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男孩?當年轟動全國的懸案?”
孟覃被王謙一提起,立馬想起了當初鬧得沸沸揚揚的案子。
“嗯,當年紅衣男孩的兇手還沒抓到,我們法醫最后驗尸結論是,兇手似乎是個封建迷信之人,那個男孩兒身死之時,集齊了五行,紅色外套為火,泳衣為水,房頂橫梁為木,腳下秤砣為金,地面為土,但我們也只是看出了這些,其兇手的殺人動機根本無法確定。”
“可是這個被害者沒有穿泳衣,頭頂也沒有橫梁啊,會不會是巧合?”
秦羽搖了搖頭,看向王謙。
“小謙子,你來說說看。”
王謙應了一聲走到了尸體面前。
“首先,這個女孩兒確實在死后穿著紅色外套,這是火,其次她里面確實沒有穿泳衣,但是不知道孟叔你注意到沒有,小女孩的頭發是一節一節的,這種情況就是直接用水潑在頭上造成的,如果是正常洗頭,干了沒法看出了,但這一節一節的分層,就是最好的證明,這就是水了。”
“再有剛剛你說沒有橫梁,那么這跟上吊繩,它是麻繩,那么就代表木,土我就不過多解釋了,房間就能代表土,至于最后一個金。。。。”
說到這里,王謙拉過一張凳子踩在上面,用手輕輕搬開了女孩的嘴唇,孟覃瞳孔一陣縮小。
“這是。。。。牙套!”
“沒錯,這最后的金,就是牙套!所以我們判斷這個案子跟之前紅衣男孩一樣,都是針對了五行,換湯不換藥而已。”
“如果是這種迷信殺人案,就難搞了啊,激情犯罪里面最麻煩的一種,誰都有可能是兇手。。。”
憤怒歸憤怒,工作還是要繼續的,拍照取樣了之后,王謙和秦羽把女孩的尸體放了下來,衣服一掀開就有了新的發現。
“這是。。。。。”
王謙看著女孩身上的幾處傷口,很是不解,這些傷口看起來有些多此一舉了,秦羽摸著其中一處燙傷,說到。
“小謙子,你還記得我之前教你的人體五行么?”
“記得,肺肝腎心脾對應金木水火土。。。。。我懂了,這些傷口也對應著五行,這個位置的釘子是肺的位置,為金,這個位置的木簽是肝臟,為木,心臟這里的燙傷像是煙頭或者蚊香之類的東西燙出來的,為火,這里被刀劃開的地方是脾,傷口里有一些泥巴,為土,可是為什么對應水腎這里,只有一個血點,我記得血也是屬火的?”
王謙用手指摸了摸那個干了的血點,有些疑惑。
“這是針孔,我猜代表水的東西已經被注入了腎臟里,到時候回去開腹的時候就能知道了。”
秦羽一邊說一遍拿著一根尖頭鑷子,把這些傷口里的東西弄出來,分別裝進了四根管子里。
“但是這樣就不對了,除非這個人只是道聽途說,加上紅衣這些這就是雙五行,雙五行在封建社會里是相克的,這樣做損人不利己,要么就還有一個五行我們沒找到。”
王謙說話的時候秦羽已經完成了采集工作,笑到。
“當年這些課外知識你還記得呢,不過這個兇手可不是什么半吊子,確實還有一個大五行!”
孟覃聽著這師徒兩人的話一臉懵逼,法醫是科學職業者吧,怎么突然討論起玄學來了。
“不是,老秦你們咋開始聊起玄學了,先找兇手線索啊。”
秦羽還是那一副和善的面容。
“這可不是玄學,這是犯罪心理學,宗教迷信殺人也是有一定占比的,我們有些同行為了明白這些兇手的目的,都會去學習這方面的知識。”
“哦,原來如此,那你們。。。”
“我知道了!環境!是環境!秦老怪我說的對么?”
剛剛王謙在思索的時候,正好看見了窗外的江,正好樓下飯店的香味也傳上來了,瞬間明白了,連忙說到。
“沒錯,正是這里的環境,這房子旁邊有江,為水,這棟樓一樓又是一些飯店,食為灶,灶為火,四周的樹木和綠化占了木和土,而且現在的大樓都是鋼筋混凝土,還有家里都有很多金屬制品,為金。”
孟覃感覺有些不明覺厲,問道
“那這么做有什么特殊的意義么?”
“造鬼!*2”
王謙和秦羽異口同聲的說了出來,隨后兩者對視一眼,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鬼。。。。”
孟覃不知道在想什么,低聲的念著這個字,秦羽以為他是不明白,解釋了一下。
“老孟,在傳說中,鬼分為四個等級,白衣,半身血衣,血衣,傳奇,其中血衣算是頂尖厲鬼,傳奇沒有任何記載,我懷疑這個等級是編撰的,而這個方法就是為了造出天生的紅衣厲鬼,不過鬼這個東西,也沒人見過,所以這次應該是激情殺人,但沒有監控和線索,你們有得忙咯。”
“哎,真是不明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過一生不是很好么,為什么會有這么多案件。”
秦羽已經提起自己的箱子,現場勘察已經完成,接下來就是開腹檢查了,聽到孟覃的感嘆,無奈道。
“沒什么不明白的,一切犯罪都是欲望引起的,自尊心是欲望,權利是欲望,甚至吃飯都是欲望,如果真的有讓全世界和平的辦法,那就只能剔除人類的欲望。”
王謙看了一眼秦羽,認真道。
“老怪,欲望不是原罪,愛情是欲望,努力也是欲望,希望更是欲望,真正的原罪是七大罪,貪婪,色欲,懶惰,暴食,嫉妒,傲慢,暴怒。”
“七宗罪么,但這些失蹤是人類的本質,不管你我都有這些本質,無非就是我們擁有對抗它的武器,理智,但很多人在最后卻都自己丟掉了這把武器,哪怕有些最后醒悟了,也被這些原罪包圍了,更多的是沉溺在這些東西里面,畢竟,這個東西的毒,可比現在的那些白面粉更加容易上癮。”
“秦老怪,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這個世界擁有希望,雖然還很弱小,但我堅信有一天它會驅散黑暗。”
秦羽在門口,聽到王謙的話,很是欣慰,笑到。
“我們已經老了,只能幫著找出黑暗,至于喚醒那些希望,得看你們新一代的了。”
王謙看著窗外的景色,拳頭捏緊。
“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