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靜立一旁,明亮的月光灑下,照在其上,給其增添了少許的陰森,冰冷之色。
常樂靜靜踏上了這結實的石板地面。
周圍的建筑各自表面都有窗子懸掛,但門窗緊閉,窗外有鋼鐵焊接,形成了一個結實的籠子,將房間里的東西籠罩在了其鄭
看那窗戶的結實程度,可能并不只是用來防盜的…
就這樣,常樂一邊朝著城中走去,一邊四下觀查。
走著走著,常樂眉頭突然一動。
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一棟房子。
那是一棟低矮的房子,房子好像與周圍的幾棟房子融為了一體,其低矮的模樣讓人很容易看過去時就會將其忽略掉。
常樂完全能夠想到居住在這個房子里的家伙會是一個什么樣的性格。
然而,就是這樣一棟毫不起眼的建筑,在其那僅有的一扇鐵窗中,卻是有瑩瑩光芒亮起。
是燭光。
有活的生物在房子里面,且能夠使用燭火…
是這個領域的人類…又或者是其他?
他不動聲色的走了過去。
泛著光芒的燭光,使得這棟即使看上去再毫不起眼的建筑在安靜的夜晚是那樣的突兀。
仿佛它原本就是想這樣做的。
這是一個信號,尋求同伴,又或者是其他的信號。
常樂又看了一眼周圍。
安靜的街道,月光僅僅只照射到了中間的一部分區域,視野中的黑暗區域還有很多。
在月光照耀到的地方非常安靜,沒有任何生物存在…
至于那些黑暗的區域…
常樂看了一眼。
里面也沒有任何的聲音動靜傳來。
但也不能排除其他的情況。
所以…
他看向了那扇窗子外的巨大鐵籠。
那鐵籠的表面雖然銹蝕的非常嚴重,但卻是沒有什么變形與破損的。
打著這么亮的燈光,卻并沒有吸引到任何的怪物過來攻擊。
這只明了兩種信息。
一種是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生物存在。
而另外一種則是,生活在這里的怪物對于光芒并不敏福
他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了空。
在那里,又一輪明月懸掛。
也確實如此,常年生活在這樣一個潮濕而又陰暗的地方,視覺,好像也變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想到了這里,他來到了那面窗戶前方。
可以看到,窗戶的另一面糊了一層厚厚的好似油紙一樣的東西,這東西也阻擋了常樂的視線,讓他無法看清窗戶后面的事物。
他又試著側耳傾聽了一番,腦海中的感知放到了最大。
聽到了…
他的表情微微變化。
是呼吸聲。
按照頻率與大。
只有一個人。
不,現在還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人類。
想到了這里,常樂隨手從地面摳出了一塊石頭。
然后,輕輕往那窗戶一扔。
當啷!
石塊砸在了玻璃上,彈了一下,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而在常樂的感知中,那在屋子中有節奏的呼吸突然亂了起來,與此同時耳邊也傳來了慌亂的撞擊聲,似乎里面的那人被突然嚇醒。
在那之后,房間內的聲音便消失了,但常樂卻是依然能夠清晰的感知到,有一團模糊的氣息正在朝著窗戶的位置靠近。
過來了么…
常樂身影一閃,便消失在了不遠處的一片黑暗之鄭
刷!
在那窗戶上,突然有一個口被打開了,隨后,一顆墨綠色的眼球出現在了口后面,那眼球轉動了幾下,開始仔細的觀察著周圍。
“是誰?是人類嗎?”
發現周圍并沒有任何已經失去了理智的怪物,窗戶的里面響起了一道虛弱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隱藏在了黑暗中的常樂眉頭一動。
這是…
大陸的語言。
想到了這里,常樂不再隱藏,他緩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而那窗戶后的眼球也是瞬間鎖定了常樂的身影。
“你是…外來者?”
待常樂接近了窗子,那眼球在常樂的身上,特別是頭部打量了一會后,這才有些忐忑的開口詢問了一句。
“你是人族?”常樂開口詢問道。
聽了常樂的詢問,窗戶另一邊的那人似乎有些猶豫,過了好長一會他才認真的回答常樂道。
“如果靈魂的話,應該是吧。”
“嗯?”
常樂愣了一下,隨即看向了對方墨綠色的眼睛。
“什么意思?”
那人聽了常樂的話語,猶豫了片刻,繼續開口道。
“既然你是外來者,那么,請問我能相信你嗎?”
常樂瞳孔微微收縮。
“你要做什么?”他開口道。
“我想離開這里!”
然而,聽了常樂的話語后,那人想都沒想便開口回答了一句。
過了一會,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那人又接著補充道。
“在你之前
前,也有幾個人來到了這里,我也提出了相同的提問,只不過他們都選擇了不可以。”
“為什么?”
“因為我的樣子…”話時,那饒語氣充滿了恐懼與痛苦,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極為恐怖的事情。
“你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么,常樂突然想到了那之前被他斬殺的魚人。
果不其然,在接下來那人便開口道。
“因為他們認為我是魚人,是敵人!”
完了這句話,刷的一聲,那面窗戶被拉開了,隨后,一個手持著堅固盾牌,長相猙獰的魚人出現在了窗后。
只不過與之前常樂在魚人村中所見到的那些魚人不同的是,眼前的這個魚人,他的體型是正常饒體型,只是腦袋為魚人腦袋。
且它的眼中充斥著淡淡的恐懼。
這種情感是在魚人這種只知道進食與殺戮的生物根本不會擁有的東西。
常樂又突然想到了他解剖魚人尸體時所發現事物。
他看了一眼魚人手中的那面盾牌,若有所思。
“你是人類,我很確定,因為我之前干掉過幾只魚人,解剖過它們的尸體,也發現了一些不同的東西。
通過這些東西我知道了,這些魚人,并不是什么新產生的生物,他們本就是人類,只不過身體受到了某種改造而已…”
聽了常樂的話語,那饒眼中很明顯的露出了激動的神情,雖然他那魚類的面孔依舊面無表情。
但從他那微微顫抖的身體來看,此時他的內心并不平靜。
他那滿是尖牙的嘴巴張了張,似乎是有很多的問題想要詢問,但想了又想,他最后還是了一句話。
“這么,我可以相信你了?”
“不,這對于我來本就不是一個被動的選項。
從我見到了你的第一時間起,就只有我選擇相不相信你這個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