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心黑手狠的馮具,本官算是栽了!”北郡城內,常與安一臉凄厲之色。
聽著府衙之外,一陣陣喊殺之聲,心中愈發無力。
大燕成觀十五年,孟庚大陳朝開武元年,自去年準備以來,孟庚大陳軍數十萬人馬終于揮師洛中,挑戰大燕統治。
而這個時候,大燕老將孫文征已經于去年病逝,成候大將秦杰也投降于唐光建,并在孫文征去世之后,接手孫文征南征大軍,并祭祀了已經戰死的越州都督姚榮。
大燕皇帝同時下令,各方藩鎮大軍勤王京師,然而,魏鎮上稱,地方反賊復亂,無力支援京師。蜀州大都督向秀則直接命令部將切斷蜀州和中原的聯系,齊鎮與宋鎮則稱同青州之反賊激戰,損失慘重,無力支援。
涼州馮具則稱,防備巫及人,無能為力。
總之,諸鎮皆以不得已之緣由,不能出兵勤王。
一時之間,京師之內,暗流涌動。
“掌柜的,開個上房!”
“好嘞!您請……”說話間,一個小二從客棧里跑了出來,點頭哈腰著。
“您請……”
來人是三個壯漢,孔武有力,遠遠看去,彪悍之氣撲面而來,不似好人家。
這小二哥也是見多識廣,瞧著幾人,心里一驚,憑著經驗覺得,這幾人應該是軍伍之人。
另外一邊,安排了幾人之后,小二迫不及待的跑到掌柜跟前,說道:“掌柜的,這幾位,看著不似尋常人哪!”
掌柜的聞言,低頭一笑,說著:“大頭,你這是話里有話啊………”
掌柜的如何看不出來自家這小伙計的心思。
“嘿嘿,掌柜的………您瞧著如何?”還不等開口,自顧自說道:“這幾個人,俺瞧著厲害哦,前陣子,大官們走鏢的鏢師,都不如呢!”
“呵呵呵,還用你說。”掌柜的瞧著樓上沒動靜,這才說道:“我看,八成是反……”
邊說邊比劃著手勢,小二一看就明白了,當場小聲說著:“這……咋來了這里……”
說話都發顫。
“瞧你那樣……怕啥,就是……”說到這里,掌柜的看著外面無人,這才繼續說道:“就是新朝建立了,還得安撫百姓呢,也要俺們交稅,說不準還要大赦天下,大官們都開始跑了,鏢師給他們看護呢,可見,未來有得打了,你我安心做生意就行了,這洛中畢竟是天下中心,誰都不敢怠慢,好生安心,樓上幾位,你小心侍候著,誰問了都說是不知道……我們也不要和人家摻和………這是殺頭的罪………”
“哦哦哦!”小二哥點點頭,似懂非懂。
“先坐下吧,京師里我們的兄弟都知道了吧!”為首一人問道。
“都知道了,陛下大軍已經這幾天就要過來,到時候,我們要協助內應,攻取城門,迎接大軍入城!”
“嗯!”這人點點頭,說著:“偽朝已經不行了,不過聽著軍中的兄弟說,偽朝禁軍已經開入城內了?”
“不打緊,陛下數十萬大軍!”一人說著:“另外,陛下派了大將南下,屆時威嚴所致,偽朝兵馬自然是紛紛歸降!”
“難說,那唐光健之流,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若是抵抗王師,恐怕就是麻煩!”
另一人說著,看向為首之人,說道:“宋鎮和齊鎮何等厲害,都不曾輕舉妄動,也不敢接受本朝官職,恐怕就是有這一層顧慮,而且南邊的兩位君侯已經不行了,之前那位成候,都派了使者過來,愿意侍奉陛下,可見困難!”
“難怪陛下突然要發兵進攻偽朝都城,原來有這個關系!”旁邊這人聽了,說道:“若是偽朝兵馬北上,恐怕陛下就很為難了!”
“我之前聽曹將軍說過,他們這次南下,一則就是斷了偽朝南征大軍的退路,二則就是逼迫唐光健歸降,同時,準備進攻蜀州!”
“陛下高見!”
“不過,將軍您覺得,我們真的能說服孫明臺此人?”一人看著為首那人說道:“此人父祖以來,都是偽朝大將,且其為孫文征之孫,恐怕不一定歸降!”
“陛下念其世代之忠良,所以命我前來,何況本朝數十萬大軍已經兵臨城下,他拿什么抵擋?本朝已經得知,那位大燕皇帝已經打算遷都了,此戰,京師一下,我大陳則天命定矣!”這人說著,露出幾分笑意來,“否則,我何必親臨一線,同孫明臺玩這一手!”
“此人指揮禁軍,也是勁敵,若是能勸降,自然是極好的事,若是不能,也要讓大燕皇帝懷疑此人,所以,我見過這人之后,若是不順利,你們就散播謠言,說這人欲降本朝,具體怎么做,你們都明白,本將軍不多說了………”
幾人點點頭,都是明白,這一手他們做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還有,你們要小心黑衣衛……”這人說到這里,面色一緊,說道:“雖然黑衣衛之中,已經有不少人打算歸順本朝,但畢竟還有不少不知天命更易者,意圖負隅頑抗,所以,你們要小心,尤其是這京師之中,黑衣衛的大本營,所以,再怎么小心也不為過。至于道門和焚教………”
這人說著,有些遲疑:“陛下說過,這兩教之中,能人輩出,那焚教雖為胡人之國傳來,但若肯效力本朝,則陛下不予誅戮之!”
二人聽了,面面相覷,一人忍不住說道:“將軍,區區胡人胡教而已,陛下行事太過仁慈了!”
“不過,當初我等起兵江淮這里,這等胡人教派,和燕國官吏配合一起,對我等義軍追殺不休,應該是全部拿下,就地正法才對!”
這將聞言,眉頭一皺,說道:“陛下自有考慮………”
其實這將心中也是不以為然,軍中怨恨焚教和大燕朝廷合作,阻擊和破壞義軍的行動,對于孟庚如此寬宥焚教的行為那是相當不理解,對于道門也就罷了,青陽道的確勢大,可焚教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