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把那瓶藥水也拿過來。”屋內的水聲停了下來,李文彬那略顯尖銳的聲音繼續傳來,“這賤女人,給臉不要臉!今天我就把這一整瓶都給她灌下去,然后看看她還能不能再裝得跟個貞潔烈婦一樣!我就不行三倍的計量她還能熬得住?等到時候她跪在地上求我了,看我怎么折磨她!”
那惡狠狠中帶著無盡貪婪的語氣,就似見到了無法動彈的獵物的饑餓豺狼,迫不及待地要撲上去將它撕碎。
聽著這番話,江小魚眼中的憤怒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靜,絕對的平靜,沒有任何的情感波動。這一刻,李文彬在他眼里已經變成了一個將死之人。
對這樣一個馬上就要死人,不管他現在說什么,做什么,都權當是他的遺言遺行吧,沒有什么值得動氣的。
他站起身,緩緩地朝臥室走去,一步,兩步,走得極穩。而他的身后,癱在地上絲毫不能動彈的李彪已經是面如死灰。
現在他心里唯一的一個念頭就是:今天徹底栽了。
原本他以為今晚只是個再平常不過的夜晚罷了,就跟以前的很多個晚上一樣,把李文彬看上的女人帶到這里供他享用。
他帶來的女人中,有一些是自愿來的,這些人最好處理,無非就是花上一些錢就能打發走的,而錢對李文彬來說,就跟廢紙差不多。
還有一些女人是不自愿的,這時候就需要他親自動手了。
每次碰到這樣的女人,他就會對她們進行調查,包括住址、家庭情況、工作情況等等全都打探得一清二楚,如果查清是有強硬后臺的,他就收手,而沒有什么大的后臺,威脅不到他們的,他就想盡辦法把人擄過來,帶到這個房間。
至于到了這個房間后,那些女人會有什么下場自然不言而喻。
而李文彬對用這種手段得到的女人特別有興趣,到現在甚至已經發展到了一種病態的程度,有時候甚至在路上看到什么有興趣的女人也會用手機拍下來,然后傳給他,讓他把人給找出來,然后使用各種手段,或威逼,或利誘,總之一定要搞到手。
一搞到手,李文彬就高興了,而而李文彬一高興,他能從他那里獲得的利益也就更多了。
這些年來,他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女人被他帶到了這個房間,而其中又有多少是自愿的,有多少是不自愿的。
絕大多數不自愿的女人最終在李文彬的財富和權勢的逼迫威脅下都屈服了,她們出了這個房間后對此只字不提,不管內心有多少的屈辱悲憤,都只能硬生生咽了下去,因為她們知道,在山城,她們根本不可能斗得過李文彬。
除了這些人外,還有極少數軟硬不吃的,而這些人的下場就極其悲慘了。有被他搞瘋了,送進精神病院的,有直接抓住賣給人販子的,也有承受不了打擊自我了結的。
上次的那個從這里跳下去的女大學生就是最后那種情況。只是那次的事情因為媒體的介入鬧大了,最終還是李文彬的父親李顯誠動用各種手段才壓了下來,而李文彬也因此在家里被狠狠責罰了一頓。
不過現在幾個月過去了,風聲消退,李文彬又再次聯系上他,然后開始尋找新的獵物。
而這第一個獵物就是他家公司里的那個漂亮的女前臺,一個名叫楊旖旎的女孩。
本來他們一個月前就準備動手了,那時他已經將楊旖旎的所有情況都打探清楚了,只是后來發生了他派去跟梢的手下被人莫名打傷的事情。
那個手下身上的古怪傷勢讓他停止了行動。
在上一次的風波之后,他變得越發謹慎了,他要在確保萬無一失的情況下才動手。
不過一個月過去了,他依然什么都沒查到,仿佛他那個手下的受傷真的只是一個意外,而李文彬這邊卻是按奈不住了。
所以他們一合計,決定就在今天,在公司舉辦的亞歲節晚宴上把楊旖旎帶走。
至于怎么帶走她其實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只要給她那個早已經被他們控制的賭鬼老爹打個,讓他想辦法把女兒誆出宴會廳就可以了,至于出了宴會廳后,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一個弱小女子在他面前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不過這女人很警惕,來到跟她爹約定的地方時發現了不對勁,在他出手之前給誰打了一個求救電話。
當時他也沒在意,她的情況早已經被摸得清清楚楚,不管這個電話打給誰都翻不起什么花浪。
然而現在回想起來,他的腸子都要悔青了。
眼前這個恐怖之極的男子很有可能就是被那通電話招來的!
想想自己此刻渾身無力的感覺,他瞬間聯想到了一個月前那個傷成重度骨質疏松的手下。
那一次也極有可能是這個男子下的手!
自己這次招惹到的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啊?
就在李彪感覺如墜冰窟的時候,江小魚已經走到了臥室的門口,而里面則傳來了玻璃門推動的聲音,以及有人穿著拖鞋在地上走動的聲音。
“還有,把我今天帶來的那臺新攝像機也帶進來,這可是市面上最高級的,拍攝效果極佳,剛好用在這個賤人身上。等我玩完后,我就把錄下來的視頻播給她看,讓她自己瞧瞧自己那蕩婦的樣子!呸,賤人,裝什么清純!”李文彬用他那尖銳的聲音在屋里罵罵咧咧著。
不過門外并沒有人回答他。
李文彬不滿地喊道:“李彪,你是死了么?怎么不回答我?動作快點,把藥和攝像機都拿過來!”
聽著這聲音,江小魚嘴角一咧,笑了,隨后他抬起手,在門上輕輕地敲了幾下。
“篤,篤,篤。”
“敲什么門,磨磨唧唧的,快點進來,少爺我都已經等不及了!”李文彬的聲音里已經帶上了亢奮,這亢奮讓他感覺不到平常應該早就注意到的異常。
比如臥室外的寂靜。
“篤,篤,篤。”
敲門聲再次響起,不緊不慢。
已經精蟲上腦的李文彬眉頭一皺,隨后萬分惱怒地快步走到臥室門口,一把抓住了室內的門把手。
而臥室外,江小魚也伸手握住了那室外的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