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房間,此時只有壁爐內的火光搖曳,外面已是夜晚,在小別墅的院子之中,一具已經死去了多時的尸體懸掛在了樹上,鮮血滴落,將其下方的地面染成了暗紫色。
看他的穿著,應該是這一棟房子原本的主人。
房子中,面容陰沉的安恩靜靜看著手中的鮮血瓶子。
天霜一族的血脈,沒有用!
安恩面色冷漠,他的一只手抓在了躺椅的扶手上,掌心用力,有咔咔木塊碎裂之聲響起。
他吐出了一口氣。
“自己的方法已經失去了作用,那么,就只有按照天霜大神說的那樣去做了…”
他捏了捏拳頭,面容猙獰。
可惡,沒想到你都死了,我還要受制于你。
這時,突然有腳步聲在房間門口處響起,安恩臉色一肅,身影一閃便消失在了原處。
手臂用力,一道瘦小的身影便被他掐著脖子抬到了半空,安恩眼神微凝。
發現進來的那人是今天自己帶來的奴隸安可,安恩面容微松。
“啊…啊…”
脖子被掐著,安可用力掰著安恩的手臂,她的小臉上有痛苦浮現。
看著手中不停掙扎的安可,安恩面容冷漠。
既然天霜大神的血脈沒有用了…那么…
手掌微緊,就要直接將安可掐死,然而,當他瞄到了安可手中的一個東西時,卻是愣了一下。
“哼!”
冷哼了一聲,他隨手一扔,撲通一聲,安可瘦小的身子砸在了堅硬的地板上,她面露痛苦,卻強忍著沒有痛呼出聲,而之前被她抓在了手中的東西,則是被她安安全全的護在了懷里。
“天霜一族的族人,總是令人厭惡。”
安恩看了一眼今天在斬殺那奴隸主時不小心用力過度而扭傷的手臂一眼,便沒有再理會趴在了地上不敢動彈的安可。
“本神還輪不到接受你們的憐憫。”
說完這句話,他便丟下了安可,靜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木門被關閉了。
安可先是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待身上的痛苦緩解了一些后,她才掙扎著爬了起來。
小心翼翼的從懷里取出了那被她保護的很好的東西。
那是一瓶傷藥,是她在這個房子里發現的用來治療扭傷的藥物。
她看了一眼那瓶傷藥,迷茫的小臉上露出了不解。
她不明白,為什么安恩不愿意接受傷藥的治療,她更不明白,為什么安恩對她的態度會變化的如此之大。
想了想,她還是輕輕的走到了安恩的房門口處,剛想伸手推開門,然而,一想到剛才安恩那猙獰的模樣,她又有些害怕,于是,她將那瓶傷藥放在了門口,后離開了房間。
按照安恩的命令,她是不能與他住一個房子的,她住的地方,是位于院子中的一間雜貨鋪,雖然里面很臟亂,但安恩還是很慷慨的給予了她一套毛毯,這對于早已習慣了寒冷的她來說,已經算是無上的恩賜了。
待安可完全離開了房子后,安恩的房間門才緩緩地打開了,看著擺放在門口的那一瓶傷藥,安恩面色復雜。
這一邊,經過一段時間的長途跋涉后,常樂等人也終于來到了白露城。
白露城外,看著白露城巨大的城墻,常樂面露感慨,終于到了啊。
他的目光同樣被距離白露城不遠處的一座巍峨巨山所吸引。
這就是圣山么…
看著那潔白一片的山嶺,常樂眼神閃爍,這一次,一定要找到那東西。
白露城中很熱鬧,街道上到處都是來往的人群。
但讓常樂感覺有些奇怪的是,這些來往的人中,似乎武者居多。
遇到問題,就去詢問常在和尚。
于是常樂看向了常在和尚。
果不其然,聽到了常樂的疑惑后,常在和尚開口解釋道。
“白露城中有三大幫派,分別幫助城主府維持白露城的治安,但是,因為維護的區域不同,所獲得的城主府酬金也不一樣,因此,為了爭奪每一年高酬額區域的治安管理權,每一年的春季,白露城的三大幫派都會特地在城外的圣山腳下舉行三派會武,以武力爭奪高酬額區域的管理權。”
“而這個時候,也是三大幫派吸收新鮮血液的時候,所以這個時候的城里,自由武者相對來說會多一點。”
這樣啊…
聽了常在和尚的解釋,常樂面露恍然。
不過這些跟他也沒太大關系,因此在進入了白露城沒多長時間后,他就把這件事情放到了腦后。
因為去往圣山還需要一定的準備,常樂準備這幾天先在白露城中休息一段時間,之后再去圣山。
對此,常在和尚并無異議,到了白露城,這意味著他們也將要分離了。
看著向他們揮手告別的的常在和尚,常樂面露不舍,他感覺常在和尚很好用,很想讓他繼續跟著他們,但沒辦法,他本來就是因為沒有地圖而與常樂他們結伴去往圣山的,既然已經到了圣山,那么,就沒有再待在一起的必要了…
常在和尚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視野之中,常樂才終于收回了目光,他又看向了那座巍峨雪白的圣山,眼神微沉。
他要開始做準備了…
說的簡單點,他要開始踩點了。
對于對圣山的那個東西有歹意的常樂來說,提前規劃好逃跑路線,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
當然,因為圣山距離白露城并不遠,所以他準備今天晚上就去圣山上探探風。
回到了訂好的旅店之中,看到正安靜的坐在房間里等他回來的常曦,常樂面容柔和。
“今天晚上我要出去一趟,你好好待在這里,如果有危險了,就用神紋刀…實在不行,你就逃跑,神紋刀上留有我的一道血氣,我能夠感應得到你們的位置所在,所以不用擔心會走丟讓我找不到你。”
常曦聞言安靜的點了點頭。
“你在這里等我一會,我去買點吃食過來…”說完這句話,常樂便離開了房間。
一家小酒館中,常樂靜靜坐在一張桌子上等待著他的打包飯菜做好。
在距離他不遠處的一張桌子,有兩個身穿武道服的年輕武者相對而坐,他們似乎很開心,瘋狂的相互敬著酒,手中的酒杯就沒有變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