠?哈哈哈哈哈!!”
“...死變態......”
霍普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后伸出舌頭舔了舔因為緊張而有些干枯的嘴唇。
他心中不斷思量著各種逃生之策,但每個計劃剛一浮現,卻又很快被他自己否定掉了。
現在的他與眼前這個家伙的實力差距實在已經達到了計謀無法彌補的地步,他現在唯一能用的就只有緩兵之計,通過不斷的逃跑來滿足這家伙的變態折磨心里,從而延緩他對自己下殺手的時間。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有什么機會從這里活著出去。
但只要能多活一瞬,就可能有能夠利用的意外或轉機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