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盤古世界的東西?
姬玄有無數疑問,這三界一切不是盡皆盤古所化嗎?
對于姬玄的疑問,藏天骸一臉嚴肅道:“無需懷疑,傳說盤古由混沌孕育而出,但我知道盤古神斧就不是本世界的東西。”
“甚至……盤古是不是混沌孕育的還有待考證,因為三界眾生沒有任何生靈見過盤古出生的過程。”
“曾經太上道祖推測盤古來自混沌之外的世界,而一切有靈的法寶太上推測它們全是另一個世界破滅遺留之物。”
“先天靈寶因材質的關系說是被世界孕育而出,還不如說它們本來樣貌就如此,不過隨著世界演化恢復罷了。”
“而后天靈寶則因為材質的原因或者戰斗的原因被打回材料本身,被洪荒時期的大能重新煉制而成罷了,它們本身的靈未消散,其實它們本來也是先天靈寶。”
“現在說的這些你聽聽就行,是我也還未接觸到的層次,但不妨我推測出與你有聯系的是哪一把劍了。”
姬玄連忙問道:“哪一把?”
“我的元屠本已經是先天殺伐至寶,比元屠強的不是沒有,青萍的證道之劍青萍劍就比元屠強,而青萍還有四柄殺伐劍器不輸于元屠。”
“這四柄劍器沒有任何記載是由盤古世界孕育而出的,而是某一天突然出現在了青萍身邊,不像我的元屠是世界孕育的,我懷疑它們就來自盤古世界之外。”
“誅仙,戮仙,絕仙,陷仙。”
姬玄眸光一凝,神話中的誅仙四劍可謂如雷貫耳。
誅仙利、戮仙亡,陷仙四處起紅光。
絕仙變化無窮妙,大羅神仙血染裳。
這兩句封神演義中形容誅仙四劍的話他至今還記得,現在聽藏天骸話語中的意思與他有聯系的就是其中一把嗎?
未等他詢問,藏天骸已經搖著頭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是哪一把,真想知道的話你應該找紫微,他一定比我更清楚你劍道功法的來歷。”
“為什么?”
“因為紫微就是被青萍強硬頂上四御之位的,紫微與青萍的聯系比我想象的深,這也是玉皇明明已經看紫微不爽很久仍然不敢動手的原因。”
“所以我之前才說紫微下了大本,他已經提前給你預定好一把三界最頂尖的劍器。說真的,我現在都有點嫉妒了,你知道我垂涎那四把劍多久了嗎?從我知道有這四把劍后就恨不得立刻占為己有,可惜青萍實在太強了,未超脫前我連與他戰斗的也無。”
姬玄無語望天,連藏天骸都說青萍劍主強到提不起戰斗的,可想而知曾經位列三清道祖之一的圣人是怎樣的存在,何況青萍劍主更是直接造成玉清道祖消失的元兇。
一位圣人啊,無緣無故消失,是生是死沒有定論,這如何不令人驚駭與……神往?
一劍在手,橫推三界,圣不可擋,這大概就是青萍劍主的真實寫照了吧。
想到這里,姬玄斜眼撇了身邊的藏天骸一眼,揶揄道:“總感覺你這個劍主稱號名不副實,實力差的不是一點半點,還有劍主的稱號是怎么一回事,自封嗎?”
對于姬玄的嘲笑藏天骸氣急而笑:“我承認干不過青萍,但你切莫以為我怕了其他圣人,盤古世界不知存在多少萬年,但圣人統治的時代早過去了,到了我這樣的層次,還有一個說法。”
“吾三尺劍光之內,圣亦可殺!”
“這才是我稱號的由來,不然你以為黑天幽冥血海劍主是叫著玩的嗎?”
姬玄呼吸一頓,側身仔細打量了一番藏天骸,然后搖頭嘆氣:“屁話,到了你這樣的層次一米之內還殺不了任何人左道不修也罷,說到底你有近身的機會嗎?”
藏天骸嘴角一抽,同樣嘆氣道:“就是這個理啊,差距始終是差距,這也是圣人如今還高高在上的原因之一。”
“好了,閑話扯完,我要的東西有沒有?沒有我就繼續茍著,這年頭穩重發育才是王道,我的底蘊畢竟太淺了啊。”
“……怕了你了,過幾天讓絕三給你送去。”
“零兒那份也別忘了。”
“你們夫妻檔是要把我榨干嗎?零丫頭走之前帶走了我壓箱底的兩壇血酒,那兩壇酒喝完她的法力可直抵天仙,她所欠缺的與你一樣只是元神的提升而已。這一點你大可放心,不只是為了零丫頭,哪怕是為了你,雪清秋也會為她湊齊修行所需的。”
“哦,是嗎?”
“當然,今后你和雪清秋是同盟,你坐紫微的位置,他坐南極的位置,就沖這一點他把蓬萊的底蘊給搬空也會把零丫頭當菩薩供著的,所以你不必擔心她,她在蓬萊生活的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既然如此我也要努力了,你自便吧。”
姬玄說完這話雙眸陡然變得空洞迷惘緩緩閉上了眼,于此同時心界微微一震。
藏天骸驚訝的站了起來,閉目感應片刻自語出聲:“主動增加時間比例,你……”。
后面的話他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知道這時的姬玄已經聽不見了,只是睜開眼有些復雜的看著姬玄。
于是兩人在飛崖上一坐一站像一塊石頭和一根木頭一動不動,靜待時間流逝。
一月……兩月……
半年……兩年……
日升月落,這里花不凋零,樹木常青,滄海桑田永恒不變。
直至十年過去,姬玄睜開眼眼眸中閃過迷茫,看到身邊的藏天骸還在,他淡淡道:“怎么還在這里?”
藏天骸同樣淡淡回道:“想知道你具體增加了多少時間比例而已,一比十年你還真是好氣魄啊。”
姬玄長身而起與藏天骸并肩而立又道:“終究會慢慢增加的,不如先提前體驗一番,十年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難熬。”
“每一天都會經歷一個十年,隨著動用法則之力還會增加,這份孤獨今后我陪你。”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你不必如此的。”
“我這人或許混賬了點,但你記住,我再也等不來第四人了。”
隨著藏天骸的輕語,姬玄神情莫名,心里卻有暖流涌現,這是友情嗎?或許還摻雜一些師徒之情。
是啊,他除了極劍,一生所學全是身邊這人教的,兩人雖然沒人師徒名分,但早已經有了師徒之實。
“走了。”留下這句話姬玄消失在心界內,他本來就不是那種輕易表露感情的人,有些東西記在心里就行。
心界之中,微風蕩漾,藏天骸輕聲嘆息:“一年,三千六十六年,十年,三萬六千六百年,歲月啊,你可真漫長。”
聲音隨風而逝,人亦隨風而逝。
仙府內姬玄剛剛清醒過來就把昨日絕三送的東西瀏覽了一番,完畢后他仔細甄別一番收起一枚玉簡。
突然,一縷星光穿透仙府落在姬玄身前現出姬考的身形,姬考平靜問道:“來的是我的星光分身,你找我?”
看著眼前相似的臉龐,姬玄緩緩下了云床在姬考身前站定,把幾卷玉冊和幾塊玉簡遞給對方后說道:“藏天骸讓我交給您的東西,您看完后何時發動通知我一聲。”
姬考大袖一卷這些東西就沒了蹤跡,同時他緩緩說道:“這些東西你別管,我不知道魔君是如何要求你的,但你現在插手這樣的事還太早了,做你的事去,無論何事總之有我在。”
姬玄深深看了眼前的姬考一眼,回道:“我明白了。”
星光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姬玄看著仙府竹林的景色眼中閃過迷茫,藏天骸讓他做發動之人,姬考卻選擇讓他置身事外。
但剛剛看完那些玉冊與玉簡之后,他還是覺得置身事外的好,因為玉冊玉簡上面的東西一旦曝光,三百六十位真君之中至少有七八十位會被打落真君位。
同時,他會成為眾矢之的,哪怕找替罪羊也沒用,因為這件事牽涉實在太大,已經不僅僅是讓南極天帝讓位的事了,還牽扯到天庭新一輪的大洗牌。
這一天,姬玄去了督察殿很快又返回仙府,只是讓星懿把今后天庭發生的事做成文書送到仙府上,就又沉浸在了修行之中。
應云霄給的三樣東西他只用了一樣雷髓,還有兩樣東西他未曾動用。
其一,八轉煉神丹三顆,天庭九府之一的天丹府出品,每顆作價八十億玉幣。有市無價,淬煉元神的上品丹藥。只在天庭內部流通,煉神丹每一次出售,還未上架就已經被人預定完了,是稀缺貨中的稀缺貨。
其二,九陰黃泉丹一顆,同樣是天丹府出品。九陰黃泉丹已經算作九轉丹藥了,成丹就需千年,一爐丹藥只出三到五顆,是淬煉法力、劍氣的無上圣品,只這一顆就價值二百億。
再加上提升元神的雷髓,這三樣東西估值不下六百億玉幣。如果再加上應云霄之前給的東西,姬玄一戰贏了將近一千六百億。
這些東西看似很多,但姬玄估計連應云霄十分之一的身家都不到,說到底是他胃口小了。
他有想過獅子大張口,但又怕把應云霄給勸退。
一想到這里他就有些可惜的把唯一一顆九陰黃泉丹吞入腹中,然后沉浸在修行之中。
八轉煉魂丹與滎無給的煉神香他不準備動,至少在元神毫無變化之前他不準備動。
他在等藏天骸的東西送來元神有了實質變化才會考慮動用煉魂丹與煉神香,他入無常境時日畢竟還少,不急,他等得起。
一天,兩天……
元亥678年五月初一,天庭在皇極凌霄殿每月一次的例行大朝會中,有仙官舉報南極長生天帝座下渡厄真君利用職務之便克扣五大洞天的資源,侵占天庭利益。
原本由天庭發放給洞天的資源被渡厄真君一經手落到洞天里面只有一半,同時,由洞天收集的特定資源上交到天庭也少了一半,而經手人同樣是渡厄真君。
聽說這一天玉皇大天尊臉色很難看,責令嚴查到底。
這一天姬玄依舊沉浸在修行中,每月一次的大朝會早被他推掉了,以清醒時間為由報備上去了,批準的不是別人,而是他祖宗姬考。
姬玄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半個月,看完手中的文書,他抬起頭看著云床前靜靜侍立的星懿問道:“渡厄真君的真君位被拿掉了,南斗六司中天樞星星君位也易主了?”
“是,殿下,度厄真君本就是天樞星君,此事不止牽連到渡厄真君,連上生真君也牽扯在其中,上生星君則是南斗六司中天機星星君。”星懿輕輕回道,她看了面前的姬玄一眼,總覺得與以往有了一點不同,好像多了一些歲月的沉淀。
姬玄把手中的文書收入袖中又問:“那個舉報的仙官如何了?”
“消失了。”
“真是殺伐果斷啊,帝君如何說?”
“與帝君有何關系?消失的仙官是勾陳天帝的人。”
“額……”。
姬玄一瞬間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后笑出聲:“我這個祖宗也是老謀深算啊,虧我還以為他折了一個心腹呢。”
星懿靜靜傾聽不發一語,心中已然知道這次渡厄真君的事是帝君在背后做局了。
“好了,你去忙吧,以后無論消息都以文書記錄給我,我怕我忘了。”
“是,殿下。”
星懿微微一禮離開。
姬玄看到星懿離開沉默了一會又道:“來了就現身吧。”
幽影從陰影處浮現出現拋給姬玄一個儲物袋就立在一旁一動不動,姬玄看著這個至今不知道容貌的修羅魔女嘆氣道:“我知道你叫絕三,換個名字吧,這名字喊著實在不像一個女子的名字。”
“你想我叫什么,我的主人?”
低沉輕柔的嗓音令姬玄一愣,回過神他問道:“藏天骸和你說了?”
“當然,被原主人拋棄讓我好一陣子傷心呢,新主人為我取個名字如何?”
“咳咳……我想想。”姬玄表情頗有些不自在,這個修羅魔女的聲音柔媚的就像一只小貓在他心上撓癢癢。形貌雖未看見,但這聲音就隱有勾魂奪魄之感了,他該說不愧是傳說中的修羅魔女嗎?
沉吟片刻他說道:“絕姓名清幽,如何?”
“絕清幽……絕清幽……”,幽影呢喃兩聲突然嬌笑道:“名字我要了,主人現在需要清幽侍奉嗎?我可是任由主人擺布的哦。”
幽影消失,原地出現一個穿著貼身暗紅輕鎧,嫵媚絕俗的女人,女人雙臂和雙腿閃著晶瑩的玉色露在外面,輕鎧只是遮住了大腿根部,一雙修長筆直的閃著誘人的光澤,玉足赤著卻纖塵不染。
此時絕清幽正用一雙秋波蕩漾的眼眸深情望著姬玄,絕美的玉容上恰到好處的露出一絲嬌羞,及腰的柔滑黑發在翹臀上微微舞動。
姬玄失神片刻,臉一紅擺手道:“咳咳……這就不用了,還有別叫主人了,叫我名字就行。”
“這可不行喲。”絕清幽豎起一根玉指貼在紅唇之上,然后緩緩爬上云床,眼角含春又道:“作為主人的女侍,清幽有讓主人愉悅的責任哦。”
望著這個緩緩爬向他的妖精,望著這個一顰一笑動人心神的魔女,姬玄呼吸急促起來連忙站了起來閃到一邊說道:“這個真不需要。”
望著消失在云床上的姬玄,絕清幽慵懶的直起腰,紅唇輕啟:“誒……果然是個小男人啊。”
話落,幽影閃過,絕清幽已經從云床上消失不見。
“呼……”,姬玄深深吐了一口氣,今天的誘惑有點大啊,大到以他的定力差點也把持不住了。
“果然是修羅魔女啊,還好以前我被零兒疑惑習慣了,人的意志果然是被鍛煉出來的。”
輕語聲中,姬玄又回到云床坐了下來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