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一棟仿古建筑三樓里,藏天骸坐在窗邊嗅著隨風而來的花香俯瞰著下面。
他一手提著只白玉酒杯細細抿著,身前桌上擺著幾個小菜卻一樣也沒動。
這里是一座酒樓,以幽靜清雅聞名,可自從藏天骸出現后三樓卻有些喧鬧。
無他,任誰在一群現代服飾的人中看見一個古裝白衣男子都會驚訝,更何況藏天骸長相妖異俊美,那一雙暗紅的眸子更是迥異于常人,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突然,酒樓外面發生的事讓藏天骸目光一凝,然后啞然失笑。
只見一些建筑屋頂上有十幾個青年在飛檐走壁,奔跑間還擺出各種姿勢,如小說中武林高手那般嘻笑打鬧。
這種現象不是今天才有的,自南真傳法,效果漸漸顯現,得到了不曾有的力量,有的人深藏不露,有的人顯擺,毫無疑問外面屋頂上的那些人是后者。
鮮衣怒馬,醇酒美人,仗劍江湖。
多么美好的詞匯啊,多少人心中的幻想啊,而今成真了,怎能不讓一些人欣喜若狂?
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藏天骸隨手將玉杯拋在桌面起身道:“這算菜錢。”
“先生,這………。”一個女服務員上前一臉為難的看著藏天骸。
看著面前這個青春靚麗的女孩,藏天骸玩心大起,指著桌上白玉酒杯道:“我這人吃飯從不給錢,現在我用這玉杯換你幫我付錢的機會。”
女孩無語的看著面前這俊美的不像人的男子,這是要多無恥的人才會說出這種話?但是看著桌上那造型精致的酒杯,她鬼使神差的本想拒絕的話到了嘴邊立刻變了。
“好。”
剛說完女孩就捂起了自己的臉,這是要多么花癡才把一天的工錢搭進去為一個人付賬?而且那玉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有色玻璃她哭都沒地方哭。
“哈哈……。”
就在女孩想再說些什么的時候,藏天骸已經大笑著下了樓。
女孩在鄰桌幾個客人的注視下臉通紅的拿起倒在桌上的酒杯,不拿還好,一入手上她就驚疑一聲。
只見酒杯內竟盛滿一杯青色的液體,她狐疑的用力晃了晃酒杯,就見里面液體跟隨著蕩漾起來,詭異的是竟沒有一滴順著杯口流出。
這一發現讓她驚疑莫名,隨后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裝進了口袋里。處理完桌上幾乎沒動過的幾個小菜,她偷偷跑進了一個無人的包間重新掏出玉杯,里面的青色液體還在里面,哪怕她拿出玉杯的時候是杯口朝下。
定定看著里面的液體好一會兒,最終她把玉杯湊到了嘴邊。
綿柔芬芳的液體脫了禁錮滑入她的嘴里,還沒等她品嘗出什么味道就消失在喉嚨里。
就在她疑惑不已的時候,體內的心法快速運轉起來,修行三月的心法自煉氣一層轉瞬突破到二層。
三層……五層……
倏忽間,已經來到了練氣九層。
只差那么一點點就可以抵達筑基的層次。
這種飛一般的修行速度令她目瞪口呆,驚駭莫名。
這時她才明白自己得了多大的機緣,剛剛遇見的妖異俊美青年是多么神秘莫測。
感受著體內磅礴的力量,女孩慢慢平復下心情,若無其事的繼續工作,最終在不能適應突然增強的力量下打破了幾個盤子后狼狽的請假離開。
回到屬于自己的小屋,她立即興奮的大喊一聲:“小白,我回來啦。”
不大的單身公寓內,一室一廳一衛的格局,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看得出主人是個勤勞的人。
“小白,你在哪?快出來讓我抱抱。”女孩打量著四周找著小白的位置。
最終她在客廳沙發上,一堆玩偶中間看到微微擺動的白色尾巴立刻大叫一聲就撲了上去。
“哈哈,找到你了。”
女孩拖著尾巴自一堆玩偶中間拖出一個萌到爆的小蘿莉出來。
小蘿莉不到一米的身高,卻長著白色的中短發,露出兩只毛茸茸的耳朵,圓滾滾的臉上有著一雙蔚藍純凈的大眼睛,穿著一件黑色連衣裙,蓬松的白尾穿裙而過,仿佛二次元的哥特式小蘿莉正被女孩抓在手里。
“喵嗚,不要叫人家小白,說了多少次了,用寵物毛發顏色命名寵物的人真是弱爆了。”小白一臉生無可戀的被女孩抱在懷里蹂躪著。
“嘻嘻,你出生后我就這樣叫了,改不掉啦,今天有沒有乖乖的啊。”女孩把頭埋在小蘿莉脖頸間露出一副享受的模樣。
“姜曉雪,我警告你,別再得寸進尺了,吸好了趕緊松開我。”小白在姜曉雪懷中劇烈掙扎,可是往昔很容易掙脫的懷抱今天竟變得格外艱難。
“姜曉雪,你今天吃錯藥了嗎?怎么力氣變這么大?”小白停止了掙扎有氣無力道。
說起這個,姜曉雪瞬間來了精神把今天遇到的事嘰嘰喳喳的說了出來。
“喵嗚,我怎么沒遇到這樣的好事,今天你下班這么早有給我帶小魚干嗎?”小白說著就一臉饞相,甚至還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了舔嘴唇。
“當然,忘記誰也不能忘記我家的小白呀。”姜曉雪松開小白從身邊的挎包中取出打包好的餐盒。
“當當當,新鮮出爐沒多久的鳳尾魚。”
滿滿一盒炸的金黃金黃的鳳尾魚正躺在食盒里,尚有余溫的炸魚誘人的香氣瞬間撲鼻而來。
小白的雙眼看到后立馬瞪圓了,撒嬌道:“快喂我,快喂我。”
“你都五歲啦,自己吃。”姜曉雪把食盒遞給小白說道。
小白圓滾滾的臉上瞬間掛上冷笑:“鏟屎的,你到底喂不喂,不喂今晚別想抱著我睡覺。”
“…………”,姜曉雪舉手投降,接過食盒投喂起小白來。
五年前,姜曉雪來到洛城上大學沒有選擇住校,優越的家境讓她選擇了現在的單身公寓。因為一個人太寂寞,她從寵物店買回了一只白色獅子貓,就是如今的小白。
小白沒有變化前她甚至偷偷帶著去上課過,后來世界變化,小白越來越人性化,不僅僅是行為,甚至連身體也在向人形變化。
到了如今,小白除了尾巴和耳朵幾乎與人無異,曾經她也害怕過,惶恐過,但是度過最困難的日子后,她們消除了隔閡開始相依為命,一直到現在。
這是她和小白的故事,哪怕她親眼見過城中大規模的清除動物事件也沒能讓她舍棄小白。在她眼中,小白不是那些傷人性命的妖怪,小白以前是她的孩子,現在是她的妹妹。
人分善惡,動物同樣如此。
小白或許調皮,但在她心里確實是善良的,所以在動物大清除事件中她偷偷把小白藏了起來,一直藏到現在。
唯一讓姜曉雪愧疚的是這幾年沒讓小白出去過,活動的范圍僅限在公寓內。所以她會想著辦法逗小白開心,嬉笑打鬧淡化小白對外界的向往。
她明白小白出去后發生什么,令她欣慰的是小白很懂事,從來沒有偷偷跑出去過,所以她們才能安然無恙到如今。
時間靜靜流淌,夜色降臨,姜曉雪和小白吃過晚飯后回到臥室上床睡覺。
現在可不像以前,還有什么工作時長限制。她每天必須六點準時到酒樓工作,一直到晚上十點才能收工回家。平均每天十六個小時的工作才能保證她衣食無憂,幸好酒樓的工作強度不算大,不是用餐時段她還是能休息的,不然還真堅持不下來。
今天已經算她偷懶了,在床上和小白嬉鬧一陣后終于沉沉睡去。
夜幕繁星點點,一輪新月掛在天邊灑下迷蒙的清輝為世界帶來一點光亮。
不知過了多久,原本安靜睡在姜曉雪懷中的小白睜開了雙眼,那雙眼睛在黑暗中閃著湛藍的光輝。
小白輕輕掙脫姜曉雪的懷抱下了床,赤著白嫩嫩的小腳來到窗戶邊,拉開窗簾跪在地上小臉肅穆的對著月亮吞吐起來。
一縷白蒙蒙的光華在她口鼻間縈繞不休。
躺在床上的姜曉雪似有所感,迷糊間睜開雙眼看到這一幕會心一笑又睡了過去。
事實上以姜曉雪現在的修為根本不需要睡覺,完全可以用修行代替睡眠。可是二十幾年來的習慣讓她還保持著睡覺的習慣,潛意識里睡眠依舊是保持旺盛精力的不二手段。
隨著月上中天,睡眠中的姜曉雪和沉浸在修行中的小白沒有發現窗戶外面,對面一棟大樓的樓頂有幾雙眼睛注視到了這邊。
世界不是以前了,人同樣不是以前了。
以前小白吞吐月華時的一點光輝隔個七八米就會被人忽略,而現在百米外的樓頂幾雙眼睛已經注意到了這邊,更借著這一點光輝看清了小白異于常人的樣貌。
于是,一場危機在兩個當事人不知情下悄然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