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神出世,青龍國夏至城淪陷。
天下皆震,青龍國主震怒,立命各主城只留下一名神紋柱持有者駐守城池,其余供奉者力量立馬前往距離夏至城最近的立夏城待命。
在那之后,青龍國主又分別與其他國主共同商議,最后請示圣山,圣山下達命令讓他們各自統合所有力量分別入駐夏至城周邊各大主城,將夏至城包圍。
又是動蕩時節,暗涌橫生。
而此時的常樂,則是朝著夏至城趕去。
因為他得到了圣女的通知,說是有幾位強大的亂神占據了夏至城,且它們似乎是有人統領。
亂神幾乎已經算是這個世界的頂尖力量,而能夠統領他們的。
常樂眼中浮現了濃濃的仇恨,除了安恩,他想不到其他。
正好他現在也急需能量值,他打算過去看看。
與他有相同想法的,不止他一人。
圣山之上,久久坐立宛若雕像的常在和尚突然睜開了雙眼。
他看向了不遠處正在磨礪劍技的應青。
“是時候了…”
不遠處的應青聽到了和尚的聲音,他愣了一下,隨即看向了這邊。
常在和尚緩緩起身,他對著應青開口道。
“施主,時候已到,您該離開圣山了。”
應青表情不變。
“去往哪里?”他開口詢問道。
“夏至城。”
“恩,明白了。”
應青聞言就要收好神紋刀下山,不過。
“施主請稍等片刻。”
常在和尚從懷里取出了一個赤紅色的珠子,將其遞給了應青。
“這是什么?”接過了珠子,應青的臉上浮現了疑惑的神情。
“關鍵時候,可將體內稀血能量注入其中,便可化解危機。”
點了點頭,應青不動聲色的將珠子收入了懷中。
“使用后有什么后果?”
“全身稀血燃燒,僥幸不死會失去體內全部稀血。”
“明白了。”
應青轉過了身,他朝著山下走去。
看著應青離開的背影,常在和尚嘆了一口氣,他的臉上有些愧疚,不過很快便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神色又變得堅定了起來。
目光看向了一個方向,一步踏出。
砰的一聲,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寒霜城,附近懸崖。
常在和尚的身影再次出現,看著那極為熟悉的石屋,他的臉上露出了感慨。
表情有些沉默,他來到了懸崖的位置,那里,有一個小小的墳堆被積雪覆蓋。
來到了墳堆前方,常在和尚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過了一會,他才終于嘆了一口氣。
在他的身上,突然有奇異的金芒散發。
咔咔咔…
他那干瘦的身體突然開始了膨脹,肌肉生長,而他臉上的皺紋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死皮掉落,露出了白嫩的皮膚。
只是片刻,一位相貌俊美的青年和尚便出現在了原地。
他的身上有金芒散發,宛若真正的神佛。
然而,在此時和尚的眼中卻是并沒有任何的喜色,反而是充滿了一種淡淡的悲傷。
他對著那墳堆深深的鞠了個躬。
“你做的已經足夠了。接下來就該輪到我了…
這是我欠你們,對不起。”
他跪在了地上,雙手合十,悠揚的頌念經文聲響徹,他身上的金芒愈來愈烈,宛若形成了一顆金色的星辰。
一段段金色的經文在和尚的周圍出現,他面露神圣。
周邊盤旋的經文之上,一段段畫面浮現。
他是一個紈绔,本應該渾渾噩噩的度過余生,但卻在遇到她時,一切發生了改變。
那時她好像受了重傷,身體弱弱的,似乎一碰就倒,一碰就碎,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柔弱的女孩,也不知道為什么,在見到了她第一眼時,他便決定了要守護她,所以,他很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回了家里,開始了親力親為的照顧。
起初時候,他什么都不會,更不用說是照顧一個病人了,但他卻是出奇的對照顧她充滿了耐心,不會的,他可以學,不懂的,他可以問。
從此,常府少了一個渾渾噩噩的的紈绔,多了一道忙碌的身影。
父親與母親對他的變化感覺很是欣慰,雖然這些變化完全是由一個女子引起的,但既然他愿意改變,他們也就任之由之了。
時間慢慢過去,一直很虛弱的她也終于恢復了下地的力氣。
從此,他更加興奮了,因為知道少女不會說他們的語言,他便開始耐心的教她識字,因為她喜歡下雪天,所以每逢下雪時分,他都會不顧父母的阻撓,帶她出去觀雪。
下雪天,似乎是她最快樂是時刻,而看著她的每一天,都是他最快樂的時刻。
時間慢慢過去,因為家族供奉者需要檢驗血脈,他被檢查出了擁有稀血血脈,且濃度還不低。
從此,他的父母更加高興了,但他卻有些不開心,因為成為了供奉者,便意味著他多了練武的時間,少了見到她的時間。
但他也知道,成為供奉者是人族最為重要的事情,所以也就沒有拒絕。
而她在聽到了他說他要成為供奉者時,卻是露出了祝福,雖然她的小臉蒼白的讓人有些心疼。
在那之后,常在的人生中便只剩下了三件事情。
“生活,和她相處,殺鬼。”
他的血脈天賦出奇的好,這讓他段短時間內變成為一名神紋柱持有者,也因此獲得了最年輕的天才持有者稱號,但他卻并不覺得開心,因為成為了持有者后,他陪她的時間就更少了。
所幸她的身體也在幾年里恢復了正常,也能夠做一些普通的事情了。
因為常在的細心照顧,時間長久之下,少女也對他產生了淡淡的感情。
因此,在少年面容通紅,以及不知所措之時,她同意了他的求婚。
那是他一生中第二次感到最開心的時候。
第一次是遇到她。
第二次是她同意了和他結婚。
然而,事情卻并沒有他想象的那么簡單。
在幸福的生活了幾年后,她的肚子卻并沒有任何懷孕的動靜。
雖然他并不太在意她是否能生孩子,但他的父母卻有些急了。
所以,在一個安靜的夜晚中,她對他說了一些事情。
她是神明。
這是他在聽了她的話語后,腦子里出現的唯一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