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如何是好,我方哥的仇恨就不報了?”那年輕人氣勢凜然,恨不得立即報仇雪恨。
只見王然冷靜下來,淡淡的道:“苗民我們最好別亂惹,但是正風健(身shēn)俱樂部的人,我們自然是不要放過。”
“你招惹了正風,就是招惹了苗民,你們不必為我擔心。”里面的男子忽然說了一聲。
他全然聽到了,剛才下(床床),他專心附耳在一旁。
那王然回過頭,看到他下(床床),著急起來:“方兄!你怎么下(床床)了!快躺著。”
可見王然是一個重義氣的人,他對人真誠實在,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朋友。
那方姓青年,搖搖頭:“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出手的,正風健(身shēn)俱樂部與我天堂健(身shēn)俱樂部的仇恨,就此化解。”
“方兄,你這是何必?”王然搖搖頭,“我雖然現在很落魄,但我不希望我的朋友跟我一樣,喝西北風。”
“我明白王兄你的為人,你的三步八拳正在提升階段,如果這時候半途而廢,或者被別人打傷,那就得不償失。”方姓青年道,“我這人沒你武功高,可是我懂得做人,有的人該得罪就可以得罪,有的人不好得罪的,我希望也要化干戈為玉帛。”
“方兄。”王然怔怔看著他,他一臉苦悶相,如今休養幾個月才能好。武功也會荒廢。
天堂健(身shēn)俱樂部,他還是一個股東,也是教練之一。
王然扶著他,來到(床床)邊,苦口婆心道:“我自從落魄之后,是你們在背后扶持我,讓我一路這么走來,艱苦卓絕,卻也快樂,我如今也想明白,如果沒有你們,我現在也就是一個流浪漢,我這人仁義為重,有些事(情qíng)絕對不能這么算了。”
方姓青年還要張口說話,(身shēn)后的年輕人道:“是啊,方哥,這口氣絕對咽不下去,我們王哥最近認識了一個叫做彭強東的人物,還有一個被稱為茂叔的,他們都有在手底下,王兄絕不會單槍匹馬,勢必會為你討回公道!”
方姓青年一臉滄桑,仔仔細細看了一眼二人,最后終于是拗不過,“我知道勸不了你們,如果有什么大事,千萬不要硬抗,你們要知道,苗民不是一般人,他們自古兇狠,在湘州這樣一個苗族自治州,苗民更是有心凌駕法律之上……”
“當然明白,苗民的巫家拳很強,他們的巫家拳講究近攻、短打、連擊,以靜制動,以逸待勞,以柔克剛,后發制人。這些我都了解,我長沙的拳法,三步八拳,俗稱八拳,也絕對不差,苗民不過是在這里圖人多,如果單槍匹馬與我斗,以我的武功,絕對不在話下。”王然傲然地道。
只見方姓青年點了點頭:“作為你的結拜兄長,我也只能提點你小心為妙。”
王然心事了然,他與方姓青年再說了幾句話,接著就想到了到了晚飯時間,準備去給他打一個飯。
孫正走入了305房間,一進去,就看到了一個中年人,以及幾個少年坐在一旁。
中年人是張亮的父親,而少年
們,則是馮遠芝和小凱,還有一個小妹妹,看起來乖巧可(愛ài)。
孫正帶著李珍珍過來,張亮立即張開眼睛:“是孫正!孫正來了!”
“我的確來看你的,你現在好些了么?”沒有過多的噓寒問暖,簡簡單單,這就是兄弟之間的。
張亮苦澀地道:“除了心病,我哪里都好,林小雨上次過后,決定和我分手了。”
“你是不是惹了一個叫茂叔的人?”孫正想起了那天的(情qíng)況。
那個林小雨明顯是進入了茂叔那邊的圈子,陪酒喝了幾杯,不知道后來加了好友沒有?
如此一女子,根本不值得與其交往。
只是張亮一意孤行,導致了現在的狀況,確實痛心疾首。
“不是他,之前小凱也電話里說了,這次是正風健(身shēn)俱樂部的人,他們兩個教練打我一個,當場我就沒有反抗力了。”
張亮說得繪聲繪色,具體動作都了解不少。
“是巫家拳。”孫正皺了皺眉頭,這門拳法的創始人是巫必達,少年習南少林拳,青年時期走南闖北,尋師學藝,深得武當內家拳法的精妙。
后來隱居在湖南湘州一帶,最終在湘州一帶開枝散葉,很多人分不清巫家拳和苗拳。
苗拳是古老的拳種,據苗拳“請師決”的一般咒語所言,該拳始于蚩尤。而巫家拳看似與苗拳沾親帶故,其實也只是借用了一些巫的名頭,真實招數,卻與苗拳完全兩類。
不過現在苗拳基本失傳,大多數苗民把巫家拳當成了自己的拳種。
巫家拳也正因此,在湘州大行其道。
“巫家拳的武功多變,是南派的拳法之一,在我們湖南一帶,都很是有名,后來因為與苗拳沖突,也曾經發生過苗民之間的內斗,但最后苗拳失蹤,巫家拳逐漸大行其道,成為了湘州知名拳種,還有不少苗民打著巫家拳的名號,說是苗拳,其實不然,這兩種拳法完全是兩類。”孫正開始解釋道。
“既然惹上了苗民,那我們還是小心,我們不是苗族的人,比不得他們。”張亮有些退縮。
孫正凜然自若:“天王老子,只要他有錯了,我也一樣可以拉他下臺,不管他是苗民還是漢人,只要惹了我們張哥,一切都沒有跑的。”
“對了,林小雨真的跟你分手了?”李珍珍沒有聽孫正豪言,而是問向張亮。
張亮哭笑不得:“她那天就說分手,我一直追著她,結果就遇到了兩個教練……”
“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沒?不是都開房了?”李珍珍紅著臉,若有所思。
“即便是發生了,我看張亮也守不住,林小雨一看就是嫌貧(愛ài)富之人。”孫正道,“張亮,她找你借錢了沒有?這點才是重要的。”
張亮掙扎了一下,不說話,卻聽那張亮的父親道:“我兒子偷偷拿了我十萬塊錢,說是給林小雨作為聘禮,想要結婚。”
“果然還是老實人好忽悠。”孫正心中嘆息。
這張亮果然被林小雨玩弄了,他這才走到了這個地步。
孫正淡淡道:“不用擔心,此事我會主動去找
林小雨。”
“正風健(身shēn)俱樂部么?”孫正瞇著眼睛。
張亮連忙拉住孫正的手:“孫兄弟,你還是不要去了,萬一你……”
“你放心。”孫正拉開他的手,然后一轉(身shēn),“我現在給你買點東西,想必你們沒有吃晚飯。”
“我也去。”小凱跟了上去。
李珍珍留在里面,照看張亮,孫正則和小凱一路出去。
轉過走廊,迎面是幾個護士,護士前方,則是一個年輕男子,寸頭發型。
孫正看了好幾遍,總算想起來了:“是王然。”
他沒有避諱,王然回過頭,似乎警兆滋生,就看到了孫正。
他的武功,似乎又高了一籌,居然多了幾分直覺上的東西,雖然這不算是靈覺,但至少是直覺讓他感受到了,似乎有熟悉的人。
王然與他的目光交接,似乎短暫對峙了一番。
“所謂目擊而道存”,也就是說有德之人,往往都會不言而喻,在眼睛交流中,就等于是傳遞了信息。
他們自然沒有達到這個境地,那是準圣的境地。
往往道家和儒家都很注重“目擊”,不是那種目力傷人的“目擊”,而是一種由內而外的氣勢“目擊”。
用目光傳遞各自的“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是一種莫可名狀的東西,一顰一笑,甚至目光交錯,都能看到“道”。
沒有名字,因為感受到的一種莫名狀態。
孫正與王然的對接,就在一剎那。
然后各自笑了,王然先聲道:“想不到在同一個醫院遇到了你。”
“我也很好奇,你來到醫院是看什么人?”孫正像個老朋友一樣寒暄。
王然嘴角翹起:“我來看的是我的朋友,你?”
“我也是。”
“哦?都是被打傷的?”
“可以這么說吧。”
二人交流如此簡單,卻心照不宣。
各種事(情qíng),輪轉到二人的心頭。
“我正好下去買晚飯,你我一起走吧。”孫正道。
王然點點頭:“可以,我正好有事(情qíng)要跟你說清楚。”
二人一路下去,王然一路跟他說話。
“其實當初我是太魯莽了,想不到你一個學生居然有如此武功,倒是讓人震撼,我當(日rì)也是為了彭強東,從而和你大打出手,不過現在不會了,我希望我們做一個朋友,如今倒是有緣,加個好友如何?交流一下經驗。”王然遞出手機二維碼。
孫正笑著道:“當然沒問題,我看你也是義氣之人,只是(身shēn)上戾氣太重了,我覺得你應該收斂一點,在湘州這個地方,雖然彈丸之地,但也是群雄并起,特別是國家現在出臺政策,鼓勵比賽型的擂臺,你完全可以將戾氣發泄到擂臺上,何必去在外面打打殺殺?涉黑不恐怖么?”
王然哈哈一笑:“你恐怕不知道了,很多時候這個錢是最容易上道的,但錢不能覆蓋的地方,就是權,權不能覆蓋的地方,就只剩下武!”